第8章 其实你很好
其实你很好。
01
颜思凡坚持要送沐余生回寝室。沐余生劝说了半天他才把她送到校门口。沐余生手里拿着礼物不快不慢地朝寝室的那个方向走。她也许不知道，她的背后有个执着的男子在原地驻足了许久。
天气难得这么好。沐余生一边走一边看看校园里的花草树木。这一段路上，路的两边不紧不凑地种了许多枫树。枫叶落了一地，树上依稀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好像风一吹它们就会掉在地上，也许还会溅起几丝尘埃。
沐余生不想去踩落在地上的枯叶。她讨厌那种垂死争扎的死亡呐喊。最重要的是她不忍心。她总是同情那些落在地上的枝叶的。她从高于马路差不多十厘米的人行道上下来，走在马路的最外围。
就这样，走着。当后面的车鸣声响起她立即走到人行道上去，车辆行过。她又下来。
可能会有人觉得她莫名其妙。
但是少有人跟她一样疼惜早就没有生命落在水泥路上的枯叶子。
当郝锦察的声音响在耳边，沐余生才发觉自己快走到寝室楼的大门处了。她被门前的阵仗惊到了。哪怕她离他们还有好几十米的距离。
寝室楼下集满了不少的人。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大路的两旁，郝锦察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她的后面是十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路的两旁一边五个，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捧鲜艳夺目的红玫瑰。那种烂漫的场景除了在电视上她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她还来不及多想。路边停着的一辆红色跑车里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西装的男子。当他转过头来取下墨镜，她才看清楚。那人是苏铭。
她没有驻足，所以她离他们已经很近。
郝锦察示意一下。
那十个男生齐高呼：沐小姐，生日快乐！
沐余生很淡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锦察，你干嘛呢！”
“余生啊！我可不敢邀功劳，这些全都是苏铭特意精心为了你准备的。”
说完，她笑着眯着左眼示意了一下苏铭。
苏铭捧着一束很大的白玫瑰款款走到了沐余生的跟前。阳光很足，他是踩着阳光，披着温暖走向她的。有一瞬间，她竟以为那是他。
想想不可能，她在心底里把自己嘲笑了一遍又一遍。
“余生，生日快乐。”
沐余生扯了扯嘴角。用往常一样波澜不惊的口吻说：“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苏铭摸了摸自己的眉角。
很自豪地说：“这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还没有我想知道却知道不了的事。”
沐余生被他这句夸张的话逗笑了！
她抿了抿嘴。
她还未收回难得放出去的笑容。苏铭就突然单膝跪地，把那捧白玫瑰递到了她的身前。几朵白色的花还触碰到了她的紫色羽绒服上。她轻轻地朝后退了一步。
“余生。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起头第一个说“答应他”的是郝锦察。一般这种场所没有人会吝啬自己的口舌。紧接着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喊“答应他”。现场的场景很热闹。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沐余生脸上浮现出无奈。就连宿舍阿姨听到外面的声响都悄悄撑长了颈子从她的办公小屋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苏铭对不起。”
苏铭脸上明朗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
“余生，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喜欢。你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你喜欢的。”
“苏铭，你很好。你的好适合更好的女生。”
沐余生转身欲走，苏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生，我求你。再考虑一下好吗。我知道我们相识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你还没有全面的认识我。”
沐余生用了一点力从她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苏铭，这与时间无关。”
沐余生跑着进了寝室楼，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随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收回目光。一些人的脸上明显摆放着不屑。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个大帅哥配她绰绰有余。她那点外部身家放在人群中没有人会注意到。
也不会有人去注意。
“沐余生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让你做我女朋友的。”
苏铭大喊。
郝锦察笑着拍着手走到他的身边。
“唉呀！恭喜你呀！首战就有点不尽人意。”
“什么呀！不是你告诉我女生都喜欢烂漫吗？现在还来嘲讽我。”
苏铭自从那次被郝锦察的车撞后。认识了郝锦察，观察一番后，觉得她可以是个栋梁之才。一下子感觉自己被撞得太物有所值了。
他便想着方的向郝锦察取经。才上演了刚才烂漫求爱的一幕。
“我劝你不然还是放弃吧！刚才你也看到了。”
“休想。我觉得她说不定是在考验我。如果我一次失败就放弃。那岂不是正中了余生“考验夫君”的圈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
郝锦察笑着走进寝室楼，走着走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跑到空气中去了。好像高健已经很久没有为她做什么烂漫的事。现在他们的状态不知什么时候停留在了一片没有阳光的地方。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到那里去了。伤心过了。她会安慰自己，去想他的好。想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她想，大学毕业就好了。他们会一起回云南的。
02
黑色的夜幕挂在人们的头顶上。很高好像又很低。可能是白天天气比较好的缘故。一轮明月的周围布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在一点一点往下掉。
沐余生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在期待着什么。她的桌上放着三个精致的包装袋，那是下午郝锦察，刘可儿，蒋思她们三人送给她的。第一次她收到这么多礼物。从来没有过。以前初中高中的时候很多人并不是很喜欢她。她不善言谈和交际，大家总会觉得她冷，她怪。只有当她们提起颜思凡的时候会向她投去不多不少嫉妒的目光。碍于颜思凡的面子，她们对她很客气。可以说，她在那时候的班级里若有若无。大家不喜欢她，又不敢得罪她。只好当她不存在。
她带着点期许中的伤感拉开身前的抽屉。那对红色的樱桃耳环闲适地躺在它们的小小空间里。今天是她生日，她想把那对耳环戴上。他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看得到。沐余生认为。
寝室门开了。蒋思气喘吁吁地进来。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她哪天不是十天里有九天是打着电话回来。蒋思和许凯的感情很让寝室里的人羡慕。他们那对和郝锦察那对很不一样。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终于回来了。高健都催了我半天了。余生，一起出去玩吧！要考试了我压力好大。”
刘可儿正在往身上喷香水。听到郝锦察说的那句话，感觉特好笑。把香水喷了很多在下巴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寝室楼的门口。很张扬。
许凯从驾驶座上下来。把所有的车门都一一打开。在沐余生的印象里许凯家境一般，没有这辆车。
蒋思说：“大家都上车吧！不要怕嘛！我们家许凯会开车。有我在，开得还特好。”
郝锦察大笑，露出几颗不怎么整齐但很白净的牙齿。
“郝锦察你一天要不要这么黄。”
“是你自己说的呀！我还录下来了。要不要听。”
几人说笑着上车。
黑色的轿车奔跑进漆黑的夜。
天空中有一架飞机刚刚起飞。声音很大。好像在撞击着他们所有人头顶上的一片天。
距离C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飞机场。沐余生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飞得很低的飞机。新鲜感一过，她开始讨厌常常响起的飞机的声响。
她总会以为，它在和天空碰撞。下一秒，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