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个证人[6]的话

那个地方很不错，像个大公园，那里的房子很大，也很好看。那个小姐是在一个最漂亮的小红楼里死的。中午的天气很热，打电话的男人拿着信，在小红楼前边[7]走来走去[8]，看见[9]李亮警官和王明警官的汽车，他马上跑过来。

“我是打电话的人。”他对警官们说，“今天上午10点，我来这里给林对对送信。”他给李亮警官看他要送的信。信上写的字很漂亮，寄信的人叫陈飞，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来的时候，房子的门[10]是开着的，我就说：‘请问，林对对在家吗？’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来，但是我听到房子里有电视的音乐，所以我又说：‘请问林对对在家吗？’还是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出来……我想知道为什么房子的门开着，电视也开着，但是没有人出来，就从开着的门往里边[11]看了一下，就看见那个小姐躺[12]在房间的地上 ……”

“你认识她吗？”李亮警官问送信的男人。

“不，不认识。我常常给她们送信、送礼物，但是我不认识她们。”

“她们？”李亮问。

“是的，她们。她们是孪生[13]姐妹[14]。她们的名字一个叫林双双，一个叫林对对。我看见过她们，但是有意思的是，我不知道她们谁是林双双，谁是林对对。她们两个人长得非常像。她们穿的衣服常常是一样的，头发[15]也一样，她们看起来[16]就像一个人一样。”

“她们的信很多吗？”李亮问。“很多。这个叫陈飞的先生常常给她们写信送礼物。两个月前，他常常给林双双写信送礼物，现在常常给林对对写信送礼物。”

李亮和王明走进那个小红楼。他们看见电视开着，有人在电视里高兴地唱着。房子里的东西都很新，很漂亮，也很贵。李亮想，这姐妹两个人一定很有钱。

死了的那个小姐躺在一个房间的地上，像在睡觉，她的身体前边有一个杯子[17]，杯子里有一些[18]水。她非常漂亮，可是脸[19]很红，李亮和王明看了，马上就知道，这是因为喝了一种不好的药，那种药叫氰化物[20]。喝了氰化物的人，死后脸都很红。

李亮还看见那个小姐的衣服上有个东西。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信，信很短，信上写着几个字：我很累，我走了。下面[21]写着名字：林双双；还写着时间：6月8号。

李亮警官看完了房间，拿出一个本子[22]，在本子上写下听到和看到的这些事情[23]：

 

今天是6月9号，星期五，上午11点15分，一个送信的男人看见一个小姐在家里死了。这个家里有两个孪生姐妹，姐姐叫林双双，妹妹[24]叫林对对，她们长得非常像，看起来像一个人一样，人们[25]常常不知道她们谁是姐姐双双，谁是妹妹对对。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双双死了，她死的时候躺在家里的地上；人们找妹妹对对，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有个叫陈飞的男人，两个月前常常给姐姐双双写信送礼物，现在喜欢给妹妹对对写信送礼物……姐姐林双双自杀[26]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陈飞的男人不喜欢自己[27]了？可是因为她们太像了，那个送信的人不知道死的是姐姐双双，还是妹妹对对。

 

李亮还在本子上这样写：

 

那个小姐的衣服上有个东西，那是信。信上告诉人们她是自杀的，信上写着的名字是林双双，但是事情不一定真是这样。

 

这个死了的小姐真的是林双双吗？她真的是自杀吗？李亮和王明心[28]里都在想着这样两个很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