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赚钱
去精神病院的路上，李欢突然问：“哥，你这次回来去找了林小姐吗？”
陆路摇摇头：“你说的是叫林青苇的吗？没有，怎么了？”
李欢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林小姐也和你们挺好的。”
陆路忙问：“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李欢：“你出事后，林小姐马上就过来了。我听陈瑾姐说，送你去国外后她也去看过你好几次。再后来，陈瑾姐出事了，她也是马上就赶了过来，而且表示由她负担陈瑾姐的医疗费。不过我们拒绝了。”
陆路说：“我听周到提起过，好像她们家挺有钱的。那你们为什么拒绝她的帮助呢？”
李欢白了陆路一眼：“哥，我觉得你在装X，但是没有证据。我们都能感觉到林小姐应该是喜欢你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和陈瑾姐之间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她们两个是情敌，那陈瑾姐肯定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
陆路敲了敲她的脑壳：“你们怎么这么能发挥想象？”
李欢又翻了个白眼：“都是你自己惹的好不好？不仅如此，你还到处闹绯闻。什么冯雨儿啊，什么唐静芳沈春荔等等等等。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些是媒体炒作的，你对他们还真没什么。不过，其实我们不接受林小姐帮助，还有一个原因。”
陆路问：“什么原因？”
李欢：“其实这几年林小姐日子也不好过。在你出事前不久，她父亲死了。你出事后不久，她们林氏娱乐分裂，总经理刘鹤年和其他股东都走了，当时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她哥接手后，据说是管理不善，就崩盘了。”
陆路“哦”了一声低头不语。
李欢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忍了忍之后还是说了出来：“高大妈鸭姐我们几个人偷偷地讨论过这事。按说陈瑾姐和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肯定站在她这边。不过我们又都觉得其实林小姐和你更加般配些。”
陆路问：“为什么？”
李欢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毕竟陈瑾姐比你大那么多，可能这也是陈瑾姐一直坚决否认的原因吧。好了，到了。”
精神病院环境很好很幽静。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陆路总是感觉阴冷冷的很不舒服。
李欢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了。现在正好是病人自由活动时间，两人朝活动区域走去。
陈瑾和其他精神病人不同。非常安静地坐在一个凉亭走廊的长条凳子上，正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看上去与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李欢高兴地叫了一声，向她跑了过去。
陈瑾抬起头来，对着李欢笑了笑：“欢欢，你来了？”
李欢蹲在她身边，手放在陈瑾膝盖上。
陈瑾拢了拢短发：“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也在努力自我治疗呢。你看，我看的什么？”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牛津精神病学》。
李欢像个乖巧的妹妹一样点着头。
陈瑾微微抬起头望着天，阳光通过林荫洒在她那娴静的脸上：“我还要快点好起来，去照顾我们团长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路眼泪夺眶而出。
李欢笑中带泪：“姐，你看！谁来了？”
陆路走到陈瑾面前。
陈瑾原本安宁娴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讶异，接着脸色大变，再接着满眼恐惧，尖声叫了起来：“不要！”
陆路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瑾见到他之后，会是这种反应。
陈瑾双手捂住脸，不断地疯狂摆头，同时歇斯底里地不断尖声哭叫：“不要！你不要过来！”
陆路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陈瑾肩膀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陈瑾像是见到一条毒蛇一般，一把甩开陆路的手，身体因为痛苦和恐惧大幅度地挣扎，紧接着向后缩去，整个人紧紧地蜷成一团，背靠着柱子，嘶哑着说：“你不要过来，我会害死你的。”
李欢也试图让陈瑾镇静：“姐，你看我，你看着我。”
陈瑾死死地盯住李欢，眼神变得凄厉无比，猛地跳了过来，双手一把掐住李欢的脖子：“黄雅涵！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
陆路急忙冲上去，用力地拉开。可是陈瑾不知道怎么的力大无穷，一时间竟然没拉开。
李欢终于找了个空隙，把陈瑾的手稍微掰开了一点点：“姐，我是李欢！我是欢欢啊！”
陈瑾不知道怎么又回过神来，看着李欢：“对不起，欢欢，对不起……”
说完有捂住脸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爸，妈，陆路，我对不起你们。我是个灾星，我害了你们……”
陆路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是好。
陈瑾突然松开手，眼睛变得血红，一头向凉亭的石柱子上撞去！
尽管陆路手疾眼快，上前抱住了她。可还是稍微晚了一点点，陈瑾的头还是碰到了石柱子，鲜血顺着额角流了出来。
李欢和陆路用尽全力叫了起来：“医生！医生！”
医护人员匆匆赶了过来，几个人把陈瑾按在地下，注射了镇定剂。然后把她抬回了病房。
片刻后。
陆路和李欢坐在主治医生办公室，看着对面地中海发型的主治医生。
陆路开口问了：“医生，她这种情况需要怎么进一步的治疗？”
医生摆出职业性的面孔：“她的情况比较严重。我们诊定是因为强烈的刺激，引发的抑郁症。尽管经过长时间的调整得到控制，但是心理创伤依旧存在。这时再度受到强烈刺激，引发精神崩溃。但由于另外一种强大的心理力量支撑，勉强维持着正常人状态。但最终因为经济的紧张失去所有希望，导致病人全面崩溃。病人的表现症状几乎涵盖了所有精神疾病的典型反应。包括幻视、幻听、呓语、妄想、分裂、肢体不受控制，乃至暴力、自残、自杀倾向……”
陆路实在听得不耐烦：“医生，这些我们不懂，您是专业人士。我们想了解的，是怎么能治疗好她？”
医生依旧职业性地摇着头：“不可能。最多只能是控制。”
陆路变得暴躁起来，语调也提高了：“您就告诉我，得多少钱吧！”
医生无奈地摇着头：“这不是钱的事。精神疾病不像感冒发烧，是通过病菌引起的，只要杀死病菌就可以根治。”
陆路：“我就是那个引发她病的那个植物人。当时是不是你们医生也觉得不可能恢复？”
医生摇头：“不一样的，我和你这么解释吧，植物人属于是神经系统紊乱，精神病是心理方面……”
陆路激动起来，手指指着自己的头：“是不是都是这儿的毛病？现在你看到了，我醒了！”
医生听到这话，也生气了：“陆先生，如果您以为您的苏醒，是因为医疗条件更好，那根本就是错的！植物人苏醒的病例世界各地都有，但是精神病完全彻底康复的病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都没有！如果你怀疑我们的专业能力，尽可以安排病人转院。不过恕我直言，就算你有能力集中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也绝不可能有把握让病人康复！”
陆路深吸一口气：“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她没有放弃！她没有放弃我！现在，我也不能放弃她！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全力以赴！就算没有希望，我也要拼出一丝希望！”
医生叹了口气：“陆先生，您说的是一种心理活动，我说的是客观存在事实。我这么和您说吧，如果病人真的能治疗好的话，将是医学上奇迹中的奇迹。”
陆路缓下口气：“所以，我现在恳求您告诉我，哪里能找到这么一丝希望？”
医生认真地想了想，才缓缓地开口：“除非，能突然出现一个医学旷世天才，在这方面取得颠覆性的研究突破。”
陆路眼睛一亮：“国内有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年轻人，就能够在《柳叶刀》发表三篇论文的，算不算天才？”
医生马上就回答，脸上露出了仰慕的神色：“你说的是不是古云轩？他当然算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陆路说：“好！那拜托您这段时间帮我们照料好陈瑾！我这就去找古云轩。”
医生摇了摇头：“可是古云轩是研究神经系统的。他是否愿意转向这边还是未知数，再说就算他转向这方面研究，还需要天量的资金以及顶尖的专家配合。即便如此，恐怕成功的概率也不超过万分之一。”
陆路：“这些是我的事。您只要告诉我，这算不算一丝希望？”
医生无奈地点点头：“勉强算是。”
陆路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起身对医生鞠了一躬：“谢谢您。”
说完后，不再多做言语，带着李欢离开了。
回市区的路上，李欢关切地问：“你真的能找到那个天才？”
陆路回答：“找到他没问题。但我对于他是否能转向这方面的研究没有把握。不过，就算是跪死在他家门口，我也不会放弃！”
李欢又问了：“那即使他答应了，医生说的要天量的资金怎么解决？”
陆路仰起头望向天上的太阳，大声说道：“所以，我要赚钱！我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