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叫我哥
张子友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刘芳菲皱着眉头：“张副总，没人告诉你进领导办公室之前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和素质吗？”
张子友本来眼里怒火都快喷出来，听到刘芳菲这句话后马上收敛起来：“为什么让剧组暂停拍摄？”
刘芳菲悠悠然地说：“怎么？我作为公司总经理，以及这部剧的总制片人，这点权利都没有？”
张子友强压下胸口的恶气，降低语调说：“但是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会影响军心的。”
刘芳菲看着张子友：“我当然有合理的理由。不过，好像没必要非得知会你吧。”
张子友深吸了一口气：“我听导演说了，你说要修改剧本。”
刘芳菲不痛不痒地回答：“是啊，调整剧本很正常。”
张子友：“可你那是调整吗？把原本剧中一具普通的死尸，变成所有剧情的核心点，包括女主角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这具死尸！”
刘芳菲眼皮上翻，望向天花板：“你不觉得这种设置非常的出人意料吗？”
张子友：“现在死尸的戏份都快赶上男主角了！”
刘芳菲平静地摇了摇头：“不，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张子友：“什么意思？”
刘芳菲：“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愿意的话，他的戏份还要大幅增加。”
张子友呆呆地问：“他？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改动，都是为了这个人？”
刘芳菲好像已经失去了和张子友谈话的兴趣，拿出手机刷着玩，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是的。”
张子友：“你是说……陆路？因为他答应用演死尸来还70元钱？”
刘芳菲的回答更简单了：“是。”
张子友忍不住了：“那我算什么？男二？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
刘芳菲眼皮翻了翻，没有理他。
张子友终于爆发了：“菲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哪点不如他！就说现在，在歌坛我算得上是创作派实力歌星，在影坛我也是五小天王之一。我的粉丝现在以百万计，就算他陆路当年最盛时，和我现在相比都差远了！何况，飞了娱乐能有今天，和我也密不可分吧。”
刘芳菲抬头看了张子友一眼：“老虎不在的时候，猴子上蹿下跳是挺引人注目的。但是，老虎始终是老虎，猴子始终是猴子。”
张子友肺都要气炸了：“谁是老虎？谁是猴子？你把他陆路想象得、也看得太高了！前几天不是有几个多事的临时演员，把他在片场的短视频拍了上传吗？到现在一点水花都没有！我进门前在走廊上都看了，关于他回国的消息，现在都排不进前二十！”
刘芳菲只是哼地笑了一声：“你现在再看看？”
张子友看着刘芳菲胸有成竹的样子，狐疑地打开手机，就在他和刘芳菲对话的这点时间里，一条标题名为《陆路：孙贼们，我回来了》的消息已经排在热搜第四位。不，就在他刷屏的这一时间，已经到了第三位。
张子友的脸啊，火辣火辣地。但还是不服地说：“那我还不是在他前面，在第二位。”
刘芳菲毫不留情地揭穿：“你这条绯闻的热度，动用了多少资金炒作，你比我更清楚吧？你要知道，他这条信息没有任何水军，完全是实打实的”
张子友的脸啊，啪啪啪啪地。
刘芳菲继续补刀：“但是他这条信息，靠的是实打实的热度。并且，他本人应该并不知情。”
张子友的脸啊，摩擦摩擦，擦出火花。
刘芳菲起身，温柔地摸着张子友的脸，关心地问：“疼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让人难堪了，张子友的选择是不回答。
刘芳菲突然翻手就是一耳光，厉声喝道：“就是让你知道疼！你想知道，之前我爹地是怎么评价你们两个人的吗？”
张子友默不作声，但又充满好奇地看着刘芳菲。
刘芳菲学着她父亲刘鹤年的语气说：“张子友有点小才，但充其量不过是个政治投机的钻营者。而陆路身上，具备真正的王者风范。”
张子友眼里闪过的愤然之色，逃不过刘芳菲的眼睛。
刘芳菲面如寒霜：“不服是吧？那我告诉你。为什么你认为他过气了，而我却认定，不但不是这样。相反，这两年多的蛰伏，让他拥有了更大的力量。这就是直觉，一种商人的直觉！”
刘芳菲摇着自己的手机：“之前我爹地老是叹息说自己比不上林伯伯，是因为没有像林伯伯身上那种敏锐的商业直觉。当时我是不信的，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我也拥有了这种力量。所以，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把他招揽过来。”
说到这里，稍微放松了语气：“子友，我希望你明白我说的不惜任何代价的意思。你是个聪明人，像当年那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你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我现在告诉你剧本调整的原因，如果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变，还是重承诺讲信义，来演这个死尸的话，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张子友不断地痛苦摇头：“不！不！今天我必须把这句话说出来！飞了娱乐成立的那天，我对自己发过誓。这个世界除了你刘芳菲，我张子友再也不会去跪舔任何人！我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因为，我爱你！菲菲，我爱你！”
刘芳菲淡淡地摇摇头：“誓言和爱情，都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张子友忍了忍，终于还是没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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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陆路，按照刘云给的地址，终于找到了在一个四楼的夕龙舞蹈团少儿拉丁舞培训中心了。由于写字楼整体已经比较老旧了，墙漆都比较暗淡，显得那块招牌一尘不染。
由于里面放着音乐，陆路敲了几下没人答应，于是推开了玻璃门，里面一个女孩子背对着门口方向，正认真地指导着十来个六到十岁的少儿练习着牛仔舞。
陆路轻轻地咳了一声：“你好。”
李欢回过头，看着门口的陆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走到陆路面前仔细地端详后，嘴唇颤抖着问：“陆团长，是你……回来了吗？”
陆路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李欢吧？”
李欢咬着下唇，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团长，你可以等我十分钟吗？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十分钟后。
陆路和李欢两人坐在万大商业中心广场的石凳子上。
刚才过来的路上，李欢已经了解到陆路失忆的情况了。
李欢指着广场的空地问：“团长，你再好好想想，对这里有没有什么印象。”
陆路认真地想了一会，用力地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李欢，还是你给我说说吧。”
李欢点点头，但是心里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到李欢这个样子，陆路决定换一种方式。于是问：“这样吧，你先告诉我，陈瑾和我是什么关系。”
很明显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李欢脸色复杂地说：“从工作上来说，你是抓全局的团长，她是抓具体事务副团长，你们配合非常默契。从私人来说，你们应该……嗯怎么说呢，是最好的朋友吧。”
陆路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那我更加直接点，我和她是恋爱关系吗？”
李欢摇摇头：“应该不算是。我和陈瑾姐聊到过，但是她一直都很坚决地否认。但是，你们相互之间又不像是完全纯友谊那种。总之，我很难说清楚。”
陆路继续追问：“单恋？暗恋？”
李欢还是摇头。
最后陆路想到了一个词：“暧昧？”
李欢眼睛亮了亮：“对对对，暧昧。最接近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话题打开之后就简单得多了。
陆路：“陈瑾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李欢眼里充满悲伤：“不太好。”
陆路：“医生怎么说？还能好起来吗？”
李欢没有直接回答，但眼里的悲伤之意更加强烈了。
陆路不再追问那个问题：“听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她，帮她出医疗费，才让她免受流落街头之苦。谢谢你，李欢。”
李欢急忙摆手：“不不不，我每周至少去看陈瑾姐一次是真的。但要说医疗费，你也看到了，现在就那么一点学生，我虽然尽力，但是还是不够的。多的都是高大妈她们三位再给钱。”
陆路看着衣着朴素的李欢，禁不住眼眶一红：“不管怎么说，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说完站了起身，对李欢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欢更加手足无措了：“团长，别，别，这不怪你。”
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陆路高高地抬起头仰首向天：“我回来了！放心，我不会让陈瑾、让你、让你们再受这些苦！”
李欢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团长……”
陆路看着李欢：“从今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团长，叫我哥！”
李欢哭得一塌糊涂：“哥……”
陆路恢复了冷静：“欢欢，先带我去看你陈瑾姐吧。然后我们再去看望三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