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海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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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1相依

冬风吹残空,剩雪遮景,可谓景中胜景。无人问津之下,只有自然孤寂于,美丽飞舞。

百里花瑟的木屋,还是这么一年四季都被无数花藤围绕守护着,像是永远的天使那么可爱,花枝花朵依然旺盛不衰,花香待风来时,芬芳四溢,只是不见百里花瑟那般素雅的女子在花海摇摆。

木屋中。

却有另外一种特别身影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仿佛要沉浸于,这一刻最安静的时候。

谭稷儒雅沉静的神态不再有,眉清目秀的容颜,暗淡憔悴。胳膊轻抱着沉睡的季洛,脸色却是苍白,两眼无力,微闭之间,舍不得离开季洛的脸庞。

季洛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一些,嘴唇还是略显干白。

不知过了多久,季洛有了知觉醒了过来。眼眸缓缓闪动着,十分诧异自己怎么没有死去,这里天色明亮,可不像阴曹地府,这是哪里?没想到自己还可以醒过来,疑惑的眼眸,正看见谭稷的脸侧靠在墙上,她瞬间精神,一跃而起爬了起来凝视于他。

谭稷如星星般的眼眸在沉睡着,季洛奇怪自己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突然,她发现谭稷的手心受伤了,那是被划开了一条血淋淋的血口子,血已经凝固。

季洛惊讶,心里慌乱,才发现这里是百里花瑟的木屋。

窗外,一目了然的清晰自然,她没有想太多,立即爬下床找寻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床底下有个小药箱。她将其拿了出来,打开后见里面还真有一些纱布和止血之类的药物。很快,她将谭瑟的手心轻轻的给包扎起来,便在他身旁守候着。

季洛叹了口气,不知道谭稷何时会醒来,望着他受伤的手心处,不禁疑惑他怎么会受伤,自己又怎么和他在这木屋里呢?刚想伸手去触碰他的手时,自己的手心才迟钝钝的,感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涌上心头。

她张开手掌心,愕然惊讶,一道斜斜的,红红的血口子出现在她眼前,一握拳就会很痛,这痛感使她立即明白了什么,她拆了谭稷手上的纱布把自己的手心和他的手心贴在一起,她明白是谭稷救了自己:“原来,是他把自己的血给了我,救了我的生命,这相同的伤口,却是不一样的深度,是救命的伤痕。”

季洛懵了,不时的难过上心头,有说不清也说不尽的心情。万千的感慨在涌窜,可是再一琢磨,自己的身体难道会吸取人血?她努力的摇头,觉得自己宁愿死也不可这样。

“他救了我,是他救了我。”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得不让季洛的沉默。眼眸已经湿润,她不明白谭稷会如此,可是自己一点儿也不希望谭稷再为了她受伤害。热泪间,一声悲叹:“为什么你要救我,我感到一点儿都不好受,其实我真的也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谭稷……我欠你的可怎么还?”

季洛抹去眼泪。将他的手重新包扎起来,像个可怜无助的孩子依偎在他身旁。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

季洛差点在他身旁睡着,她赶紧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起身来到窗前的桌子前,在抽屉里无意中找到了百里花瑟的一本书,它看起来很旧。然而季洛并不知道这本是百里花瑟的花神奇书。

花神奇书,书则是全黑色封面的,看着旧却又不觉得旧。摸着有种柔软,柔中带硬的感觉,中间刻有花神奇书的字样。

季洛自言道:“这么奇怪的书与书名,也只有花瑟能有了。”

它的字体是淡淡的金黄色,打开后,里面全是印有无数白色的小雪花,形态个异,乱中有序,下一秒却又不是雪花状态。

“怎么回事儿啊?”季洛非常惊讶,忽然间,心里莫名的加速跳动,眼神竟有些乏累迷离。

望着书中的小雪花,她感觉快要与书相融合,迷迷糊糊,这种奇怪的异感使她猛得合上了书。惊讶心慌的她,感叹这真是一本怪书!就连忙将书重新放入了抽屉中,喘了口气,走到谭稷的身旁时发现他已经有了知觉,眼睛眨动了一下,不一会儿他醒了过来。

季洛欣喜的像个孩子,连忙伸手将他扶起靠在床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开的。”

谭稷略过久违的笑容:“你还没陪我走过四季,我怎么能不醒过来。”

季洛忽然显得严肃起来,伸出手在他面前来张开,让他看看这手心处:“你又救了我一次,可是一次比一次危险,你用你的血救了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你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愿你这样做,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不想你为我而失去生命,生命是可贵的。”

谭稷露出一丝丝深情,而柔和的笑容,默默的注视于她美丽灵动的眼眸,仿佛看见了很久之前的人和事与物。也忽然觉得就在眼前,可是感觉不一样,一切是都有改变,不变的是自己,还是执着呢……

“你在想什么?”季洛打断了他的思绪。

久久,潭稷一息长叹:“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为你,我还是会愿意的,也别问我为什么,也许……我没有理由,可以回答你。”

季洛含笑的眨巴眼睛,摇摇头:“我觉得,你每次救我都是存在理由的,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好人高了一级,知心的好朋友。”

谭稷缓缓浅笑:“看到你的笑容,我也就放心了,如果人生这样的短暂,你会遗憾与我的相识吗?如果不是你心里的那样,你会失望,我不是你心里的好人吗?”

季洛笑了,眼里夹杂着点儿埋怨:“你的如果真是多,我只希望你好起来。”

谭稷思绪飞越:“心灵不再沉默了,因为温暖。”

季洛楞楞的凝视着他,一双沉默的眼眸,然而迷人的眼,布满了说不尽的情感。

外面的风在飞舞,摇曳着没有叶儿的树木。

冬色的天空,灰暗让人心沉,可这周围的花瓣总会随风飘扬远去。

季洛感叹,脆弱的人是经不起波澜,如她自己一样,是渴望真实存在的平凡,谭稷是她的朋友,与其相识,觉得是愉快是幸运,估计谭稷是自己上辈子的星星,才会一直明亮相伴。

谭稷抬眼,静默的望着季洛清澈的眼眸,仿佛沉醉。他突然咳嗽起来,心口一股绞痛上升,头剧烈的疼了起来,脸色惨白,他的模样痛苦极了,季洛慌神了:“你怎么样?谭稷你没事吧。”

他努力的忍着疼痛,朝她摆手:“没……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儿,你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季洛急的一头汗,不知如何是好,她握住谭稷颤抖的手将他抱住拍拍他的后背:“你痛,我陪着你,我陪着你的。”

许久,季洛就这样抱着他,谭稷的痛才缓缓褪去,脸色开始好转昏睡了过去。

望着昏睡的谭稷,季洛的心里是难受的,手中的血迹让她心生酸涩,她不知如何想象谭稷,从一个素不相识的敌人,到他可以不顾生命用自己的血来救。

季洛无声的流泪了,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这一刻,谭稷是自己心里的朋友。

不多时,谭稷醒来时,季洛已经从山间摘了野雪桃回来,她将果子洗净递给谭稷,见他精神好了许多,她心里放心多了。

“看到你好起来,我真的好开心。”季洛甜甜的笑了。

谭稷却问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死了,不知季洛会伤心么?

季洛一愣,随即点点头:“我会哭的。”

谭稷听了笑而不语,静静沉思了会儿,伸手握住季洛的手,温柔道:“还疼吗?”

季洛嘴里咬着果子,默默的摇摇头,神色像极了懵懂的孩子:“那你呢,你的手,你的头还疼么?”

“都好了。”他回答。

季洛注视着谭稷迷人的眼眸,竟感到羞涩,转过头匆匆呼吸一番,随即转了转眼珠张望他,想问却欲言又止。谭稷忽然问:“你想问就问吧。”

“那你会如实回答么?”她调皮的问。

谭稷点点头。

季洛顿了顿,说起在巴河村的时候,听谭稷说过他是因为一种病所以才让他的青春停留,那刚才的剧烈头痛,也是因为这个病?

谭稷点点头,回答道:“是,一年会有几次这样的头痛。”

季洛疑惑:“那你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

谭稷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谁啊?”她更加疑惑。

半晌,谭稷一丝叹息,神色有点凝重,不一会儿却显得淡然从容:“她是我一生,只爱过的一个人。”

季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嘴里的果子咬在牙间停顿了一会儿。冰凉的雪桃让嘴唇感觉不到冷,谭稷的话却仿佛触动了她的心扉,爱情在季洛眼里没有太多深刻,可是她在谭稷此时的眼睛里,看见了不一样的,遥远的深情。

门外,传来了什么声音,季洛连忙咚咚的跑了出去。

原来,是迪鼠找来了,这家伙一个飞奔就跳入了季洛的怀里撒娇。

“看来你得回村里了。”谭稷说道。

“嗯,估计大家会着急了,我们一起回村里吧。”她捧着迪鼠对谭稷说道。

谭稷觉得自己现在还走不了,就不和季洛一起回去。

季洛想想觉得也是,就对他说道:“那好吧,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先回村里找人来抬你回去,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要等我回来。”

谭稷点点头:“有迪鼠陪你回去,我也放心,你的这个小家伙可是不好惹的。”

季洛嬉笑,抱着迪鼠转身离去。谭稷连忙将她喊住:“等一下!”

“怎么了?”季洛回头。

谭稷眼里有些忧心忡忡,他对季洛说道:“我的血只能保你三天,若虚弱无力时,找红色玫瑰花瓣食用也可。”

季洛听后明白的点点头,离开了木屋。

谭稷心里担忧,思绪万千,呆呆的眼眸低垂着,自己一定会救季洛,帮她拿回血匙。

相识相遇,短暂的回忆在脑海里。情可以简单,可以默默相陪不让孤独擦身而过,也许自己就是如此,才能安心每一次对她的微笑。

谭稷忽然觉得,原来自己早已不再孤单多时,不再沉默于黑夜白天里沉沦。

一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一个人的心灵,不知不觉中已经冰凉不会痛,这个女孩是自己心里的阳光,彩色的光芒。他觉得自由不再束缚,也许老天是公平的,伤心过的残缺,总有温暖来随相望。

风很静,心也很静,他笑了。自己遇见了不是梦的真实眼眸,那些年,曾痛的远去的脚步,可以停下步伐。

这一边。

“谭稷你等着我回来,一定要等着我。”季洛的心里是焦急的。她一路快跑离开了后山,在这儿生活多月的她,早已熟悉山间线路,轻而易举便来到了山下。

到山下的她,意外看见了四个不太悉的身影,原来是晋福四兄弟,只是季洛没有想到,他们几个竟然还没有离开沟村,一个个的东张西望,蹲在路边上在聊着天。

季洛匆匆走了过去。

四人警觉,很快就看见了她便都站身起来,其中,晋福指着说道:“看!那个人好像是救过我们的。”

晋星点点头:“是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她吧。”

话语间,季洛已经来到他们跟前了:“四位大哥哥,你们怎么还没有走啊?”

晋福连忙道:“季洛姑娘,原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晋星一脸尴尬惭愧,他们兄弟几个怎么走也出不去,好似迷路一样,不认识这里的路,走来走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原来是这样啊!我带你们出去。”季洛笑了,忽然想起谭稷来:“哦不行!我还不能带你们出去,我现在还有更紧急的事情。”

晋高连忙问:“什么事情?”

季洛长叹一声,感言自己也是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晋福拍拍胸脯:“需要帮忙吗?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帮你。”

季洛想了想:“你们愿意帮我?”

四人点点头。

晋福一脸憨笑道:“季洛姑娘,你可是对我们四兄弟有救命之恩的,还给我们饭吃,让我们有地方睡觉,现在我们及时醒悟,所以当然有恩必报。”

季洛喜出望外,觉得真是太好了,感怀他们几人的善心,和当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晋照问道。

季洛边走边说起自己的朋友受伤了在后山的木屋里,可是一个人背不动他,请他们几个帮自己把他抬下山去村里。

“就这个啊,没问题的。”四人憨笑与季洛一同赶去木屋。

当来到木屋时,本躺在床上的谭稷已经不再这里了。

房里静无一人,季洛明白,他是又离开了,每次都这么不告而别的离去,她失望的坐到门槛上满心惆怅:“谭稷,你还是喜欢一个人离开……也都不和我说再见。”

落叶依旧飘零,秋早已过,能聆听的风声,盼过了你的心。

四人见其季洛这副模样,也明白了一二,也没多问,只是静静不语,让她冷静的待个片刻。

密林处。

沉浮以为雪叶已经离开沟村,实则她一直没有离开。雪叶心里的鬼点子迫不及待的要蹦出,谎报师傅要沉浮解决了周冉,沉浮惊讶心里不愿,可是却没有怀疑雪叶的话。

雪叶冷眼相逼,若不杀了周冉那就是违背师傅的命令,师傅是要动怒的。

沉浮思忖一会儿,他不解师傅为什么要杀周冉?在这里,季洛才是重点,不杀了季洛也是重点。

雪叶连忙道:“正因为周冉是季洛的好姐妹,所以只要解决了她,才能刺激季洛的心灵。”

沉浮依然不愿,虽然他知道自己与周冉不是一路人,可是他心里是思念着周冉这样的人,一个阳光的笑容。

雪叶说道:“师哥,我劝你做回你自己吧。”

沉浮抬眼相望,若有所思,对雪叶说道:“我发现你变了。”

“是你变了!从你不会笑到现在的欢笑,难道你自己毫无感觉吗?”雪叶忽然生怒,一双眼充满血色。

沉浮心头一惊,疑惑的注视着她。

雪叶褪去怒色,什么也没说匆匆走了,一路奔跑的她越发的愤恨,冷酷的眼不知去眨。她知道沉浮是不会去做,而周冉是一定要死,她心生恨意被包围,决定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去杀了周冉,除掉这个碍眼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