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海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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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情缘巴河村

人的缘份,不同时刻,不一样的环境,缘会相聚。

理性的爱情忘却了时间,情缘今世,源于前世,相爱因隔世。

沟村,四面环山,翻过山走过七里路,则是几条大河流。

春季时,两岸青葱,景色怡人。对面是一个小村落,名叫巴河村,和沟村不同的是,巴河村大部分都是渔民,靠捕鱼为生。

日渐黄昏。

一日,一座简陋的平房里,一对老夫妇正在忙着晚饭。

平房的隔壁,一间小屋里亮起了灯,屋内墙壁上挂着一盏陈旧的电灯泡,暗黄的灯光,微微点燃起小屋内原本非常安静,而又清冷的气氛。

墙边,一张老旧的木床上,季洛静静的躺着。她沉睡的样子美丽极了,乌黑的柔发还有着一丝丝的凌乱,娇艳的嘴唇干涩粉白,虽闭着眼睛,模样依旧楚楚灵气动人。

一位身着深蓝色衣服的男人在她床边也睡着了。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音,他被惊醒了便前去开门。是一对老夫妇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和一碗汤药进来了。

“大妈大叔,请进来。”他接过饭菜摆在了桌上:“麻烦你们了。”

老大爷憨笑的连忙回道:“不麻烦,助人为乐应该的嘛,应该的。”

大妈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季洛,脸上泛起忧虑:“唉……这姑娘看样子是伤的不轻呐,这都几天了还没醒来,只喝点儿水,不吃东西哪会受得了啊。”

男人微皱起眉头,也是一声叹息。

这时,老大爷觉得要不明天自己再去别的村,请个医生来看看。

男人听了倒犹豫起来,大妈接着说道:“只能去沟村了,虽然也不是很近,但是其他村真是太远,而且不一定能找到医术好的医生。”

老大爷连忙摆手,直言不能去沟村,听人说那村里好像有野怪出没,还有会吃人怪蛇呢,而且野兽也多。

大妈犯愁了,这不能去那可如何是好呢。

男人拿起那碗汤药走到床前坐下,一勺一勺的将药给她喂了进去:“等等看吧,要是明早她还没醒,我会亲自去趟沟村。”

老夫妇点点头,觉得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清晨,屋外刮起了很大的风。冷冷的寒风刷刷的刺骨,吹在脸上像刀割似的那么疼,不过小屋内却还是一股暖暖的气息。

他依旧是坐在季洛的旁边守候着,静静的眼眸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好似看不够也看的入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来了疲倦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季洛似乎有了点儿直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可能睡的太久,她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眼角,侧过头忽然惊讶不及,心里一团疑惑这男人是谁……自己这是在哪里?

男人还在埋头沉睡着,季洛静静的注视着他,很想看清他的脸却又不敢推醒他。

这时候,屋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儿,她赶紧侧过脸色去闭起眼来。

他从梦中惊醒前去开门,外面以飘起毛毛细雨。大妈又端来了一碗汤药递给他:“来,拿着,那姑娘还没醒来?”

他摇摇头。

“再把这最后一副药给喂了吧。”说完大妈便走了。

关上门。他望着碗中的汤药停顿了一会儿,刚转过身来只见季洛竟光着脚丫已经站在地上。手里拿了把剪刀对着他,眼神是那么的警惕,充满了敌意。

“你终于醒了!”他一脸欣喜若狂,笑容却是那么的动人心弦。

“你?”季洛顿时惊讶不已,不由的皱紧眉头:“你是……谭稷?”

潭稷很淡定的点点头。

季洛满腹的疑惑,质问怎么会是他在这里?这是在哪儿?自己又怎会在这里呢?

这谭稷却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微笑从容,如暖阳般的眼眸甚是温暖如至,提步慢慢走向她。

季洛满眼惊慌,对他厉声大喝:“停停停!请你站住!”

谭稷似乎并不理睬她,他放下汤药继续走近她。

这可把季洛惹的瞪起凶巴巴的眼来,心里一股子恼火着嘀咕,哎呀!让你不要动,你还得寸进尺了呢。她紧握剪刀想要刺他,示意让他退后。

谭稷见了反而笑的更加迷人了。

季洛见他根本不屑于自己的话,于是生怒了一咬牙就挥起剪刀猛刺了过去,只听喀得一声剧烈疼痛,脸色瞬间煞白。

谭稷见状,眼里动荡,刚才的笑容瞬间褪去,容颜略过一丝丝紧张。

“哎!腰……”季洛凶巴巴的表情顿时黯然失色。这下可好,她把腰不小心给闪了,手一滑剪刀也落了。

谭稷连忙伸手一拉利索的就将她抱起。她发楞的瞪着谭稷,似乎在说他胆子不小啊,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嘛?一转眼,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换上了一身淡黄色薄纱衣,不过算是看的过眼的。

那谭稷像抱着心爱的宝贝一样轻柔缓慢的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季洛气愤的撅起嘴刚想开口,谭稷仰头浅浅一笑,伸手理了理衣领,似乎他总忘不了这个顺手的习惯。

“你想干什么呢?”季洛斜眼注视着谭稷的神色,想要猜透他的心思。

谭稷莞尔一笑,然后像逗孩子似的将手放到她的嘴边:“别说话啊,也别生气,不要这么满脸敌意,好嘛。”

季洛白眼相向:“我为什么不要说话,你是坏人,我当然对你需要警惕了。”

谭稷的温和儒雅,让她心里出现,她认为奇怪的温和度,是暖暖柔柔的感觉。

他并不在意季洛的怒气,只觉得她生怒的模样值得自己多看一眼,他端起药碗,拿起小勺子将药喂入她的嘴边。

季洛连忙眨了眨眼:“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他回答。

“我不喝,请拿开。”她撇过脸去。

他慢条斯理的告诉她,这药不苦,微甜,受伤了的人喝了最好。

半晌,季洛问:“是你救的我?”

他点点头,模样变得乖巧。

季洛虽然不太相信,可是眼前就是事实。她从来没有想过救自己的会是谭稷,待药喝完后,她便再问道:“可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是敌人。”

谭稷放下药,碗起身回道:“你这小姑娘,不要老是敌人敌人行不行,我们也可以做朋友,而且我没有敌人,你也算不上的。”

“真把你自己当老者了?”季洛眨了眨眼睛,轻蔑的瞟过他的眼,心想你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回你救我,我会谢谢你,不过自己可没有什么要报答你的。

谭稷笑道:“是不是在想,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想报答于我?”

“你怎么知道?”季洛眼眸沉默,有点尴尬,这家伙怎么能猜透别人的心思?果然老谋深算呐。

谭稷笑意甚浓,希望季洛听好了,自己可不需要她的任何报答,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就这个意思了。

季洛听了,心里和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她点点头,一本正经诉说人世间坏人有很多种。他虽然救了自己还不算太坏,如果不再和林姑那些可恶的人在一起,可能会变成很好的人。

谭稷笑而不语,直径走到门边开门走了出去。

季洛冲他问道:“你要去哪儿呀?还有我的衣服呢?”

不一会儿,他再次回来了。

季洛见他手里端了些饭菜进来,他将饭菜端放在床头桌上,季洛微微皱起眉头告诉他,自己要回沟村去,再不回去她的朋友是会着急的。

谭稷觉得她还是先把饭吃完的好,想要回去,自己一定相送。

“真的?”季洛有些迟疑,楞楞的呆呆的望了他几秒。

谭稷认真的点点头,无意间看见季洛胸前的项链,暗自悲感,这是天意啊……沉沉的凝视于她的模样,心海里涌起一段段的情伤离忆。

季洛没在说话,乖乖的把饭菜吃了,接着她自己也想不到竟和他像朋友一样聊了很久。别看谭稷似乎冷漠多过沉默,可是能笑起来可是一个大阳光的人,随和起来的时候,让人会情不自禁的能够着迷。

季洛知道他还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很多年都在天涯四方留学,谈起从前的生活,知道他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而在多年前他患了种病,让他身体停止生长老去。

季洛听着有点儿惊讶,也许这世界上,不一样又特别的事情是很多的,也许是不为人知的。她听的认真,听的入神,忘了谭稷其实与自己并不熟,她慢慢的她来了睡意。

梦中,她来到了一座大城市,看着和家乡那不一样的景象。她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她转悠到了一座很高的大厦的天台上。

这里吹着凉凉的风,她听到了哭声,是个女人的哭声。她才有所反应是自己多么熟悉的地方,心里一惊连忙转过头,一个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依然是那个奇怪的她。

她蹲坐在地上,半低着头正伤心的哭泣,长长的头发搭在胸前,哭声慢慢变了样,变成了诡异凄凉的哭笑声儿,越来越响亮,把季洛听的心跳要停止一样……

“是你?你到底是谁?我是不是认识你,是不是啊……”季洛叫喊着醒来。神色却不再慌乱,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心疼,额头间汗珠腾腾的滑落。

“季洛怎么了?”谭稷连忙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擦起她额头:“做恶梦了吧?”

季洛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说起。

“你哭了?”他忙问,脸色似乎是紧张的。

“没事。”季洛连忙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缓缓告诉谭稷她做了个梦。梦里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的真实,这个梦不知是好还是坏,然而这个梦,伴随自己已经很久很久。

他端来杯水给她,坦言竟不知她还有这样的梦境经历。

季洛刚接过杯子愣了一下,眼睛睁的老大,身体感触一阵发凉,手猛得抖了起来一把将杯子扔到了床上,打湿了她的裤子。

谭稷急忙捧起她的手。

“我不喝水!我不要喝水,我不要看见红色!不要红色……”她像发疯一样蜷缩在床上,眼睛充满了恐惧,瑟瑟发抖。

原来,刚才的杯子是一个红色。

谭稷此时不知所措,不知她为何这么害怕红色。他想安抚好她的情绪,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害怕:“季洛乖,那就不喝水,不喝水。”

她将双腿搂的紧紧的,一动不动,就像受过很大刺激一样,那种无助害怕的眼神,窜入谭稷心里徘徊着,捉摸不透。

谭稷怕她口渴,连忙起身想再去倒杯水来给她喝,可还没缓过神儿来的季洛,一把将他的手拽的紧紧的不准他离去。孤独胆怯的眼眸楚楚可怜,他一下怔住了,季洛此时那怯怯的眼眸,就像一个失去所有的孩子,那么无助渴望被保护。

可能是感到腿部凉凉的,季洛连忙松开他的手,卷起了裤腿。

谭稷直径看见她的小腿上,有一道非常显眼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刀伤,但是由伤疤来看像新伤。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水泼到腿上了?”她竟一头雾水的样子。

谭稷重新拿了一个白色的陶瓷杯子,倒了热水递到她的眼前,季洛抬眼看了他一眼,稍稍沉默了会儿,浅声道:“谢谢。”

谭稷默默的注视着她,心里起了酸涩,这丫头不知受过多少磨难,相比第一次相遇,她的心憔悴了一圈。

季洛边喝边朝他那帅气袭人的脸庞偷瞄,不由得故意咳了两声将水杯递给他:“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没有。”他回答。

季洛有些羞涩的不敢正眼看他。

“你为什么怕红色呢?你这伤疤……”他望着她的腿。

季洛突然尴尬起来,连忙将裤腿给拉了下来,解释自己并不是不喜欢红色,只是有时候自己对红色敏感而已,而腿上的不是伤疤而是胎记。

谭稷吃惊,疑问道:“这是胎记?”

季洛如实相告,内心深处此刻竟把谭稷当成了这里唯一的朋友,一个简单到可以说说话,谈谈心的朋友。

谭稷沉默了,想起那一年的事情,可爱的女娃娃,清澈的眼眸,呆呆眼神……

“你楞楞的神色好奇怪,我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季洛头疼,脑海模糊了,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在想什么?”

谭稷缓过神儿来,对她附和浅笑道:“是么?你不说我真以为是伤疤。”

季洛道:“小的时候,周冉也这么认为呢。”

谭稷忽然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家去了银陵,还来到这里?”

季洛告诉他,因为母亲失踪,周冉的母亲也失踪了,她们是为了找寻母亲才一路来到这里的,可现在她依然没有她们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离开自己。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找到母亲,哪怕再艰险我也不怕。”她认真的样子,彷如刻在了谭稷的心里。

“有没有想过,可能你永远都找不到她。”谭稷缓缓道?季洛仿佛看见他眼里的其他神色。

季洛奇怪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半晌,他回答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季洛的心里是坚定不移的,他相信她一定会找到母亲,不管要找到何时,她不会放弃。季洛坚定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

时间是让人悲凉的,回忆伤残半落,落花只独白。

天蓝云飘飘,唯独一人逍,伤情何以默错着,不知岁月不曾静好,遗忘失去了它的药效。

情者?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