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枪 弓箭与正面作战（1）
莫奈一口灌下一整壶的麦酒，周围的好事军官们纷纷叫好，石老三只灌了半壶就灌不下去了，一口喷到了二队长的胸前，被他追着打。石老三则一边跑一边笑，人们则一起起哄，丝毫不像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希斯踏着地上的各种污渍走进中心大帐内，看着帐内的各种闹剧，心情竟也不由得转好。莫奈直接蹿上了桌子，一手一个大壶，一边唱歌一边跳起舞来，草原精灵的战舞被莫奈演绎的滑稽不堪，士兵们则一通嘲笑，连顶棚都要掀翻了。终于有一个草原精灵看不过眼，把手里的木头杯子砸向了莫奈，这一开头，所有人都把手头的东西扔了出去，生生的把莫奈满头包的砸了下来。
“混蛋！我可是统帅！我可是皇子！你们都给我等着！”莫奈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阵摇晃，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希斯上去轻轻地扶了一下，莫奈又摔在了泥地上，又引得众人好一通嘲笑。
希斯见众人玩的挺嗨，也就不便多说，看石老三冲了过来，只好伸出一条腿，小小的制造了个绊子。石老三二百斤的精灵直接砸在了莫奈的身上，莫奈就起不来了。
希斯见状喊道：“差不多就都回去吧，这几天还有大战，不要误了正事，明白了么？”
欢乐的众人嘻嘻哈哈的喊道：“明白了！”
希斯抬起莫奈和石老三，三人一起飘了出去，落在堡垒坚实的墙壁之上，对面就是让娜的联营大帐，灯火通明，人影马嘶不绝于耳。希斯随手从河里汲了些水，浇到二人的身上。
石老三被水浇了个透心凉，愤怒的说道：“我还醒着！”
“我看你还不清醒，确实要清醒一下。”莫奈再无方才的欢喜模样，任由水珠从睫毛滴落，被凉水一激，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冷着脸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了，你有什么话，说罢。”
“今天的战斗只是个序曲，我那里没有见圣王国的人，你呢？”
“在后阵，只是摇旗呐喊，没有亲自动手。”石老三说道：“我觉得让娜在谋划一场大战，不可不防啊？”
莫奈冷静的分析道：“卡佩人一共两把剑，一把是神使让娜，一把是神圣军团。神使让娜就算身带枷锁，而且有你对付，我并不是很担心。所以重点在第二把剑，神圣军团上。”
希斯说道：“没错，我们兵力严重不足。神圣军团前日只是稍有接触，便已然知其战力。若是一个军团齐出，我们也需要用一整个军团去对付。但是这样，剩下的几万人就需要另一个军团去承担，这是做不到的。”
希斯没有说出来的，是他与让娜的秘密协定。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这是一个足够肮脏的决定，难以让他安眠的决定。而莫奈很清楚，他太需要这个决定了。
第二日清晨，让娜有些喜欢上这个沐浴晨光的时刻了，站在城头之上亲自舞动战旗，她觉得时机到了。康斯坦丁对多米尼克耳语道：“世人常说把剑耍的扭成神经病的最可怕，我看远不如咱们圣女把一百吨的钢柱耍的和猴子一样可怕。”
多米尼克可惜到：“如果圣女能够和大公放开手脚打上一场，那才是难得一见呢。可惜机会不大。”
根据草原精灵的传统，石老三带着一众精灵向着太阳的方向单膝跪地，口中默念着那些被屠杀的家人。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后，才纷纷站起。夺回鲁格要塞的重任在石老三的肩上，跨河大桥被修好也是临门一脚，莫奈断定真正的决战就在此地，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亲自指挥决战。
事实上所有的火炮都被莫奈和石老三起了姓名，这次石老三所带走的，是从“玛莎女士”到“巴巴罗萨先生”。不过真的到打仗的时候，也就没人在意了。莫奈站在城头上看向石老三，看着他带着一万人去鲁格要塞拖延时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反正这种事也只有我去做，所以不必担心了。”石老三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堡垒。
大桥两边，空空荡荡的，大门全部洞开，甚至连个弹琴的扫地的糟老头子都没有。桥上那些工匠大师们还在操纵着坚实的木料添补缝隙，整座桥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一位大师将最后的木头和石头堆砌在一起之后，便带着所有人向着卡佩的方向慢慢走去。双方也有耐心，就只等着他们走进去。终于，桥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呜呜——呜呜——”突然，双方都有响彻云霄号角之声响起，莫奈亲自在最高处敲响战鼓，两千狮骑士从大门涌出，径直的冲向南八继城洞开的城门。让娜大激励术自战旗之中冲上云霄，满天灿烂的光雨让所有人都达到了一种神明自得的绝佳状态，一千最为珍贵的卡佩精骑嘶吼着冲出了城门，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直插向狮骑士的阵型之中。
两股骑兵撞击到了一起，竟然瞬间腾起了一股子猩红的血雾，当即就有数位狮骑士和马匹被挑到河下，砸起了一派水花。莫奈见事不好，在神术的作用下，原本就为天下第一骑兵的卡佩精骑更是成三倍五倍的强大，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损失了好几百狮骑士了。
莫奈鼓点一转，又有两千火枪手做好了准备，并且连发三枚红色信号，只待时机一到，就是用火枪来收拾这些精骑了。在南八继城的南门之内，也是有着更多的人头攒动，让娜意欲何为，人尽皆知。
多米尼克带着一万人再次出击西门，这一次却只是摆下阵势，没有刻意的去围攻哪一座要塞。阵后用了马拉松之计，尘土飞扬，让希斯不敢有逾越出兵的可能。
但是响应了红色信号的，还有高岭的船队。这是一百多条装载了火炮的桨帆船，正沿着斡滩河顺流直下，他们的目标，就是南八继城的城外港口。依照莫奈的计划，只要拼尽这一百多条船的残骸能够解决港口的问题，就完全可以将主力的卡佩军堵在南岸，造成关门打狗的态势。
石老三带着不多的人，走到了预定的地点。鲁格要塞在一处如同小山岭一般的小丘陵上，是长长的一条，鲁格要塞建立在峰顶。这种小要塞人数确实容纳不多，再加上这里有三万卡佩人在此驻扎，更加是拥塞不堪，在要塞之下建立了广袤的联营，当真是雄伟的很。
这里的负责人并非是康斯坦丁，而是另一位卡佩老将军肯特·贝当。这一位是多米尼克亲自点的将，他是唯一从黑斯廷斯带着部下全身而退的将军，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一生未掌重兵，但是细细算来，除了连带着败给了莫奈几次之外，竟然算是个常胜将军。
肯特自从受命以来，夙兴夜寐，日日研究。断定不可固守要塞，而要依靠人数优势背山列阵。一方面可以消减石老三的火炮优势，又可以减少石老三火器的射程，还可以尽全力的阻止高岭人进行不顾一切的冲锋。然后备好充足的水源，卡佩稍微精锐些的，以鱼丽之阵摆在外围，征召兵摆在内围，蛮人雇佣兵组成几个大的方阵，权当弓箭手来用，也不碍事。
只是这一整夜肯特可没有浪费，他在山坡上布置了数不清的拒马陷阱之类，完完全全是一个龟缩的态势。
石老三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肯特的布置，竟然也没发现什么漏洞，再加上石老三手上的兵力确实不足，一时也不敢妄动。不过时间一久，莫奈那边炮声响起，他也坐不住了。
几百人组成一个长阵，石老三带着这些试探的部队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着，高岭士兵们都手拿圆盾，抵挡着稀稀拉拉的弓箭。刚刚到了射程，刚准备开火，肯特早就准备好了。从联营之中拆卸下来的原木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伤及了不少的高岭人。石老三无奈，只好让这几百人退了下去。
肯特弯弓搭箭，向着最远处射了一箭，箭杆上带着红绿色的细长飘带，迎着风在原野上飘荡，等待着远征军一脚踏进战争的领域。肯特又将阵前的拒马向前推进了一百米，弓箭手也前进了五十米，完成了战前的准备。
左军带着火炮抓紧的构筑阵地，还要一段时间，石老三却等不及了。一万人是九个大队的兵力，每个大队组成一个方阵，石老三将他最精锐的第一大队两千人定在了战线的最前端，这里是火线上最热的地方，指挥官必须放上最放心的部队。
石老三赞叹道：“用鱼丽之阵防守是有风险的，单单是此将敢用这一阵，便是颇有胆魄。再加上这外阵虽然松散，但是随时可以撤回阵后。内阵看似孱弱，但是却隐隐有树大根深之状，肯定不是轻取之辈。”
石老三召集了几个大队长和兵团长开了个战略会议，一个人类兵团长说道：“敌军背山列阵，数量众多，不可不防。”
一个草原精灵的副兵团长建议道：“还是等等火炮布置好了再开战吧，就算是你石老三的部队，也不一定能够冲的上去。就算蛮族雇佣军再烂，也不得掉以轻心。”
另一个人类大队长说道：“你们都叽叽歪歪的，我们有枪有炮，上面的农夫见都没见过，上去放上两枪，也就自己溃散了吧。再说了你的炮真不一定派的上用场，这里仰角险峻，你们不愿意就让我先登，我来拿这个头功好了。”
一时之间争抢先登的呼声甚嚣尘上，石老三用劲响了几鞭，让这些衣冠禽兽们安静了下来，等着石老三的决断：“你们都说得对，只不过我没有在敌军阵中看见熟悉的帅旗，看来并不是附名之辈。我们还是稳妥一些，用统帅亲传我的浪涛战法。都让士兵把盾牌准备好，仰角射击射程短，我们要先卸掉拒马。”
众人陆续讨论出了一些细节，然后四下去安排了。仅仅十分钟之后，每个方阵的后面都竖起了准备完好的旗帜。石老三在等一片云彩，草原精灵喜欢云彩，丰富的降水会带来肥美的牧草，是吉祥的象征。天边一片卷云飘来，石老三举起跟他很久的短火枪，向着那片卷云扬起了战争的硝烟。
每个大队都有三面鼓，一把号。小鼓清脆，每每敲一下就迈出一步，敲得快就走得快，敲得慢便行的慢。一万多人按照相同的节奏向前进发，整个战场瞬间肃穆了起来。
压力是铺面而来的。再一次的正面作战让整个卡佩阵地都慌乱了起来，肯特也是如此。肯特经历过黑斯廷斯的传奇溃败，没有一个卡佩的将领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但是肯特直觉得自己心脏被什么人紧紧地攥住了，他感觉到了恐惧。就像上一次被追杀到精神失常的洒洒子爵一样，就连自己胯下的马匹都不住的后退，肯特的汗滴不住地滴在马衣上，他想要呼吸，但是一点都喘不上气。
肯特挺过来了，他只是消极一点的将领，但是也并不是个懦夫。肯特也举起短火枪，一声震响，向着周围慌乱的士兵喊道：“都乱什么！他们是人，你们就不是人么？都是一枪两个眼，慌什么？不想死的都站好，保持阵型！”
军官们也如梦方醒，挥起了自己手上的马鞭，将那些不听话的一个个抽回去。莫奈发明的浪涛战法，乃是将前阵一分为三，一猛攻，一佯攻，一坚守。三部功用随时变换，对手往往掌握不住节奏，连番打击之下，再坚实的阵型也会被这种看似凌乱的节奏打出缝隙，再加上前阵三部一般都是最勇猛的士兵，还没有打不散的阵型。
远征军中，精灵们往往是打散了的。不过这一次莫奈特别授意石老三将精灵们统合到一起，重新整编了半个大队，这就是石老三手中的王牌。精灵，特别是草原精灵，力量耐力体格上都比人类要强得多，并且确实有战斗的天赋，要不是生育率确实堪忧，也不会仅仅在新月海湾搞了个总督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