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穷，就是原罪
星期三早上，五点三十分，任劳任怨的陈天豪同学照例充当着闹钟的作用，将吴平摇了起来。
啊，打个大哈欠，起床，再伸个大懒腰，看着外面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希望今天是和平又美好的一天。
照样是摸了两个好丽友去了教室，这次分出去了一个。前两节课的语文课听得昏昏欲睡，作为上次考试中唯一没有退步，还稍稍有所进步的学科，语文老师看着他打个哈欠也没怎么管他。
第二节课下课，是课间操的时间，吴平拿着生物罚写理直气壮地把跑操翘了，走之前还在和老贺炫耀着，嘲笑着那个不得不跑圈的惨货。
被嘲笑后的老贺一脸懵逼，“这个逼在这儿炫耀个什么劲儿，这是过去挨骂的吧，还有愿意挨班主任骂而不去跑操的？这是个傻子吧？”看着那个还在那里嘚瑟的身影，摇摇头走了。
吴平拿着罚写的磨蹭到了办公室，又在生物组门外等了一会儿，看着离上课还有8分钟，进去了。
找到胖军，把东西放在他桌子上，接受审阅。
胖军先没看，大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揪着他的耳朵问道：“你在道上晃悠着什么呢，我十分钟前就看到你往这边走了，到现在你才到，你属乌龟的？”
后边的其他老师噗嗤的笑着，其中包括他高二和高一的生物老师。
吴平在被揪的时间里，看着胖军旁边不远的窗户，失算了，我怎么就忘了生物组的位置是面北的呢。
揪了一会儿后，胖军就把他放开了。让他回去了，表示怕现在不放他走，他别磨蹭到第三节课下课才到教室。
胖军站在窗前，看着吴平在楼底下往回走的身影，很惆怅啊。问旁边的一位头顶已经秃的差不多的老师：“老李，吴平这小子去年在你手里的时候有这么跳吗？”
“没啊，以前这小子可老实了，属于班里为数不多既不用发愁，又能够拿来冲名次的好学生。”
“上个学期在我手里也是啊，这个学期不知道咋了，前两天还挺好，这两天就不知道跟谁学的就这么跳，就感觉是学不学无所谓了一样。”
“难道跟谁学的？学好不易，学坏还不容易吗，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对，我得去好好的叮嘱他一下，谈下心啊。先想想这孩子重视什么，要不问问他妈先？”
……
“唉，吴平，班主任和你谈的咋样？”下课的时候耗子溜到他身边问他。
“没谈，班主任把我的东西收下来就让我走了。”
“是吗？我怎么看你回来的时候耳朵还是个红的？”
“嗯？眼神这么好使的吗？”吴平看着他，回答到：“没有吧，那也许是太冷，我手搓的。”
“今儿个冷吗?”耗子看了下外面的大太阳。
“你事儿咋这么多，不用学习了是吧，下节课的东西不用先预习了是吧，你认为你学习好就能不努力了是吧，骚年，我跟你说，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
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胖军从后门进来，拍拍吴平的脑袋，把他叫了出去。
“这么晚还没走？”吴平当时就惊了。
看着胖军准备出去的时候，拐个弯把耗子前面座儿一个快要睡着的同学揪了起来。
教室外，在高三级部和高二级部之间的连廊里。
“你这两天怎么了？”
“没怎么了，挺好的。”
“有谁干扰过你吗？”吴平看着班主任，表示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你这两天这么跳是怎么回事？还装病带人跑出去看电影，这种事儿你以前干的出来？”
低下头，没敢说话。
“还是你觉得你学习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努力了，你认为你高考的时候一定可以发挥好，一定可以考上理想的成绩，考上一个好大学？”
吴平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还没高考呢，现在的他虽然说是重生了但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前世的大学什么的都是虚的。
胖军看到他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发白，意识到，可能说到点儿上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是谁和你说过，你现在学习怎么怎么好，不用太努力了之类的话，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个屁话。”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之前的样子只属于学习还行的那一部分，你如果这样子接着下去，你迟早药丸。你家在咱们这个小破县城就算是再有本事，放眼全国，也只是个小菜鸡，更何况，你家并没有本事，属于没门没窗的那一类。”
“我问问你，你希望你将来做个什么人？虽然现在说人不分贫贱贵富，但是现在的等级是无形的，最直观的还是主要以金钱做标准。有钱的，可以花着大几万买一件衣服，不喜欢了，随手一扔，不要了，更不用说更有钱的了。就说你现在能行吗？”
“做不到，不行”
“有钱的，可以香车宝马，美酒美女随便，没钱的，在路边啃着面包，都得算计着这个面包的价格别太贵了。有钱的，可以撞人之后，赔钱了事，顶多再加上个道歉，而没钱的，就巴不得自己千万要少赔点，说多少句道歉的话都没问题。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现实。”
看着吴平在那里思考着，就接着说。
“我那些话有些激进了，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比较，说最直观的，你，或者是你的直系亲属，你妈，你爸，或者将来你老婆，儿女，万一有一天，他们得了一种病，不是绝症，富人病，有药可以治疗，但是一支药好几万甚至好几十万，你需要拿出足够多的钱才能治好。你想想，怎么办？没钱。穷，只能等死。那时候才是最绝望的。”
吴平突然想起来后世的一个电影，《我不是药神》，不也是这个场景吗，当时看了电影也只是在那里感慨一下，没多大感触。现在听了班主任这些话后，有了更直观的体会，对呀，最后的原因不还就是一个字吗：穷。
穷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