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宏伟帝都.初见平阳
小然和共工小萝莉之间仅仅是个插曲,一个生活中的一个逗号罢了。小然她们一路西行,由SMX向北,穿过中条山进入临汾盆地。紧赶慢赶,还是第一大帝502年冬至后的第三天,抵达平阳都。
小然得到武帝在平阳召见的讯息,这也是小然由SMX入晋的原因。
初雪在路上的奔波很辛苦,本身就不舒服,让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一路沉静,到了平阳,看到爷爷北岳,哭的都不行不行了,小然还算克制,当看到古风也在时,顿时泪奔。
古风和北岳一同进京,此次进京,除了述职,参加冬至大典。尧帝八月走都平阳。尧有意召古风入京任职。
平阳。即便从后世儿来的古风,有这样的印象:“真中国也,这里是真正的中国。”平阳都处在汾阳盆地之中,整个区域地势南高北低,平阳就处在海拔 500至600米的和缓肥沃的缓邱之上。
平阳东有塔儿山,属太行山脉,海拔1493米,为最高峰;西面是宽阔的汾水。汾河谷地最低海拔391米,山地最高的塔儿山,海拔1493米,差1102米。
站在塔尔山上,和风然一起鸟览平阳都。
平阳建城已300年的历史,平阳的发祥地就是这汾河,汾河是平阳的最早的护城河。
近些年来水大,在城外靠河的地方修筑了堤坝。
整个平阳分三个部分。东北是宗庙,东南为墓地,西南为居住区。
城区道路平整、纵横交错。城里有水井、陶窑和较密集的灰坑。水井为圆形,深13米以上,近底部有用圆木搭垒起来的护壁木构。建造的房屋已用抹灰。
但最让人吃惊,让人震惊的是宏伟的观象台。《尚书·尧典》记载:“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
古风和然走上观象台。观象台外环道直径约60米,总面积约为1740平方米。台基内直径约40米,总面积约1001平方米。
台基分三层。
第一层台基基础位于台基正东,呈月牙芽形。生土半月台基芯被第一层台基的夯土版块所包护。
第二层台基基础呈半环状,东、西两端接在城墙上。
第三层台基呈半圆形,由夯土挡土墙、夯土观测柱缝及台基芯构成。第三层台基芯以生土为主,还有部分夯土。观象台上由13根夯土柱组成,呈半圆形,半径10.5米,弧长19.5米。从观测点通过土柱狭缝观测塔尔山日出方位,确定季节、节气,安排农耕。从第二个狭缝看到日出为冬至日,第12个狭缝看到日出为夏至日,第7个狭缝看到日出为春、秋分。
从最北观测与夏至观测南柱之间搭上一根门楣就成为一个面向东南、内宽1.8米的小门,就是“迎日门“。从“迎日门“向东看去,又可形成一条宽50厘米的观测缝。据此,用于观测的柱缝系列共计13个柱子12道缝,这12道缝分别对着塔儿山的某处山头或山脊。(注1)
小然一直处在震惊当中,就好像一个好奇宝宝,好奇妙的思想。此次而来,不仅仅是述职,而是奉敕令而来。副司徒、农正稷举荐他中书令的消息,也就两天的时间,便传到了古风的耳朵里。
“风,你可终于来了,入席吧。”古风终于体验了古代朝堂上座而论道的场景。尧帝微笑着,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和气,古风知道尧帝的火气之源。
古风顶了尧帝的诏令,不做中书令,当然不会有好结果。谷风心中一叹,道:“臣不敢,大帝有招,臣自当兼程而来。”
“不知所任命的中书令一职,是否还要推辞。”尧帝平平和和的问道,却是紧咬着不放,“以卿之功、之材,也当得起这个职位。”
古风说着惯例的回话:“微臣微末之功,难报大帝恩德之万一。只是中书令之事,中书令乃是军国之重。臣虽小有才干,忝有微劳,但素未习其事,便不敢贸然奉召。臣若不能胜任,不仅败坏国事,也有伤陛下识人之明。”中书令,就好像后世的国务院办公厅主任。
古风北击草原,安抚百姓,古风过去有经验,但在朝堂之中任事,担任的还是中书令这个职位,难度可是天差地远。
古风的回答,尧帝只是不语。古风自承他难以做到,所以不敢接受,这也是惯常的回答,而自称不能胜任,便是最为常用的一条,朝廷一般也就不会再强迫他们接受。
“古风,当年鲧辞知起居注一职,你要学鲧司空不成?觀都微笑着,似乎是漫不经意的插话道。
风的脸色倏然变了。
古风无意担任中书令一职,此前已经将心意由北岳传到天子那里。
可谷风万万没想到,觀都竟然在天子面前说他是在仿效他的鲧,虽没有明言他心怀诡诈,可尧帝是什么人,只是静静地吃着眼前的东西。古风观察,尧帝和传说的一样,吃的和大家一样,米粒掉在衣服上,抓起来就吃,他还爱吃像树叶一样的东西,古风知道,那时茶叶。
觀都这是要毁了他的名声,他沦为胡乱效仿的丑角。
尧帝脸色还是那样平静,此事一出却是变得狐疑和猜忌起来。
他的年龄以老,他如今求的是朝堂的稳定,没有哪个天子是希望朝中乱哄哄的,臣子们每天我攻击你、你攻击我,你弹劾来、我弹劾去。
但四岳、觀都并不和睦——尧帝看得很清楚——很有可能在他们之间,会大打出手,将朝局弄得乱成一团。所以在中书令是是一个调和剂。
在尧帝看来,古风正是这个合适的人选。可是却对这项任命连番推辞。
若是畏难,这就让尧帝有点失望,古风是他看重的臣子,竟然也是拈轻怕重的懦夫;若是如同觀都所奏,是为了学着鲧的先例,而在养望,则更是让尧帝不快。只要忠心事君,曰后自有他的好处。现在却怀着诡谲之心,试问哪一个天子如何敢对其加以大用?
换作是在朝中的其他官员,换作是普通的臣子,尧帝也不会这般心中不快。但尧帝对古风的确是很是看重,所以对于那些对古风的弹劾和指责,尧帝从来也不相信。可相应的,古风若是让他失望,尧帝心头的怒火,便也只会更多。
终见天子变色,觀都暗喜于心。
但他也知道,不过一句话而已,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将古风打死。但只要在天子心中种下一枚猜忌的种子,古风日后想要再往上爬,也要多上许多坎坷。
但觀都并不是让古风不去接手中书令一职,因为古风有回心转意的可能。而是让他即是接手也无法改变局面——从根子上直接动摇天子对古风的信任!
这才是上佳的手段!
觀都垂下眼帘,暗暗自得不已。
乍惊乍怒之后,古风的心情却平复下来,化作微微一笑。
觀都的手段是不见血的阴狠,的确是入骨三分,就算是否认,也不可能改变天子的猜疑。猜疑之心虽然微小,但一旦种下,就像杂草一样再难拔出。
只不过,觀都弄错了一件事。他能站到现在的位置,主要靠的是自己。要真的依靠着所谓的圣眷,凭着他所立下的这么多功劳,岂止是一个云中营卫。
河套开边的事就不用说了,就是两次击杀草原,他有多少功劳没有受赏?“鲧的德行,岂是微臣所能及万一。贸然仿效,便如东施效颦,遗人笑柄。微臣所以不敢轻受诏命,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觀都暗中使绊,天子心生疑窦,可越是这个时候,古风就越是不能改口,必须一意孤行到底。
“风你也只是资望稍逊而已。论才干,当不会输给衮刚为官之时。”尧的话虽是与之前的话没有怎么改变,却已经隐隐透着猜疑。
“陛下所言甚是!”觀都登时高声附和,对着尧拱手:“古风之才,如今少有人及,两次大战,经营河套,文武双全。”
尧脸色这次沉了一分,古风则是冷然一笑。觀都为了毁了自己在天子中的形象,当真是卖足了气力。
这可不是在赞他古风以国事为重,更不是再附和天子,而是在向尧证明,古风绝不是刚硬到底的直臣,一样是个会屈服于权势之下的软骨头而已。
但他岂会没有办法应对?
韩冈见尧大帝神色稍动,抢在觀都开口之前继续道,“伯乐之所以不常有,便在于此。知人有才不难,可用人恰如其才却是千难万难。”
说着他又一拱手,“臣虽小有才学,往曰也薄有微功,却也是陛下用臣恰如其份的缘故。若将臣换个位置,恐怕不但难以建功,反而要见罪。正如今日的中书令一职,断非臣所能胜任。”
古风立刻回道:“若任用得当,十分才学能有十二分的功劳,若是所任不当,十分才学就只得施展个五六分。”
尧从北岳那里的确知道古风的真实想法,见到韩冈的坚持,叹了口气:“北岳荐卿权知工部?不知卿你意下如何?”
古风拱手致礼:“微臣于此事上多有心得。若能去工部,当能不负大帝之望!”
绝大部分的官员都是愿意留在朝中为官,这样才能接近天子,早些升官。
可觀都其实并没有指责古风,他只是信口的插了一句,不经意间惹得天子心中起了猜疑。这算是陷害手段上了境界了。
“年轻人还是太嫩啊!”
觀都悠悠一笑,上前一步对尧道:“青天子,古风既然胸有成竹,之前又有北岳之荐,不如便让他去工部器材一展长才,想必很快便能有所成就。”
将古风堵在中书之外,这正是首要目的。觀都今日说的、做的,其实就是要让古风去不成中书,就算曰后改了心意,也转不回来。
只要古风不是去中书门下,不论他是出外,还是去其他工司,对觀都来说都是件好事!更别说猜疑这颗有毒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没有连根拔起的可能。
所谓工部的‘过往’是谁?
——是共工、鲧。
古风怎么在鲧的固有地盘上施展他的才华?
所以说,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觀都得意无比。
一名辅政大臣推荐,一名副相附和,当事人又极力争取,虽然明知古风就是怕了中书里的麻事才不肯去,尧也不可能由着脾气一口给否决掉。同时,古风对于工部这个差遣如此迫切,也让尧心中也有了些期待:“既如此,工部一事,便交由风卿你来统管!”
“臣谨受命。必竭心尽力,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韩冈接令下去,他去工部的任命如此便算是定下来了。他就是这四年继共工、鲧之后的第三任工部部正了。
闹了一通,想不到最后还是让古风如了愿,尧摇头苦笑。
天子的猜忌,韩冈如何听不出来。要不是觀都陷害,也不至于今天在殿上的窘境。他想着,就瞥了觀都一眼。
不去中书蹚浑水,而是去工部,这是他古风的本意,现在看来,却也是如了觀都的心意。觀都端严肃正的表情下,那抹藏得很深的得意,让古风看得很不舒服。
一直以来,他所保持的习惯,是尽量不攻击他人,仅仅是就事论事。
不过今天,过去的原则却要改一改了。
他微笑着一望觀都:“微臣今日的选择,却是学着监察使。”
“学得哪里?”天子半是顺口,半是好奇的问道。
“微臣今日的心意,与监察使当年弈相仿佛,不愿多受牵累,只愿一展所长。”:
说自己选择工部,去跟觀都当拒绝帝喾皇后家的女婿是一个道理,这个比喻不伦不类,更是明明白白的讽刺!
觀都当年不做帝喾皇后家女婿,而是娶了弈的女儿,难道是不畏权贵?还不是不想受到牵累!当了外戚的女婿,就不能顺顺当当的升官。(外戚只能虚职)
他古风是为了能更好的施展才华,为天子效力,所以才弃了中书令,选择了工部。但弃皇家女而娶弈家女,又是为什么呢?是为国为民吗?
觀都牙齿咬了起来,但对于古风的讥刺,觀都却不能载的反击。古风的攻击实在太直接了,一个宰相在殿上与一名小官斗起嘴来,丢脸的只会是是他觀都!
而古风如此说的用意……觀都偷眼向殿上望去,看到天子的脸色,心头便是一惊。
尧眉头一凝,旋即松开,古风这算是十分直白的攻击,他如何听不明白?这未免太过分。但也明白朝堂间的争斗,似乎明白古风不愿担任中书令的原因。
不见天子出声,古风就知道他成功了。
点破一点就足够了。
古风出列,拿出一幅画卷,铺在御桌上,不过不是泼墨山水,也不是工笔美人,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幅由不同颜色的线条和图标组成的地图。
在图纸上,实线代表的道路纵横交错,营中各坊的界线用虚线表示,红色的线条是沟渠,蓝色的则是引水道。一座座简易房舍是小小的方框,水井的标志却是○中加个井字。茅厕、各色地标都有独特的图案来表示。是山就真的画座山,是水就真画条河,亭台楼阁、房子、屋子都绘在图上。
对着图纸,再加上古风在一边则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心中的疑问,尧很轻松的就将古风在平阳的一番布置在脑海中形象的呈现出来。
从简易屋舍,到饮水道的设置,防火防疫的应对,对老弱妇孺的家庭的安排,甚至还有粪便的处理,细致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都尽量考虑到,从中也可知道古风究竟费了多少苦心。
看着比上次轩辕时还瘦了一些的古风,尧有着深深的感慨。在他看来,治政的才能上,朝中能与古风相比的官员还是有不少人的,但能如古风一般用心的,却是极少数。
从地图上抬起头,天子点头而笑,心中暗道,“寒门出身,果然对百姓更加照顾。”于是道:“卿果然用心,这一下吾也可以放心了。”
古风退后半步,躬身道:“臣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