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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劳勃·拜拉席恩与长矛头

劳勃仿佛是做贼一样,四处打量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然后才压低声音道:“汉歇尔,我要请你帮个忙!”韩幸甚至觉得他活像是本世纪初走街串巷神秘兮兮的贩卖盗版光碟的小商贩。

在掀开帐篷见到劳勃的那一瞬间,韩幸的心中一阵诧异,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家伙闲得无聊跑到我面前来干嘛?而且他身上的盔甲连擦都没擦,浑身散发着血腥味,活像是刚刚从屠宰场里出来似的,更要命的是现在可是夏天,一大群的苍蝇仿佛战斗机一样围着他转。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韩幸随口问道。劳勃的脸上难得的红了一下,然后竟然有几分扭捏道:“进去再说,进去再说!”说着就推着韩幸进了帐篷。

“现在可以说了?”韩幸一边拿起自己被同样砍得七零八落的盔甲内衬披在身上,一边倒了杯红酒,啜饮一口道。

“你说哪?瞧瞧这是什么?”劳勃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一根根断裂的矛头,韩幸细数之下,一共是六根,不过似乎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劳勃盔甲上全是血,韩幸倒是没有注意过,还以为这是他的“荣誉勋章”哪!毕竟电影里常常出现浑身插满了箭矢活像刺猬一样还能继续战斗的“猛男”,不是说“疤痕是男人的勋章”来着吗?(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寻常人中个一箭基本就废了一半了,电影里“刺猬哥”其实是霓虹武士居多,他们的盔甲很像是三国里的藤甲,再加上霓虹竹弓乃“弓中之耻”,才造就了“刺猬哥”的神话。)

“要疗伤你不会去找医者吗?我刚才就是让医者帮我清理的伤口啊!瞧瞧我这样,也没比你强多少!不要这么矫情嘛!”韩幸猛灌了一口红酒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狰狞恐怖的伤口。

“该死,这里的医者都是女的!我可是发誓要为莱安娜‘守身如玉’的,怎么能让她们看光我哪?”劳勃居然一本正经的信誓旦旦道,他甚至还做了个甩手的动作,结果帅不过一秒就因为牵动伤口而疼得面容扭曲了。

“反正她们也不是第一个看光你的女人!还守身如玉?‘维斯特洛第一花心大萝卜’——私生子女满天下的劳勃·拜拉席恩嘴里居然能冒出了这句话?”韩幸腹诽道,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自从莱安娜失踪以后,劳勃好像的确是转性了。

“自从莱安娜被雷加掳走以后,我才意识到她对我有多重要,我现在体会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在一起的感觉了。我这才意识到如果莱安娜知道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肯定也会很伤心,所以我决定至此戒掉恶习,为她守身如玉!”劳勃开口解释道,说着还挤下了两滴眼泪,也不晓得他是真的大彻大悟了还是疼的撕心裂肺。

“好吧,可惜艾德早把你卖了,你现在才开始‘守身如玉’怕是已经晚了!”韩幸腹诽道,雷加和莱安娜的事情韩幸心里早就有数了,毕竟过去就是这么发展的来着,不过他可不敢对劳勃说。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帮你处理伤口?”韩幸气愤道,他对于这个矫情的家伙不肯去找医者反而来折腾可怜的同样身为伤员的自己感到一百八十个不满意。

“你给我滚蛋!出去!有你这样损的人吗?没看到我也是伤员吗?大营里好手好脚上万人你不去找,跑来这里折腾我!”韩幸愤怒的咆哮着,说着就抄起一块布,裹在手上将劳勃往帐外推。(他还怕沾到劳勃身上的血)

“我不出去,我死也不出去!今天我就在这里过夜了!”劳勃孩子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韩幸铆住了劲也没能动他分毫,这家伙加上一身盔甲可是有够沉的,累的韩幸直皱眉头。一方面是这家伙一身盔甲加上体重,至少150公斤开外,另一方面是韩幸也一样伤痕累累,而且他也不敢真使劲推劳勃来着。

“你这人这么这么无赖哪?我欠你什么了?又不是我用长矛捅得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欠你什么啊?”韩幸发现武力攻势是绝对没用了,于是只好试图以柔克刚,跟他讲起了道理。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你欠我什么?我可是从蓝道·塔利手里救了你一命诶!要不要这么健忘?另外我还给了你‘碎心’啊!找你帮点忙都不行吗?”劳勃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站起来道。

“算我求求你了好吧?只要你帮我找个忙,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了,怎么样啊?我有难言之隐!”劳勃的语气忽然变得低三下四起来。其实,韩幸在他说道“我从蓝道·塔利手里救了你一命”的时候,韩幸就已经松动,毕竟这个人情欠的“有点大”,仅仅是帮忙处理一下伤口并不过分。

“难言之隐?”韩幸听到这句话耳朵就竖了起来,他的“八卦之魂”瞬间被唤醒了,再说这个生意可不亏,只要帮一个小忙,自己欠他的人情就算是还了,这个条件还是蛮可以的嘛!

“好吧!既然你是我在这里最最要好的朋友,我就实话告诉你这个秘密吧!”他又打量了四周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附耳到韩幸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我爸腾!”

“我爸腾?什么意思?”韩幸小声问道,劳勃立刻涨红了一张脸,大声道:“你非要我大声说出来是吧?我怕疼!我怕疼!这下你听清楚了吧!”劳勃咆哮了起来,震得韩幸的鼓膜生疼。

堂堂的劳勃大公爵,“大黑熊”一样的壮汉,看起来皮糙肉厚,居然怕疼,这可把韩幸乐坏了。他可不像是怕疼的人,一幅皮糙肉厚的“黑熊”样!

好吧,坦白说,怕疼跟个人的神经密度以及感知能力有关,有些人就是天生怕疼,就算是一张伤膏药贴在小腿上粘着了腿毛,撕下来的时候都能嚎得撕心裂肺的。

“其实这事连我自己以前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劳勃指了指还留在身上的矛头,他疼得直皱眉头,大大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毕竟他过去可没受过伤,他这一身坚实的盔甲加上他大公爵的身份,基本可以保证他不会受伤了。

“毕竟我可是风息堡的大公爵,现在外面那些人都是我的下属,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怕疼,我还不得把脸丢光到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去遮羞的地步啊!”劳勃一脸尴尬道,韩幸瞬间明了,难怪这个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会忽然之间畏首畏尾了起来,居然低三下四的求自己。的确,对于他这样的大贵族来说,脸面的确是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开始吧!”劳勃拒绝了韩幸帮助他的提议,决定自己来脱盔甲。

“这家伙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静静地看作,反正你早晚还是得认命的!”韩幸将双手环抱在胸口,然后悠闲的倚在床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劳勃在那里蹦蹦跳跳的想要够着在他背后的盔甲系带。韩幸非常清楚这样的盔甲绝对不是一个人能穿或者脱的,所以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劳勃耍“熊戏”。

韩幸觉得劳勃现在的样子倒是很像一条在追着自己尾巴打转的大黑狗,不过话说回来,狗追自己的尾巴还有可能追到,“大黑熊”追自己的尾巴是铁定没戏的,因为熊尾巴太短了!哈哈哈!

在折腾了一番后,发现自己在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似乎无法脱下盔甲,于是劳勃涨红了一张脸对韩幸开口道:“汉歇尔,你能不能别傻站着?过来帮帮忙好不好!!!”劳勃的语气带着一丝愠怒,他很不喜欢求别人,他最要面子了,不过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让自己“怕疼”的秘密公之于众,然后导致自己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盛夏厅一战好不容易树立的英雄形象猛然崩塌。他宁可开口求一求自己的“死党”。

“成,我来瞧瞧。不过我事先警告你,我在这方面可没什么经验,顶多算是现学现卖!”韩幸可不敢再跟劳勃唱对台戏了,要是真的惹恼了他,有得自己的“好果子”吃!来日方长啊!要是劳勃到时候秋后算账,他可就呜呼哀哉了!

劳勃闷哼了一声,“嗯”。韩幸便上前,学着之前医者的样子一声小心翼翼的用温水将劳勃的伤口擦拭一番,然后将盔甲一片片取下来,即使如此,还是无可避免的因为碰到残余的枪杆,导致劳勃疼的直皱眉头。

“该死,你个混蛋,你是想要疼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吗?”尽管劳勃的原话不是这样,但是大意的确如此。

劳勃的伤口远比韩幸的难处理,因为韩幸只是剑砍伤,只需要将伤口清洗干净,然后上药就行,由于速效云南白药的关系,甚至不需要上绷带。

可是劳勃不同,他的伤口都是让长矛戳的,矛头还留在身上,必须逐一拔出来才行,难怪他会需要帮助。光是碰一下他就嚎得半死,这要是开始拔,他还不得嚎得跟杀猪似的。

“劳勃,你得小声点,就当是为了维持你的硬汉形象!”韩幸给他打“预防针”道,说着故意碰了一下劳勃身上的矛头,劳勃使劲的点点头,还真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但是真到了操作的时候,劳勃还是没挺住,事实上,要是有人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绝对会产生误会,指不定会以为韩幸在谋杀劳勃亦或是杀猪来着!

韩幸才拔到一半,劳勃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跑了一千米一样,一幅快要虚脱的样子,满头大汗,蜷缩着瑟瑟发抖。

更要命的是,由于肌肉本身的排异反应导致伤口处的肌肉紧缩,劳勃的肌肉还偏偏比一般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导致这种排异反应尤为显著,以至于要拔出矛头更是难上加难。

要知道,剑上之所以要加血槽,就是为了防止肌肉收缩,导致剑拔不出来,这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以防止失血过多,并且试图通过挤压的方式将异物排出体外。

“要不你还是来点红酒吧?至少可以麻痹一下神经?”韩幸提议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是关羽一样玩刮骨疗毒的,即使是硬汉也不一定就真的不怕疼,只是忍耐力比较强而已。

韩幸顺手拿来一瓶红酒,自从他发现红酒有助于睡眠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来一杯,只为了睡一个好觉。劳勃足足灌了半瓶,然后他一抹嘴巴,一脸英雄气概道:“放马过来吧!”韩幸还以为他真的没事了哪!结果也就仅仅是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接着他又开始奏起了“杀猪进行曲”,只是音量稍微调低了一点。

韩幸费劲九牛二虎智力才帮这只“大黑熊”把矛头全部拔了出来,就连他自己都快要变成劳勃那副虚脱的样子了,不过如果劳勃知道韩幸在帮他拔矛头的时候在想什么怕是会一锤子砸死他,因为韩幸一直在哼“拔呀拔呀拔萝卜,拔到一个大萝卜,一呀!二呀!”这首幼稚的儿歌,因为韩幸觉得他想不到比这个更加合适的曲目为自己鼓劲了。

何况他的确是在拔“萝卜(英语劳勃也可以翻译成罗柏、萝卜、罗伯特等)”来着。然后韩幸为他在伤口上喷上速效云南白药,这家伙立刻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在那里很悠闲的哼着《狗熊与美少女》。

见到他这个样子韩幸就没来由的想要抽他,“我辛辛苦苦为了谁?天杀的空间给我的天杀的任务!”于是他立刻开口赶人道:“好了,你赶紧穿了衣服回去吧!我这可是为你好,天知道你之前叫得声音有没有被别人听见!要是被人发现你这个铁汉居然像是怕打针的孩子一样,传出去你的名声就玩完了,你不会希望吟游诗人为此谱一只曲子吧?说不定就叫‘那个哭得像小女孩一样的劳勃’亦或是‘劳勃·拜拉席恩与长矛头’哩!”话说回来,后来这家伙被野猪顶死以后还真有吟游诗人为此编了一首曲子来着。

劳勃点点头,然后起身随意的穿了一下衣服,然后一脸惬意的表情,仿佛是心里去了一块大石头,亦或是在厕所“减负”了之后的那种状态,转身哼着小曲离开了韩幸的帐篷。

为了报复这个混球,韩幸给他现编了一首诗歌大声在他身后唱了起来讽刺他:就叫《劳勃·拜拉席恩与长矛头》

啊~~!呀~~!

这是劳勃·拜拉席恩在战斗

哎呦!

战斗的对象是长矛头

劳勃·拜拉席恩说:

啊!我很坚强

长矛头说:

嘿!我很坚硬

放马过来吧!

于是,劳勃·拜拉席恩撞上了长矛头

他说他说

哎呦!哎呦!

讨厌的长矛头

讨厌的长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