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惊闻 5.生气
其实以前,他跟顾以沫是不怎么沾边的,若说有的话,那便是,她是他多情的青春年少里的灰姑娘。
从开始幼稚至极的捉弄她,到默默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再到后来用了点小手段设计她跟他结婚。
是的。
她跟他结婚,是他耍了点手段。
那时好长一段时间,她已经没有跟慕北来往了。
26岁的年纪,家里人是很着急的,万一留成了老姑娘,可就惹人耻笑了。
她很温顺的听从家里的安排跟一个男人交往。
而他自已也被迫在跟一个叫什么容,的女孩子交往。
本来很平行的两根线条,沿着各自的轨迹,一直往前走着,没有任何相交的可能。
恰好那一天,圈子里的几个朋友一起打牌。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她。
`那个冰美人,知道么?好像要结婚了!`徐仲文,最爱八卦的小伙子贼贼的说。
`哪个冰美人?这么爱八卦,又不是你老婆要结婚,关你什么事儿?`李云枫痞痞地叨着根烟,扬起下巴,微垂着眼帘,出着牌。
`就说说嘛,开开玩笑。`徐仲文撇撇嘴巴,觉得没有意思。
`到底是哪个冰美人?没印象。`李云枫觉得有点兴趣了,因为这个外号让他浮想联翩了,色眯眯的坏笑。
`就是你那个顾伯伯的女儿,顾以沫,高中那会同年级的,死没记性的。`徐仲文偏着头对着滕宇飞说。
顾以沫!
这三个字像是万道惊雷在他心里炸开,炸得他外焦里嫩,饱受煎熬。
他的手举着张牌哆嗦的晃了晃,才打了出去,脑袋轰轰隆隆一片嘈杂。
那晚他一直输牌个没完。
接下来的好几天,他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焉焉的,懒懒的,吃不下,睡不好。
他整个人还沉浸在那句话里没有回神。
那个冰美人要结婚啦。
顾以沬要结婚了。
那个他整个青春岁月里的灰姑娘,他的单相思,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老婆啦。
怎么办?怎么办?
他那么喜欢她呀,喜欢得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他还站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呀,从前到现在呀。
怎么前脚刚走了个慕北,后脚又跟着来了个慕东,慕西的。
没完没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跟她谈一场光明正大的恋爱呢!
怎么就要结婚了呢!
不行,得想个办法。
而且要快刀斩乱麻,要斩草除根,要永绝后患!
那几天,他神游四海,魂不守舍。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会儿蹙紧眉头,一会儿呆呆傻笑。一会儿走走停停,一会儿闷在被窝……
家里人都愁死了,这个死孩子!这是怎么了!魔障啦!
终于,他去了浴室,刮了胡子,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奔了出去。
那天,他求了她姐去约了她,一起出来玩。
那天,她无聊的坐在一旁玩手机。
那天,她喝了他安排好的果汁。
那天她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衣衫凌乱。
那天之后。
他跟爸妈说`要娶她`。
圈子很小,一有点事儿,马上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终于,两家人商量了,就决定了婚事。
那个时候他想着,人生那么长,没有她,一个人要怎么熬下去。
如果她不爱他,也没关系。那就把她留在身边,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冷的时候可以相互取暖。
他伸手往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把烟支送到嘴里叼着,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
已经十二点多了。
这个死女人还不知道回家!
这一刻,他要疯了。
他的老婆在跟她的旧情人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
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
简直气死他了!
他掐灭了手上的烟支,又点燃了另一支,周而复始,直到无数根烟蒂之后……
`咔,咔`转动门锁的声音。
接着,玄关处的开关被打开,一室彻亮。
顾以沫弯着腰,拿了双拖鞋套上,直起腰的时候,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屋子里漆黑一片,灯也没开,顾以沫以为他不在家。
她伸手朝面前挥散一些呛鼻的烟草味,微微蹙了蹙眉。
发什么神经呢!
莫名其妙的!
她刚刚一路都是走回来的,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了,想着赶紧洗个澡,然后睡个觉,便径直往卧室走去。
`跟旧情人,花前月下,是不是特开心!`
滕宇飞阴阳怪调地开口,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瞪两个大窟窿来。
哼!大半夜回来,还一副鬼样子!
摆什么臭脸呢!
没见着我这么个大活人么!
一声不吭!
顾以沫懒得搭理他,大脑自动屏蔽他那些恶毒的话语,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滕宇飞等了会,见她没反应,有些气恼,狠狠吸几口香烟,又重重吐出烟雾。
不多时,他便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伸长着脑袋探过去,看见浴室灯亮了,知道她在洗澡。
水声停了,就有`嗡嗡`吹风机的声音。
……
没多久,就没有任何声响了。
他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心情稍稍好了很多,他到玄关弯着腰,拿出拖鞋穿上,伸手摸着墙壁把灯关了,就去了浴室洗澡。
他本来就是一个简单又纯粹的人。脾气直,来的快,去的也快。
顾以沫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没多久身旁的床榻便往下沉了下去。
滕宇飞半躺着身子,伸过手去关了灯,翻了个身,伸手捞起顾以沫轻轻覆了上去。
`我今天不想要`
顾以沫觉得很累,而且她从慕北那里受了些委屈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开口间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要换成平常,滕宇飞是不勉强她的。但今天他就不想放过她,吃醋也好,赌气也好,他就想狠狠的要她。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量便轻了下去。
她觉得全身上上下下都泛着酸痛,还有些黏黏腻腻的,极不舒服。
她起身拿了睡衣,胡乱的套着,去了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她再回到床上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发出浅浅钧匀的呼吸声。她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已也跟着躺下,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