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奈的受害者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漓中若宛如背课文一般说出了这句话，“这可能就是我为什么能接触到他的原因吧？”
王雨夕似乎有点不适，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头也隐隐作痛，但是他还是若无其事的问到：“你是木族分支？”
“神桃树。”话音一落下，漓中若的位置就有一片片尘屑往下落，直到终于出现了人影。
“恢复了？”漓中若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又是一个长发男子，只不过他的长发只留了脑后一部分，不看背影，就是一头短发的干练男孩。头发有些偏紫色，仅仅是那么几丝，还是被黑色占去了大部分。一双紫瞳显得又很神秘。
四号因为漓中若不再痛苦，闭着眼睛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王雨夕也盘腿坐下，调息缓解头痛。
“他们这是怎么了？”伊寒感觉不到他们的痛苦。
话音刚落，一阵强大的引力将清醒着的三人生生拽走，在离开的前一刻，陌羽冲幽昭喊到：“保护好他们!”
一阵晕眩后，伊寒发现她看不见自己，视角也被固定了，根本没办法自己活动，她试着发声，却无法发出声音。放弃挣扎之后，她只得静下心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是不是被拖到之前的白屏里了？”伊寒心里想。
不出一会儿，屏幕上终于走过了一个女人，似乎是个老师，手里捧着几本厚厚的书，微笑着走进了一个教室。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老师...”
自我介绍还没结束，老师就呆住了，她被学生的眼神吓到了——
幽怨，恶毒，不屑。这些同学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怎么办...”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应该阳光的孩子们，会有这样的眼神？被看的久了，老师心里也发毛了。
自己只是个老实习的老师，还是临危受命上岗的。
“咚咚咚。”
门没有关，一个学生敲门示意老师自己迟到了。
学生的神情有些疲惫，像是刚刚大病初愈般。
老师也回过神，没管他晚到的事情，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到：“回到位置上吧...”
学生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对话，见是个新老师，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千万不要惹他们生气。”
老师一脸的疑惑。
等到迟到的学生坐下，她也开始上课了。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老师头也不回的跑了。
学生看了看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叹了口气：“完了。”
除了迟到学生以为，其他同学在位置上，开始抱怨起这个老师，觉得老师不负责，应该下岗。
画面被拉回了迟到学生的记忆，伊寒感觉又是一阵晕眩，只是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一张张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与朋友互相打打闹闹的学生，老师上课积极举手发言的学生...忽然画面一转，是学生们的家长们涌到学校，对着新老师恶言相向...
看到这，伊寒纳闷，为什么现在这些学生变得那么可怕了？
“因为他们的良知没有了。”
突然响起的女声吓得伊寒一哆嗦，但是她依旧动不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善良被抽去，只剩下邪恶，我们是会变得很可怕的，等同于没有了良知，虽然我不是人族，可是道理是一样的。”
“犯了错的人，可以逃之夭夭逍遥快活的过日子，被那些人害了的人，就失去了过日子的快乐，陷入黑暗。因为没有善良的人就是有这个能力摧毁别人的幸福。”
女人讲了很多，可是伊寒听的不是很明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伊寒不知道她是否能听见自己心里说的话。
“我只想找到背后把我们变成这样的凶手，那个世界的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善良，当最后一丝善良也没了，我将变成一个怪物...他们同样对我动了手脚。”
伊寒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女鬼了，原来她之前也是个老师。
“不要再让善良的人受苦了。”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哭腔，“照顾好雪歌，他是唯一没有被抓住的人...”
“不...不...他不是人了，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变成那个样子，他甚至失去了记忆。”
“是我太自私，是我觉得把他变成那个样子能让他避免痛苦，可以逃过那些人的魔爪...好不容易才找到换种族的禁法...”
“禁法...”这已经不是伊寒敢涉及的了。
“你身边那个男孩...也要小心...”女老师的的声音越来越低，伊寒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希望你们能救出他们...他们都还是孩子...”
眼前越来越黑...
“什么男孩？是老师把四号变成鬼族的？她哪里来的禁法？那老师呢？我们要去救门后的学生吗？”伊寒还没睁开眼睛，脑海里就跳过了这些问题。
一睁开眼，伊寒四处搜寻陌羽的身影。
“怎么了？”陌羽察觉到伊寒的目光。
“我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伊寒试探性的问到。
陌羽点点头：“我也是，应该是让我们救出被关在门后另一个世界的学生。”
“等等。”陌羽意识到了一件事，“我们现在就在另一个世界。”
陌羽应该没有和女鬼交流过，伊寒心想，是不是因为他拿了女鬼的骰子，所以她觉得这个人不太好？应该不会，那么多生死经历下来，他要是个坏人，伊寒现在早就不在了。
不过，多一点提防也不是什么坏事。
“走，我们去救他们!”伊寒撸起袖子准备走。
陌羽笑了，被伊寒的模样逗笑了。
伊寒也发现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假装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王雨夕和四号依旧紧闭着眼睛。
漓中若抿了抿嘴，小声唤到：“雪歌？”
四号听见这个名字，之前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眼角流出一滴血泪。漓中若看见了，小心的擦掉。
雪歌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原来老师是为了保住我才把我变成这样的？”
漓中若摇摇头：“我不能理解她...”
“你不懂，如果不这么做，我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当初学校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来了一群名义上的学者，说是要进行研究，正巧那天我没去学校，当第二天我回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之前的伙伴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欠了他们钱一样，还有穿白衣服的人拿着瓶瓶罐罐上车的。后来我看到了抽屉里的一张纸才知道，他们在选择愿意当一个善良的人，还是无忧无虑的人之间都选择了无忧无虑。这意味着他们将变成没心没肺的混蛋!老师也是那时候的牺牲品，因为一口怨气才走到现在。如果不把我变成这样，可能我早就被他们撕碎了。”
“后来车库就变成了他们的重点实验室，学生的良知在那里受苦，就是真实的自己被关了起来，他们美其名曰是用来观察。而行尸走肉的他们在自相残杀，互相伤害，成为一个只会挑别人毛病的怪物。”陌羽冷冷的说到。
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几人身后，呆呆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