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花不语
“什么人！”一名女子蹭一下从一株花树后面跳出来，手里拎着一柄三尺长剑，剑刃在月光下发着白光。
蘼芜等人吓了一跳，灭谛急忙闪身在前，护住蘼芜。
女子银牙一咬，长剑一抖，不由分说地刺向灭谛。
灭谛双手抱着花盆，下意识地用花盆朝剑锋迎了上去。
看到花盆，那女子顿时花容变色，手中长剑几乎脱手。
这时，屋里有人询问道：“小妹，发生什么事了？”
“姐，”女子小心地清了下嗓子回答道：“没事，是一只野猫跑进来了。”
女子警告似的瞪了灭谛一眼，向偏房方向使了个眼色。
几人跟着女子进了偏房。
偏房内有床和桌椅等几件简单的家具，床上被褥和蚊帐都是粉色的，显然是一间闺房。
女子将剑放在房间当中的桌子上，依次扫了几人一眼。
“这花盆从何而来？”她问。
“你就是那月季花妖？”蘼芜问。
女子蹙眉，瞪着眼看着蘼芜，语气不善：“在问别人前，先自己报上名字来！”
蘼芜挑挑眉，失笑道：“真是烈性呢，用剑指着小爷的，你还是头一个！”
朱思殷急忙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阎魔王的儿子，小阎魔蘼芜大人。”
女子倒吸一口凉气，嘴张了两张才闭了起来，然后她再次开口，语气和缓了不少。
“真是稀客。我确实是月季花妖，我叫小粉，姐姐叫小红。不过，我们妖怪跟阎王殿没有什么交集，不知小阎魔大人找我姐妹有何贵干？”
她说话的时候，十分在意地看了看花盆。
“实不相瞒，这花盆是东北边花园的小老人交待的。他说拿上这个花盆来找你们就能要到花不语。”朱思殷说。
“你们要花不语做什么？”小粉说话时隐隐有股怒意。
“救人哪。”蘼芜楸住朱思殷的衣服，将他推搡到一边。“你们害得老太爷邪气入体、命不久矣，我瞧瞧。”
蘼芜装作在翻书的样子，“嗯哪，嗯嗯！老太爷阳寿未尽，我地府可不是做慈善的，不收不按正规渠道进入的魂魄，到时候老太爷的冤魂定来你们这里晃荡，跟你们索命！”
“呀！”小粉被蘼芜吓了一跳，脸色刷地白了，“不、不要，我们也不是有心的。化而为人，自然是想和人和平相处的。
老太爷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气息，你看公子也没怎么样啊，这家里头的老爷和二老爷、小厮门房都好好的呢！”
“嘁，你一个妖怪还怕鬼？”灭谛翻翻白眼，摇摇头。
弱姬往几人身后缩了缩，小声地啜泣。
“那就交出花不语，不就得了？你若是哭不出来，我可以代劳。”蘼芜说着，伸出手就抓向小粉的脸颊。
“混蛋！”小粉急忙躲开，怒气冲冲地抓起桌上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蘼芜砍去。
蘼芜左躲右闪，但房间就那么小一间，除开家具，还有五个人在房内，躲得是惊险万分。
“灭谛，你还在那看什么热闹呢，还不快拦下她！”蘼芜叫到。
灭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动了动，张牙舞爪的小粉被凭空出现的绳索绑了个结结实实。
蘼芜靠近小粉，将她手中的剑夺下，在小粉眼前耍了个剑花，说：“我觉得呀，你不像月季花妖，倒像是朝天椒妖。”
“呸！”小粉狠狠地剜了眼蘼芜。
“哟，挺横的。”蘼芜也瞪了她一眼。
朱思殷摇摇头，上前朝小粉鞠个躬，说：“姑娘，老太爷成全你姐姐小红的婚事，也算对你们有恩，你这样恩将仇报，是为妖精所不耻的。”
看他那么客气，小粉也不好冲他发脾气，扁扁嘴气馁地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可是，大人有所不知，那所谓花不语可没那么简单。”
“愿闻其详。”朱思殷说。
“花不语乃是花妖的真元结晶，一滴花不语抵得上五十年的修为，我怎能轻易交出。”小粉说。
“这……我们倒是不知，小老人只说是眼泪，我们便信以为真。多有得罪，抱歉。”蘼芜挠挠头。
他转过头冲着灭谛大声道：“灭谛，还不解开绳子，绑着人家做什么。那么喜欢绑，怎么不把自己绑了。”
灭谛闭闭眼，嘟囔道：“刚刚是谁在呼救的。”
“说什么呢？这个月工资不要了？”蘼芜瞪着眼说。
“本来就不指望你。”灭谛翻了个白眼。
蘼芜朝他龇龇牙，作了个鬼脸。
“没有花不语，老太爷恐怕……唉，金爵是拿不到了。”朱思殷摇摇头。
“金爵？你们的目的是金爵？”小粉问。
“你知道金爵？”蘼芜问。
小粉白了他一眼，说：“哼，说起来我就来气！那金爵本是从前一位家主不知从何处得来之物，每日捧在手里，当宝贝似的。
一日家主酒醉，将金爵遗落在花盆中，又遇大风大雨，故而落叶尘土将其掩埋了，家主派人寻了几日未发现，也就作罢。”
“哦，那金爵又如何到了小老人手中呢？”朱思殷问道。
“金爵埋在花盆里，小人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哪知那金爵并非寻常物什，竟有聚灵润物之奇效，以至于我与姐姐受其滋养，逐渐化形。
那起小人原本就和我们一处园子里吃住，自然看在眼里，见我姐妹生得这般娇俏，打了几番主意未能如愿，最后便将金爵盗了去。”小粉说。
“这么说那小老人没说实话。”朱思殷说。
“那起小人，呵。”小粉不削地说，“那金爵之奇效只能作用在植物上，反而令他家的桌子发了芽，他一气之下把金爵进仍仓库里了。
姐姐和公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他又想从中作梗，我和姐姐便施了法术，让他出不了那园子，没想到他还是想方设法来害我们姐妹。”
“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单凭一面之词也不好判断。不管怎么说，老太爷的确危在旦夕，需想个办法才行。”朱思殷对蘼芜说。
蘼芜点点头，正要问是否有其他驱邪法门时，只听外面有男人喊到：“快去请产婆！”
小粉蹭一下跳了起来，冲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