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惩罚
花一荻随意地将郑来扔在厅中的一张椅上,笑道:“秦相真是好手段,不过半日就逼得我来见你,你的人我现在还你了,我的人你打算几时还?”
温少喧看了一眼郑来,确定郑来并无大碍,眼神示意站在身旁的一名小厮将郑来扶走,才将目光转向花一荻,“昨夜本相已询问过你可知威胁本相的后果,你执意为之,你的坊众行事不尊律法,遭顺天府抓捕,问本相讨什么人。”
花一荻沉目,开门见山,“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引我前来无外乎是想就昨夜之事问罪,放了她们。”
温少喧冷扯了一下唇角,“既是问罪,昨夜之事她们亦有参与,何以幸免?”
花一荻怒起,压怒问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了她们。”
温少喧淡淡道:“顺天府拿人查问实属寻常,查问无疑放人也是寻常,这得看你如何选择。”
“你想如何?”花一荻沉声问。
温少喧扬了扬手。
康子颔首,没一会便和两名小厮一起,将一个受刑架抬了进来。
温少喧看着受刑架,“若你愿连她们的罪一起赎了,她们便可离开顺天府,各国细作追杀镜花坊众一事,本相也会替你解决了。”
花一荻绕着受刑架走了一圈,发现受刑架新木新钉,不由道:“这刑具新制,看来是秦相特地为我所制。”
“如何?”温少喧径直问。
花一荻帮秦乐时就已想到会遭道温少喧的报复,傲然无惧,“不过是个受刑架,有何可惧,我受着就是了。”
温少喧话有深意,“那你可要好好受着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受刑架旁的康子。
康子会意,连同两名小厮一起将花一荻架在了受刑架上,还在他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双头叉。
花一荻的头立刻被双头叉顶高,不能动弹,皱眉问:“这是什么?”
温少喧冷声,“此物名为双头叉,由一根皮带和两头尖锐的叉子组成,皮带束在人的脖子上,叉子一头抵着下巴,一头撑在胸骨上,只要稍一异动,叉子便会刺入下巴及胸骨,痛苦难耐。”
花一荻有些诧异,但依然嬉笑如常,“那我要是困了,低一下头,岂不是会立刻丧命,秦相惩罚人的方式还挺特别。”
温少喧满眼冷冽,“你屡动本相之人,本相总得让你知道妄动的后果。”
花一荻依然无惧,甚至出言挑衅,“秦相说的是谁,是郡主还是四小姐,要说郡主,我在你与郡主成婚前就已与郡主相识,还是郡主主动引我至浴室,坦诚相见……”
“花一荻!”温少喧骤然截话,面沉如水,“本相不会在意死人曾做过什么,这双头叉几时刺破你的胸骨,你的坊众几时便能离开顺天府。”
花一荻笑问,“秦相这是笃定我活不下来了?”
温少喧冷笑,“你应该庆幸你活不下来,如若不然,镜花坊将从这世上消失。”
花一荻不禁叹道:“没想到儒雅温和的秦相,威胁起人来如此狠厉。”
温少喧眸深如渊,“你不该动本相在意的人……”
这时一名小厮躬身入内禀道:“老爷,已经查出了泄露计划之人。”
温少喧眸光一凛,看了一眼花一荻,吩咐道:“把他带下去。”
“是。”康子领命,和两名小厮一起将受刑架抬了出去。
此时城北的一座偏僻宅子中。
沈允吾携着四名白袍青年从石阶走下地室,一名白袍青年上前扭动了一下石门旁雕刻着麒麟的圆盘,厚重的石门缓缓移开,她缓步走入室内,瞧着不远处被两名白袍青年看守着,捆绑在石床上的一男两女,上前揭开了那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眼上的遮眼布,取下了他口中的布条。
男子恍惚睁眼,待看清眼前站着的是沈允吾,猛然一惊,“秦夫人?”
沈允吾打量着男子,询问:“你就是考功令史闵渊?”
闵渊自昨夜起就被囚禁在石室,满眼警惕地看着沈允吾,“你把我们一家抓到这里想干什么!”
沈允吾摇头,“不是我抓的你们,是秦少喧派人救了你们。”
“秦相?”闵渊迷茫。
沈允吾提醒,“想必闵大人还不知道唐安候因调换篡改功绩被皇上召入宫中,也不知道唐安候入宫前曾派人到你府上吧。”
闵渊脸色一变。
沈允吾又问:“唐安候是什么样的人,此时派人到你府上为的什么,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闵渊双眼剧颤,似有所思。
沈允吾说出了闵渊所想,“唐安候在入宫前派人到你府上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想堵住你的嘴,让你顶了罪名,二是想借你的口嫁祸沈德言,如何能堵住你的嘴,如何能让你嫁祸沈德言,你的妻母就是牵制你最好的利器,秦少喧赶在唐安候的人到达之前带走你们,实属救了你们。”
“你们会这么好心?”闵渊显然不信。
沈允吾坦然,“自然不会,秦少喧救你自有他的目的。”
闵渊讽道:“你还真是坦白。”
“我进这可不是跟你闲聊的。”沈允吾肃色,“秦少喧要我让你做个选择。”
“选择?”闵渊疑问。
沈允吾说明,“他要你选择一人独死,还是全家丧命。”
闵渊的妻母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闵渊也愣在当场,无法言语。
沈允吾道:“唐安候现定派人四处搜寻你,你们一家一但被他们所擒,无论帮不帮唐安候,以唐安候的行事手段都是死路一条,此为全家丧命。如果你弃暗投明,转为我们做事,我们会替你护住妻母,等事情尘埃落定你认罪伏法,我们还会好好的安置你的妻母,此为一人独死。”
闵渊似是陷入了剧烈地挣扎。
沈允吾也不着急,不疾不徐道:“秦少喧要我告诉你的话我已带到,如何选择是你的事,好好的和你的妻母商量一下,等你想好了,喊人唤我即可。”
她说完就转身离去。
闵渊忽然叫住了她,“你们打算如何行事。”
沈允吾回身答,“秦少喧料定唐安候会在宫中极力撇清与你的关系,我们要你假意顺从唐安候,以担心妻母在外恐招人迫害为由,要求唐安候将妻母带入唐安候府,这样无论唐安候怎么诡辩,也不能撇清和你的关系。”
闵渊的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你们这还不是把我的妻母往死里推!”
沈允吾安抚,“你放心,你的妻母会由我们换成刑部的人,你真正的妻母会一直留在这里由我保护,这京城中还无几人是我的对手,你无需担心。”
闵渊神色犹豫,并未立刻回答。
沈允吾没有强逼,深深地看了闵渊一眼,带人离开了石室。
她站在石室外的走廊上,看着廊下站着的数十名白袍青年,心中生疑。
这宅子中已有这么多精卫,闵渊一家更被隐藏在地下石室中,为何还需她亲自保护,温少喧又为何不亲自游说闵渊而让她前来?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利啸,她耳尖微动,双指一捻,指尖便夹住了一支从外射入的长箭,看着箭上绑着一封信,她好奇解下,正欲打开,身后的四名白袍青年忽地上前抢夺,她更觉有异,几个闪身避开四名白袍青年,快速打开书信一看,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消散,“原来这宅子中的人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闵渊一家,更是为了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