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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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求娶

沈德言一听此话,察觉出皇上是有意支持温少喧,疾呼道:“皇上!”

皇上似是不见沈德言的急迫,径直看向殿下的百官们,“众卿可应秦相所提之律?”

秦啸与唐安候携着一众官员跪了下去,宏声道:“臣愿应之!”

金銮殿上一时仅剩沈氏一派的少数官员仍立在大殿之上。

皇上环视金銮殿,见过半官员已跪下,当即下旨,“既是如此,便传朕旨意,自今日起推行此律,由宰相与尚书令共同协办!”

温少喧心中甚喜,掷地有声,“臣遵旨!”

沈德言登时脸色大变,慌忙想出声阻止,却忽被唐安候抢了先,“皇上,臣尚有一事想请皇上做主。”

皇上稍显不耐,“又有何事?”

唐安候神态恭顺,“皇上初登帝位时,曾念臣忠心护主,许臣一个请求,臣今日便斗胆请皇上为犬子唐玄南指婚,还望皇上成全!”

皇上听闻不是政事,神情舒展了些,“哦,是谁家之女?”

唐安候缓缓伸手,指向秦啸,“正是镇国大将军府四小姐秦乐!”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秦啸诧异不已,不明唐安候为何突然求亲。

温少喧却立即猜出了唐安候的想法,猛然转向唐安候,唐安候这是想以秦乐为挟,逼迫他为他行事!

唐安候略显得意地迎上温少喧震惊地双眸,旋即脸色一变,颇为真挚地朝皇上道:“镇国大将军乃战场枭雄,秦相又不顾艰难坚持新律,此等为国为民的忠勇之家,臣早敬佩不已,愿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一同为皇上,为新律尽绵薄之力。”

皇上对唐国候如此爱国的态度十分欣赏,满意地点了点头,“唐卿家真是一心向国,既朕早已许诺,你出言相求,无不应之理,便应你之言,为唐玄南、秦乐指婚。”

温少喧语气略急,“皇上!”

秦啸本能的觉得其中有诈,也忙出声阻止,“皇上!”

沈德言担心两派联合会让沈氏为难,亦跟着道:“皇上!”

皇上眉目微沉,“你们三人这是何意,难道是想违抗朕的旨意?”

温少喧稍缓了语气,“臣不敢,只是臣妹尚未及笄,恐不能完婚。”

皇上随口道:“那便等及笄当日再行完婚。”

秦啸帮腔,“臣女从未与唐玄南见过面,恐婚后……”

皇上轻描淡写,“那便从今日开始相处。”

沈德言也想出言相劝。

皇上却一个冷眼扫向沈德言,“尚书令,你因何想阻止这门婚事朕十分清楚,朕同意这门婚事便是表明了朕的态度,朕是一国之君,虽不武断,但也由不得你们妄加干涉,倘若下次再多言,就不要怪朕不顾情面!”

沈德言心头一跳,忙垂下眼去,不敢再多言。

一场早朝在众人心思各异下草草结束。

秦啸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一众大臣也散场离宫。

温少喧面色凝重地出到宫门外,唐安候随即紧跟而来,叫住了温少喧,“秦相。”

温少喧沉眸看去。

唐安候阔步走近,直接朝温少喧伸出了手,“本侯已应你所言,东西可以还给本侯了吧?”

温少喧现反被唐安候拿捏着短处,只得从怀中拿出认罪书,交还给了唐安候。

唐安候当场将认罪书撕个粉碎,故意凑近温少喧的耳畔,面上尽是得意讥讽,“秦相你昨日之言说得甚对,谋人者成于智亦丧于智,你可曾料到你有今日,本侯虽败了一局,但不是完败,而你胜了,也不是真胜,你我两家从今日起便牵扯在一起,秦四小姐青春妙龄,倘若新婚燕尔便形单影只,怕是会顾影自怜,悲然长逝,我相信你也不愿见此,该如何做,心中也有了论断吧?”

温少喧面色更沉,冷视着唐安候一言不发。

唐安候更加快意,离去时,还眼神示意从自家马车迎上前来的小厮。

小厮会意,竟在跟着唐安候离去时,故意暗使内力,用手臂重重地推撞了温少喧的轮椅。

温少喧尽管提前察觉到异常,但仅凭按钮根本无法停止小厮加了内力地推撞,猛地撞上了唐安候府的马车,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唐安候故作惊讶,“秦相怎么这么不小心,也怪本侯疏忽,忘了你不过是一半身不遂的瘫子,连这小小地推撞也无法避免,今后还是小心些,免得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东西,撞得头破血流!”

他说完,大笑一声,在温少喧的眼前,踏上马车绝尘而去。

站在温少喧马车前的康子远远瞧见此景,惊得一下奔了过来,慌忙脱下外衫按在温少喧额头上,为温少喧止住了鲜血,“三少爷您流了好多血!”

温少喧眼中似是卷着狂风,但仍强压下怒气,轻声安抚,“我没事。”

康子惊慌失措,“怎么会没事,奴才这就带您去药房!”

温少喧语气稍重,“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回府后寻一抹额来,莫要他人担心。”

“三少爷!”康子急唤。

温少喧神情坚决。

康子只能不再坚持,与温少喧一起上了马车,往镇国大将军府的方向去。

此时御书房中。

皇上坐在椅上沉目不语,秦啸紧盯着皇上双眼如鹰,虽两人身份有别,却谁也不让谁。

沉默半响,一国之君竟率先对秦啸服了软,“阿啸,朕知你不想你的女儿嫁给唐玄南,但你不是不知自从上回朕寻机削了沈德言之辈的宰相之权,仅留中书令行使宰相职权后,他们已对朕诸多不满,朕何曾不知永州百姓疾苦,何曾不想下旨推行新律,可众臣若是反扑,朕便会顷刻陷入泥泞,你与唐安候结亲,唐安候便会助宰相推行新律,沈氏就算反对也掀不出巨浪,朕才能稳得住朝堂,你明不明白?”

秦啸缓和了神色,仍态度为难,“皇上,臣不是不知您的难处,但臣二十四年前已失踪了一个孩子,更因您明知红芙郡主手握线索也无法追查,如今还要将女儿送去一个不知祸福的地方,臣何德为父!”

皇上劝道:“朕明白你为南旭为朕的牺牲,但唐安候府不是虎狼之地,唐安候今日主动赞成新律不正是想与你交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心,再说万事还有朕在,你是朕多年的至交好友,唐安候府若真敢动你的女儿,朕绝不会轻绕他们。”

秦啸仍有不安,“唐安候在今日之前都仍坚决反对新律,今日却突然转口并求娶小女,臣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

皇上截话,“阿啸你想多了,此事于你于朕都是益事,唐玄南也不失为一位青年才俊,你不如接受这门亲事,若再执着,朕可真要生气了。”

秦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始终想不出有何不妥,只好停了口不再多言。

皇上又宽慰了几句,命太监总管赐了丰厚嫁妆,将秦啸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