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进退两难
“什么声音？要不要去看看。”小梦望向李文房间的方向。
“不会进贼了吧？”李文起身，蹑手蹑脚的来到小梦房间门后，将耳朵贴在门上。
“把这个拿上。”小梦递过来一把扳手。
“这是哪来的？”
“自从有了上次的事情后，我就一直把这个放在枕头下，不光能防身，还能拧螺丝。”
李文握紧扳手，轻轻开门，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外。
“我靠！这什么玩意？老子真的是……”
小飞张嘴还没说几句，脸上粘着的东西滑进他的嘴里，再也无法言语。
刀疤本来想着等小飞上完厕所自己也去上个厕所，可是万万没想到，小飞的这一脚，让他们都变成了还没有变干的兵马俑。
李文推开门，打开房间的灯，看到厕所内站着的两人，李文用扳手指着两人，“你！你们是来偷屎的吗？”
小飞和刀疤同时开始呕吐，李文甚至都不需要用扳手，只需将衣服捂在鼻子上，就直接不战而胜。
“这边是什么……”小梦来到李文身后，手里拎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搬砖，“情况？”
“这俩人在偷屎，被我抓到了。”
“你特么才偷屎，你全家都偷屎！你……”
新一轮的呕吐替代了小飞接下来的话，刀疤的情况也丝毫不乐观。
“你好，我想报警。”李文拨打电话，“这个情况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你们还是派人过来一趟吧。”
“所以，你这是要爆红的节奏吗？”小梦调侃道。短短两天的时间，李文成为了城市之光，现在又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住了两个看样子像入室盗窃的罪犯，不出意外的话，会再次上城市新闻的封面。
“你可别逗了。你看到旁边地上那东西了吗？”
一旁的甩棍表明两人不友好的态度，要不是厕所的仗义相助，李文现在轻则脑震荡，重则半身不遂。
“还是先等人来了把他们带走再说吧。”李文用手机拍下现在这一幕，虽说反胃，但不得不说，放到网络上绝对爆红。
“笨贼”是永远不会过时的笑点。
毫无意外，第二天早上，李文再次被一群记者包围。相比之前，李文淡定不少，有些轻车熟路的意思。
“请问，两天之内两次被评为城市之光，你有什么感受？”
记者举着话筒问。
“所以，我这可以成为城市二次光吗？”
大家并没有因为李文蹩脚的笑话而停止拍照和询问，一大堆的问题搞得李文有些烦躁，但李文选择的忍耐的原因，是这采访背后所带来的潜在的好处。
之前的采访换来的是A级签约，而这次的采访又能换来些什么呢？
其实在昨天给警察打电话的时候，李文就在心里盘算着这些。
采访结束后，李文接到陈果打来的电话。在与李文见面之后，陈果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而是选择将出差的日期延长。
“出来坐坐吗？”
“现在吗？”
“嗯。”
“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李文挂断电话，看到小梦拎着一大袋的东西从巷子口走进来，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撩头发，即便是在如此日常，如此家庭主妇的场景之下，小梦表现的依旧如此仙女。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在我房间煮一顿火锅？”
“我还有点事情，要不明天吧？你先把这些东西放起来。”这是李文临时找出来的托词，李文现在一心只想赶往约会地点，去见他曾经的梦中女神。
“那好吧，去忙吧，你现在可是大红人。”
小梦没有丝毫怨言，更没有去追问李文口中所谓的“事情”是何事。
“嗯。”
李文掏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之后，前往约会地点。
“你怎么每次都来的这么早？”李文问陈果。
“我做事情喜欢全力以赴，约会也是如此。”陈果说完，微微低头。
“我们这是在约会吗？”李文既紧张，又兴奋。
“不然呢？”
陈果抬起头，右手拄着下巴，眉宇间全是暧昧。
“那……那我们点菜吧。”
李文故意咳嗽两声，缓解尴尬。陈果的成熟气息让李文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经过上一次的散步长谈，陈果早已经对李文心生情愫。在如此浮躁的大环境，想要找一名真正有共同话题的人可谓是难于登天。
为了给李文庆祝，小梦跑到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采购了满满一袋子的火锅食材，全是平时她看都不想看的“昂贵”分类：精品雪花牛肉、XX湖大闸蟹、北极冻虾等等。
“这下好了，等到明天还是新鲜的，照样可以吃一顿香喷喷的火锅。”小梦竟然有些期待，这是小梦没有过的状态和感受。
自从在夜店上班以来，小梦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只有初恋少女才会有的游离般的迷一般的状态。
既然李文有事，小梦也就不勉强，将食材一股脑的塞进房间内的小冰箱。忙完这一切，小梦破天荒的开始打扫房间，如果和李文的“浪漫晚餐”很快就要发生在明天的话，现在的清理工作也是相当的有必要。
自从在夜店工作以后，小梦好像从来都没有收拾过房间。主要的原因是小梦的生活垃圾大多丢在垃圾桶内，每天回到家里就是睡觉，睡完觉第二天又要去上班。
至于休假的时候，小梦则是将大多的时间用来睡觉。
“嘶……”
小梦在用刀片刮洗手台的污垢时，因为倒了太多的洗衣液，刀片打滑，割破小梦左手的手指。
“靠靠靠！这么小的伤口竟然这么疼。”
仅是一丝小伤口，献血涌出，将整个手指包裹其中。
小梦慌张的打开房间床头柜的抽屉，将抽屉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没有发现有备用的创可贴。
“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发生在我的头上了。”小梦抱怨道，“早知道在家里备一个医药箱了，有的钱真不是能省的。”
从床头抽出几张纸之后，小梦匆忙出门。
连着找了几条街，小梦连一个小药店都没有找到，因为几年前的“流血事件”，附近的药店早已经搬离，再也没有商户敢在这城中村附近开设任何的诊所或者药店。
等找到药店的时候，小梦已经足足走了差不多三四公里，手上的伤口也因为时间太久，凝结成疤。
小梦独自走在街边，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将手心一直攥着的餐巾纸丢弃。
钥匙掉落在地，小梦弯腰捡起，准备往回赶的时候，路边透明橱窗内的一对男女引起了小梦的注意。
陈果和李文边吃边聊，越聊越嗨。李文喝了一口汤之后，嘴角有汤汁残留，但是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
陈果伸手示意，李文伸出手在嘴边擦拭了一番之后，汤汁依旧残留在脸颊上。
“还是我来帮你吧。”陈果面带笑意的抽出一张餐巾纸，帮忙擦拭掉李文嘴角的汤汁残留。
这一幕，刚好被捡起地上钥匙，准备离开的小梦看到。
和异性吃饭时最为暧昧的事情之一，你请一顿，他就会请你下一顿，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有了感情。
“谢谢。”
李文羞涩的将头转到一旁，好事将成，李文有些飘飘然。
透过餐厅的透明窗户，李文和小梦四目相对。已经快要飘到月球的李文因为突然施加在他身上的地心引力开始急速下落。
一万八千英尺的高度，超过声速的下落速度，窒息感足以让李文当场去世。
“怎么了？”陈果是一个十分观察的人，她有女人天生自带的第六感，更有着一颗善于发现细节的心。
顺着李文的目光，陈果看到了站在窗户外，被失望包围着的小梦。
“对不起，失陪一下。”
李文起身离开，来到小梦所在的位置。李文不停的向小梦说着什么，因为餐厅隔音降噪玻璃的缘故，陈果无法听清，但是通过两人的手势和肢体动作，不难判断出来两人正在经历的情况。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小梦一路快走，想要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文则是一路尾随，一路解释。
“我想哪样？你觉得我想的是哪样？”小梦原本失望至极的脸上突然挂满笑容，这是小梦的自嘲。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一个是夜店上班的姑娘，为了生活拼死拼活，另外一个是桀骜不驯的作家，现在又两次被评选为“城市之光”，两个人唯一的交集不过是碰巧住在同一栋房子。
“真的，我跟她刚认识。”
“不用跟我解释这些，跟我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更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小梦说完，重重的的关上房间的门。
“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文的叫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李文开始后悔跟陈果吃第二顿饭的决定。如果不去跟陈果吃第二顿饭，就不会有现在的状况。
陈果是李文的梦中女神，小梦又是让李文魂牵梦萦的存在。
李文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