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十年前的秘密

有护士过来找虞子衿，拿了一大堆单子给虞子衿，让她去缴费。

虞子衿到医院收费室查询，虞朝云单只做手术就花了两万多，而且还有后期的治疗费若干，这么多钱，到哪里去找呢？虞子昊还没有回来，曹碧华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虞子衿一着急，眼泪又要出来了。

左一鸣默默地递给虞子衿一张卡。

“里面有十万，都是我这一年自己赚的钱，先拿去急用，以后再还我。”

虞子衿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一鸣都说了是“借”给自己的，不借他的，难道要给医院耍赖不成？医院没有先收钱再手术，救了父亲的性命，她已经很感激了！

几天后，虞朝云慢慢睁开眼睛，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虞子衿坐趴在床沿睡着了，她的样子疲惫不堪。

虞朝云爱怜地去牵虞子衿的手，不想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袭来，虞朝云“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虞子衿睁开眼，惊喜地：

“爸，你终于醒了！”

“我没事，你怎么不上学，回来干嘛？”

虞朝云虽然还是很虚弱，为了不让虞子衿担心，却强装笑颜。

看着虞子衿，虞朝云觉得很愧疚，这次的事，让他很害怕，他想自己如果没有醒过来，那个秘密就会带进棺材去，那样对虞子衿太不公平了。

虞朝云微微侧了下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虚弱地说：

“子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和你有关的。”

虞子衿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虞朝云要说什么，但是若是坏事，不如不说。

虞朝云不看虞子衿，接着说：

“你小时候有一次做手术需要输血，于是查了血型，结果你是A型，而我和你妈都是O型。”

说到这里，虞朝云看了看虞子衿，虞子衿一脸疑惑。

“什么意思？”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O型和O型不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

虞子衿：“所以？”

虞朝云：“所以，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说完这句话，虞朝云虚弱地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休息，麻药的药效已过，伤口还在一阵阵疼痛。

果然如此！

虞子衿曾经因为曹碧华对自己的态度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后来遇到顿珠卓玛，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她也曾问过父亲，可是父亲每次都忽悠过去了。上一次回家好不容易说了小时候是在白径县的事。可为什么后来要离开白径县，而且再也没有回去呢？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吗？

虞子衿：“如果O型血和O型血不能生A型血的孩子，那O型血和什么血型可以生出A型血的孩子呢？”

虞朝云：“O型血和B型血结合，孩子可能是…A型。我知道你想什么，没有…那样的可能。你母亲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虞子衿曾经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现在被证实了，她反而没有太难过，因为她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世。

可是，虞朝云的意思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虞子衿是谁，这就奇怪了。

虞朝云：“你是在白径县出生的，那天医院里有两个女孩出生。年轻的小护士把你们抱去洗。我一直跟着的，婴儿洗浴室不让我们进去的。等到护士把你抱给我的时候，我感觉你和之前好像有点不一样，我怀疑过是不是抱错了。但是因为小孩子才生下来的时候，真的长得差不多，再加上，那时，所有的心思都在你母亲身上。所以也没有怎么看清楚你长什么样。”

“小护士面对我的疑问，她表现得很委屈，她生气地说，她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孩子身上都有脚牌呢！”

听小护士说得那么肯定，我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只当是自己眼花多想了。

第二天，我还是想去看看那家的女儿，结果他们一大早就出院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家庭住址，也可能医院知道，但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

可是，后来你做手术需要输血，我要给你输血，可一查血型，医生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就想起这件事来了。

我悄悄回去打听过，但是因为臧区人烟稀少，人们流动性大，所以没有打听到那家人的下落。”

虞子衿想，原来如此，所以曹碧华不喜欢自己呢！

虞子衿：“我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不起来的记忆是什么？”

虞朝云像是费尽了所有力气，又牵动了伤口，他胸口又一阵疼痛袭来，他闭上了眼睛蹙着眉不再说话。

虞子衿：“爸？”

虞子昊打了热水从外面进来，他把水瓶放好后。走到虞子衿面前，拖了一根凳子面向虞子衿坐下：

“爸累了，我来给你说吧！”

虞子衿想：“果然是他们都知道，单只瞒了我一个。”

虞子昊：“我们瞒着你，是为了你好，因为你可能会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虞子衿冷笑道：“难道比我不是亲生的打击还大吗？”

虞子昊轻轻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但愿你不会后悔。”

虞子衿倔强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就有权利知道，无论是好是坏，历史都不可能更改！

“你很小的时候，我们还住在外婆家，那时，我们的一个远房的表叔，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也住在外婆家。他很喜欢你，对你特别好。因为是长辈，大家从来没有多想，就算有时看到他亲你，也觉得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可是，你六岁那年夏天，有一天晚上，父亲半夜醒来，透过窗外明亮的月光，他看见表叔在猥亵你，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父亲疯了似的拿了木棒就去追打他，表叔仓皇逃走，不小心把煤油灯打翻了，因为是夏天，家里还有很多柴草，房间很快就火光冲天。父亲去救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被一块木板砸中，大腿处鲜血淋淋…”

“父亲要报警，外婆家的人都来求情，他们觉得你又没有怎么样，而且说出去对你也不好，不如放过表叔。但是父亲态度非常坚持，他心疼你，也为没有好好保护你而愧疚自责，父亲坚持要让表叔受到应有的惩罚，为了还你一个公道，父亲宁愿众叛亲离！

那时，遇到严打，表叔被判了十几年有期徒刑。外婆一气之下，把我们一家赶了出来，并且和母亲断绝了关系。母亲思念外婆，就把这个气撒在你身上，所以她才会不喜欢你。”

虞子昊：“她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是亲生的。”

虞子衿冷冷地：“有区别吗？”

虞子昊：“…”

虞子衿：“哥，你照顾爸，我回去休息下”

虞子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