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六十六你能确定孩子是我的吗
“乔南，不要走，求求你！”
虞子衿跪在地上，拉着乔南的衣襟哀求，她已经低到尘埃。
“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乔南甩掉她拉扯的手，满脸嫌弃与冷漠，头也不回地走了。
远处，叶馨予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虞子衿的身体像落叶一样，渐渐飘落，深陷于黑洞的寒冷与空旷，她觉得心撕裂般疼痛，伸手摸了下胸前，手上除了鲜血，什么也没有，心不在了！虞子衿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她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心想：我这是到了阴朝地府了吗？
果然，她看到了传说中的牛头和马面，他们站在她面前，像是两座小山，虞子衿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于是放弃了挣扎，既然无从逃避，那就接受吧！
“啪！”
殿堂上高高地端坐着一个帝王般的男子，拍了惊堂木，怒声道：
“这不是我要找的人，你们胡乱找了阿猫阿狗来搪塞我吗？”
殿下跪着的牛头马面吓得瑟瑟发抖。
“大王，是我们错了，我们这就把她送回去！”
虞子衿感觉到后背一阵冰冷，她一个踉跄…
虞子衿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朵儿灿烂的笑脸和一地的阳光。
过了好几秒，虞子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朵儿，早上好，虞老师刚才做噩梦了，有没有吓到你？”
虞子衿拉着朵儿的手轻声说。
朵儿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卫生间，做了一个淋浴的动作。
虞子衿知道朵儿是让自己去洗个澡，虞子衿笑着点了点头。
天气有点燥热，虞子衿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上头发也是湿湿的。
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虞子衿每次梦见乔南的时候，都会有叶馨予，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感觉他们在背叛自己？
吃过早饭，虞子衿给朵儿上完课，就牵着朵儿去溜达。
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她们走进了后花园，孙管家正在指挥佣人们摆放各种盆栽。
虞子衿微笑着和孙管家打过招呼，就和朵儿继续溜达。
园子里的树木生机勃勃，花儿争奇斗艳，好像是春天的感觉。
除了芙蓉、三角梅和各种菊花，其他的，虞子衿都叫不出名字。
虞子衿和朵儿一起坐在秋千架上，虞子衿用脚使劲蹬下地，然后再把脚缩回来，她闭上眼睛让秋千荡起来。
这里的景色和自己臆造的梦境有点相似，暖暖的阳光，遍地的鲜花，还有秋千。
虞子衿正沉浸在舒适的暖阳里，胃里却忽然一阵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
虞子衿较忙从秋千架上下来，蹲在地上，一阵干呕，也顾不上孙管家瞟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虞子衿忽然想起大姨妈已经逾期二十天，还没有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一下吓得煞白。不会这么巧吧？就那么一次，就中奖了？
虞子衿心一下子乱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朵儿含着眼泪，呆呆地看着虞子衿，许是被虞子衿的样子吓到了。
虞子衿去牵朵儿的手：
“走吧，我们回房间去看会书，爸爸明天就回来了，虞老师明天也要回学校去了。”
朵儿的手软软的，那么小，握着她的手，虞子衿心里稍微安定一点。
第二天，裴远帆刚到家，虞子衿就迫不及待地让司机送自己回学校。裴远帆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没有挽留，只是给虞子衿道谢。
虞子衿回到学校，就赶快去药店买了早孕试纸，悄悄在卫生间里做了测试，结果果然是呈阳性！
虞子衿像是被宣判后的死囚，顺着卫生间的门，她滑坐在地上。
虞子衿擦干眼泪，思忖良久，站起身来，给乔南发了一个信息：
“你在哪？我想见你！”
乔南和叶馨予在书吧看书，乔南的身边放着一杯珍珠奶茶，因为虞子衿喜欢，他慢慢也习惯了它的味道。
乔南手机短信声音响起的时候，叶馨予瞟了一眼，看到了虞子衿的名字。
乔南把手机屏幕后倾一点，快速扫了一眼内容，心跳便加速了。
虞子衿这样对自己，他原本该恨她的，可是看到她发的“我想见你”这几个字，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乔南起身去卫生间，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给虞子衿回信息：
“要不我们一起去儿童福利院？边走边聊，顺便去看看糖果？”
乔南编辑好信息后，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便点了发送键。
虞子衿看了一下手机短信，犹豫了一下，乔南没有说在哪里，而是说一起去哪里，虞子衿也猜到几分。
“今天不想去那里，我去后山树林那个小亭子等你吧？”
学校后山有一片树林，茂密幽深，虞子衿和乔南去过几次，进了林子，里面的路都长成一个样子，虞子衿一个人肯定会迷路，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入口不远处的小亭子。
乔南的消息很快：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那里。”
虞子衿放下手机，冲了一个澡，简单收拾了一下，用毛巾擦了干头发上的水，也没有找到电吹风，就对着电风扇吹了一会，头发稍微干一点，就出门了。
虞子衿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一如既往的平顺，她无法想象，那里现在已经有了一颗刚刚萌芽的种子，那颗种子是不应该有的，它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这是它的悲哀！
虞子衿神色凝重，她不知道要给乔南说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有权利知道这颗种子的存在，仅此而已。
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虞子衿没有想过，也许，她潜意识里认为，其他的事应该由乔南来决定和处理。
乔南比虞子衿早到一会。
虞子衿远远地看见乔南，忽然想起了他在宿舍外面那棵大树下等自己的情景。
那个画面那么美好，那么温暖，却又那么遥远，远到她开始怀疑那些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子衿，你还好吗？”
乔南从虞子衿眼里看到了一种疏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多了一种距离感，曾经的亲密无间再也回不去了。
虞子衿回答很干脆：
“不好！”
乔南：“…”
两人沉默了许久。
虞子衿：“我有了。”
乔南：“啊？有了什么？”
虞子衿不说话，只是带着幽怨的神情望着乔南，乔南看着虞子衿，过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
“可…”
乔南张了张嘴，没有说下去。
虞子衿眉头微蹙。
“你想说什么？”
乔南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快速说：
“你怎么确定是我的？你在和我交往的同时，还和左一鸣交往，还有其他的不知道是谁的豪车来接你的人！”
乔南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但当他想到虞子衿给自己的伤害，他又豁出去了。
“我又不是你第一个男人，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脚踏三只船，你怎么知道是那只船出了问题？”
虞子衿注视着乔南一步一步逼近。
乔南被虞子衿眼里那一层薄霜冷得不寒而栗，他一步一步后退着。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乔南有点心虚，一下子撞在亭子的柱子上，他揉了一下撞疼的后脑勺，虚张声势地大声说：
“对！我说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啪！”
虞子衿的嘴角被牙齿咬出了血痕，她狠狠地给了乔南一个耳光。她猜想过乔南知道这件事后的无数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这说！
“好！很好！非常好！”
虞子衿冷笑道。
她的脸像纸一样白，眼泪斑驳的痕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