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精过敏

虞子衿一晚上睡得很香甜，也许是酒精的原因，也许是见到乔南的原因。

醒来的时候，床头的闹钟显示已经十点了。

想到乔南，虞子衿很快乐，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弯成很好看的弧形。

“菁菁，你起来了吗？”

虞子衿仔细听了一下，上铺没有动静。

她爬起来，扶着床沿，看了一眼上铺的床上。

菁菁卓玛不在，被子整整齐齐叠放在那里。

虞子衿环顾四周，看到了桌子上菁菁卓玛留的纸条：

子衿，我上课去了，上午你不用去了，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

菁菁卓玛

虞子衿这时觉得很饿，肚子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虞子衿转了一圈，只看见一把面条。

虞子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

还好有酱油和辣椒、花椒面什么的，就放了一点。

吃完面条，虞子衿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可是她却忽然觉得身体很热，又痒又痛。

虞子衿拉开睡衣一看。

天啊，大腿上，胳臂上到处都是红色的小米米。

虞子衿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菁菁卓玛的床头柜找到了一瓶风油精，她想，风油精不是有止痒的作用吗？

虞子衿先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就用风油精把所有长米米的地方都涂上了一遍。

风油精刚涂上的时候，好像有点作用，感觉没有那么痒了。

可是过了一会，却更难受了，像是有很多蚂蚁在撕咬自己的心，很难受，却又挠不着。

虞子衿决定出门去药店买点止痒的药。

在药店买药的时候，虞子衿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喝酒过敏，她觉得一个女生如果说喝酒过敏了，可能会让人把自己当成坏人，浮想联翩的。

于是她就给医生说买点皮肤过敏的药，年轻的女医生给她推荐了皮炎宁。

虞子衿回到宿舍用热水又冲洗下身体，然后涂上药膏。

下午上课的时候，虞子衿眉头深锁，左顾右盼，坐立不安。

菁菁卓玛发现虞子衿不对劲，一直关切地看着她，下课了就过来问她。

“是不是头还痛啊？我看你上课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坐立难安。”

菁菁卓玛关切地看着虞子衿。

虞子衿都想哭了：

“头倒是不痛了，可是身上难受，又痛又痒。”

“你去买药了吗？”

“买了，也涂上了，可是感觉没有什么用。”

菁菁卓玛给虞子衿倒来一杯白开水，递给虞子衿：

“水可以稀释毒素，这会要上课，先喝几杯水缓解下。”

好不容易熬到下晚自习，菁菁卓玛过来拉着虞子衿就往外走。

也不顾左一鸣在后面一直叫着虞子衿的名字。

到了菁菁卓玛租的小屋，菁菁卓玛让虞子衿脱下外衣。

天啊，那些红色的米米已经起了水泡，有的已经破了。

看起来那么触目惊心！

“子衿，我觉得要去医院看下才行了，你这个有点严重呢！万一留疤就不好了。”

菁菁卓玛一脸担忧。

菁菁卓玛这么说，虞子衿也吓到了，她们就约好了第二天请假去看医生。

虞子衿又痒又痛，又不敢去挠，一夜难眠。

第二天，惠城人民医院门诊部，一大早，就好多人排队挂号。

虞子衿想，医院真是从来都不愁没有病人啊！

菁菁卓玛去门诊挂了号，然后陪虞子衿来到皮肤科。

皮肤科外面的长凳上坐了很多等待的人，他们看菁菁卓玛和虞子衿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菁菁卓玛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拉虞子衿去走廊边站着。

等了一个多小时，虞子衿的腿都站麻了，才轮到叫她的名字。

一个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医生看了虞子衿的症状，又听虞子衿说了下情况，很生气地说：

“酒精过敏，你还用风油精去擦，还要洗热水澡，还要吃辣椒，真是无知！你们知不知道，这个酒精过敏严重的，也会引起休克致人死亡的！”

虞子衿吓到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菁菁卓玛一直低声下气地陪着小心，她不想得罪医生，因为得罪了医生，只会让虞子衿更受罪。

“医生，她为什么会酒精过敏啊？我们其他人喝酒都没有事。”

菁菁卓玛小心翼翼地问医生。

冷峻男头也不抬，一边在病历上写字，一边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敏？每个人体质不一样！”

过了一会，语气又缓和一点：

“酒精过敏主要是由于人体体内的乙醛脱氢酶不足，不能使乙醇转化为乙酸，造成了体内乙醛中毒。”

“这是由于饮用酒精而引起的机体过敏现象。一般与人的体质有关。”

菁菁卓玛做着乖学生的样子，鸡啄米一样点头。

医生把写好的单子交给菁菁卓玛说：

“她的情况有点严重。到楼下药房去拿了药，然后去输液。还有吃的药和外用的药，一会拿了再上来，我给你们说下怎么用。”

“这几天，不能洗热水澡，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要多多喝水，多吃蔬菜！”

菁菁卓玛连忙给医生道谢，然后拉着虞子衿去拿药。

虞子衿的血管很细，一个小护士给虞子衿扎针的时候，扎了三次都没扎好。

菁菁卓玛看着虞子衿手背上的淤青，冲着小护士发火：

“实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技术不精，就不要出来害人了，扎这么多次都扎不好，你当我们是小白鼠呢！”

小护士脸吓得煞白，看了菁菁卓玛几秒，“哇”的一声哭着跑出去了。

旁边的一个年长的护士，赶紧过来道歉。

看旁边的护士对她的态度，估计是护士长吧。

“让我来给她扎吧！”

菁菁卓玛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护士长在虞子衿的手腕上套上软胶管，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虞子衿的手背，用最细的一次性针头，快速地，一下子就扎好了。

菁菁卓玛让虞子衿在输液室呆着，她自己拿着药去找医生了。

虞子衿打着点滴，觉得无聊，她看着输液室外面的走廊发呆。

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老杨？”

虞子衿喃喃道。

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那个背影停了下来，朝两边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就转身走了。

虞子衿在输液，也没有办法追上去看。

一会儿菁菁卓玛回来了，她拿出一瓶粉红色的药剂摇了摇，然后打开棉签：

“这个是炉甘石洗剂，我先给你擦一点，可以止痒。”

菁菁卓玛把虞子衿的袖子挽起，然后轻轻地擦药。

这时乔南来了，后面还跟着卓荦。

虞子衿望着菁菁卓玛，用眼睛递过来一个问号。

菁菁卓玛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并不想让乔南看到，就解释说：

“我没有叫他来哈，是他给我打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必须找到你，我没有办法才同意他过来的。”

乔南看着虞子衿手上的水泡，心疼地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嗔怪道：

“你还知道害怕啊？你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呢？你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吗？”

虞子衿被骂了心里却觉得很温暖，她微笑着安慰乔南：

“我也不知道我酒精过敏啊，没事的，医生说过两天就好了。”

虞子衿抬头看了一眼卓荦，点了下头，问乔南：

“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吗？什么事呢？”

乔南还没说话，卓荦抢着说：

“是这样的，文学社要进新人了，我推荐了你们两位，今天必须确定，要交资料了。”

虞子衿懒懒地：“哦，原来是这个事啊。”

虞子衿的态度，乔南并不是很满意：

“子衿，文学社也不是谁想去就可以的，卓荦给我们做了很多次工作我们才能进去呢，你怎么一点不高兴呢？”

“我没有说不去啊！”

虞子衿只好拿自己因为过敏不舒服来搪塞了。

其实去不去文学社，虞子衿并不在乎，但她在乎乔南，乔南希望她做的，她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