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姑奶奶，别逗我
乔南从福利院回来后，一直没有来找过虞子衿，叶馨予也经常不见踪影，她回到学校，脚伤就神奇地好了。
虞子衿在心里一遍一遍叫着乔南的名字，委屈在心里肆意疯长，到后来，慢慢变成怨。虞子衿也不知道到底是怨乔南，还是怨自己，这怨像是毒药一样，浸入五脏六腑，欲罢不能。
夜里，虞子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的思维像是脱缰的野马，在旷野狂奔，横冲直撞，以致鲜血淋淋。
天若有情天亦老，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文化考试最后一科是英语，虞子衿写完答卷上最后一个字，松了一口气，她把笔盖拧好，交了卷子，走出教室。
已经过了正午，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虞子衿把手挡在额头上，眯起双眼，抬头看那棵高大挺拔的香樟树。
香樟树枝繁叶茂，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如果我是一棵树就好了！没有思想，没有烦恼，只要努力向上生长就好了！”
虞子衿想，双鱼座女生都是这么纠结的吧？
这时左一鸣和菁菁卓玛从教室里出来了。
左一鸣把腰弯到90度，右手向身前一划，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终于解放了，两位美女，能否赏脸一起去喝杯奶茶呢？”
菁菁卓玛伸手挽住虞子衿的手臂，拉着她就走：
“走啊，不去白不去！”
三人并排着往后街方向去。
“子衿，你想吃什么？”
左一鸣的笑容干净温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和他在一起，感觉就像是邻居大哥哥，很舒服很随意，一点没有压力。
“吃什么无所谓，只要环境好一点就行。”
虞子衿懒洋洋地说。
菁菁卓玛说：
“那我们去吃披萨吧，我知道一家披萨店很不错。”
左一鸣询问地看着虞子衿，虞子衿点了点头。
已经是放暑假的时候了，同学们纷纷离开学校，所以后街也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再过几天，等到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有些店就会关门。
虞子衿选了一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菁菁卓玛坐在她身边，左一鸣在对面刚一坐下，服务员就把菜单拿过来了。
虞子衿和菁菁卓玛都让左一鸣点餐，反正她们都不挑剔。
“子衿，你暑假怎么安排的？”
菁菁卓玛抚摸了下虞子衿的脸，心疼地说：
“这段时间，你又瘦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反正不想回边城。”
虞子衿不想让自己闲着，只要闲下来，她就会被思念折磨得无法控制自己。
虞子衿旋转着桌子上的柠檬水杯子，幽幽地说，眼眸浮出一层薄薄的雾。
“不想回边城，就在惠城找一个暑假工做吧！”
左一鸣笑得坏坏的。
“比如说，在汤锅店当服务员什么的。”
虞子衿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声说：
“得了吧！暑假都没有什么生意，你那汤锅店还需要服务员吗？”
虞子衿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回头看了一眼菁菁卓玛，菁菁卓玛笑着说：
“不用看我，其实我早知道了。我住在后街，经常看到左老板在他的汤锅店，傻子也会想到的。”
虞子衿了然地点了点头。
菁菁卓玛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一下子蹿起来：
“我怎么忘了，我们酒吧旁边有家会所，环境比较好，很多有钱人在那里喝下午茶谈生意，那个经理我认识。她上次到我们酒吧来玩给我说过，想找一个人每天下午弹古筝，待遇还不错。”
“嗯，子衿穿上旗袍，一个完美的古典美女形象，只要在古筝前面那么一坐，一个音符也不弹，也会让别人为之倾倒的。”
左一鸣也表示赞同。
虞子衿侧着脑袋想了想，微微皱了下眉，像是自言自语：
“我真的可以吗？”
菁菁卓玛有点激动地拉着虞子衿的手臂，眼里放光：
“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问下。”
菁菁卓玛的性格就是那样说风就是雨的，说完就去旁边的空位置上打电话去了。
菁菁卓玛背对着虞子衿，拿着手机，一直在点头。
菁菁卓玛回来的时候很兴奋，对着虞子衿弹了一个响指，眉飞色舞地：
“搞定！下午三点去面试。”
虞子衿也有点兴奋，刚才还在想暑假干什么，马上就可以去面试了，不管能不能通过，都是很开心的，至少有点方向了！
这会服务员把披萨送来了，虞子衿看看时间还早，也就不慌张了，慢条斯理地享受起美食来。
说实话，虞子衿是第一次吃披萨，她平时对这些真的没什么兴趣，没想到还这么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心情有关！
左一鸣苦着脸，有点失落：
“你们都有工作了，就剩我一个孤家孤人，好可怜！”
菁菁卓玛朗声笑道：
“少在那里无病呻吟，你不是还要管理你的汤锅店吗？暑假别人都关门了，你一家独秀还不好吗？暑假就在学校的人虽然不是那么多，但也不是没有啊，不管怎么样，养一两家店绰绰有余！”
左一鸣挠挠头上的又黑又粗的短发，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说：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关门了，说不定我们汤锅店暑假反而还好一些。”
虞子衿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她盯着左一鸣调侃到：
“左老板，我给你出个主意，保管你能赚很多钱，但是，如果赚了钱，你要给我提成。”
左一鸣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催着虞子衿快说。
左一鸣虽然并不在乎左氏集团将来由谁继承，但是也不想让父亲看不起自己，所以，也很想努力证明自己。
老爷子不能以自己为荣，起码也不能以自己为耻吧？
左一鸣越着急，虞子衿越不说，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状。
左一鸣急得抓耳挠腮，从座位上站起来，给虞子衿作揖：
“姑奶奶，你就别逗我了！”
虞子衿被左一鸣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看你急的，你就那么相信我说的话有用？我又没有做过生意。”
“可是，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想象力，你对很多事只是没有兴趣，只要你想去做的，你都可以做好！”
虞子衿愣了愣，想：
“这真的是我吗？我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左一鸣对自己的肯定让虞子衿有点感动，又有点感激！
一直以来，曹碧华都把虞子衿说得一无是处，所以，她总是用外表的疏离来掩饰内心的自卑。
菁菁卓玛拍手大笑道：
“子衿，你好坏，人家左一鸣的汗水都急出来了，你快说吧！”
虞子衿一看，左一鸣额头真的全是汗，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他说：
“好啦，不逗你了，我只是偶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也不知道好不好。”
左一鸣伸手抓住虞子衿的手，摇了摇，可怜巴巴地说：
“姑奶奶，你就不要逗我了，快说吧！”
虞子衿看着左一鸣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清冷的光，左一鸣赶紧把手缩回去。
虞子衿这才绽开笑容，慢悠悠地说：
“夏天，天气热，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喝冰冻啤酒什么的，你可以试下卖烧烤，只要把调料搭配好，味道做好一点，烧烤生意肯定好的。”
左一鸣半天没反应，过了好一会，一下跳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兴奋地说：
“子衿，你太有才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烧烤生意肯定火！”
虞子衿说：
“吓了我一跳，你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很傻很天真呢！”
“说真的，如果赚钱了，我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左一鸣一脸认真。
虞子衿摇了摇头说：
“提成就不必了，你赚钱了，实在要给我，就给我发个奖品好了！”
“什么奖品？”
“买个手机吧，一千块左右的就好，我没有手机，确实不方便！”
左一鸣和虞子衿拉勾：
“好，一言为定！”
菁菁卓玛点头说：
“这个可以有。”
其实，之前左一鸣给虞子衿说过送她一部手机，但虞子衿坚决不收，她说，无功不受禄！
左一鸣也不敢勉强，他知道虞子衿的性格，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有时候，她可以很随和，但把她惹火了的时候，也会很吓人。
他从来都不会去触碰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