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狴犴其人
负屃自知打不过他们,冲出水面想跑。共工此时已经收回法身,从避水兽上摘下恨水刀,迎住出水处,将负屃斩杀。
负屃脖子上的龙牌掉落水中,米迦勒此时也收了身,催动龙马下水接住。这样,米迦勒又收获第二张龙牌-鲸须牌。
共工带着他的水师告辞回府,米迦勒打开龙图,龙图指引了下一张龙牌的位置-杜尚别。
“一听名字便是个好去处,一定非常特别。”行者一边看,一边说。
“那我们就赶快启程吧。”米迦勒说。
四人仍从第四层风雷回到了原点,这时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宋代。顾不上问此间都发生了什么,他们马不停蹄,又赶到杜尚别,到了之后都傻了眼-竟然只是一个小村庄!众人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于是仔细问了问村民,还真叫杜尚别。
“龙牌怎么会在这里?这回龙图一定搞错了。”天蓬又着急起来,把张猪脸憋得通红。
“难道会埋在地里不成?”卷帘说。
“叫来土地问问不得了?”行者又施惯计。
他还真叫了,却没叫来。
“这土地老儿死哪儿去了?”行者说。
幸好这村里还有个酒馆,一家客栈,否则米迦勒他们真连个落脚处都没有。米迦勒观察来往的村民,不管男女老幼,都似乎很有神釆。
尤其是那位村长,生得浓眉大眼,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而且,听村民们说,他的力量很足,连村里的磨盘都能举起来。他在村里有着极高威望,他不仅急公好义、帮助四邻,还能仗义执言、明辨是非。所有村公村务都能秉公而断,说话很有道理,很像一个衙门长官。
于是,米迦勒亲自去拜访他。那村长独居无妻,非常热情,把米迦勒让进屋里,沏了茶。米迦勒四处观瞧,见他家里陈设古朴大气,倒也一般。只几张老虎皮非常惹眼,铺作椅背、地毯、床垫,让米迦勒吃了一惊。
村长说:“客官莫怪,这几张虎皮是我进山打猎时得的,这都是小意思,熊皮狼皮什么的,还有很多。”
见米迦勒不答话,他又问道:
“您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哦,我们弟兄几个居无定所、云游四海,也想找一个安生地方,见贵地风水不错,不知村长能否收留?”米迦勒说。
“我们这是个小地方呀,留不住大神仙,你们小住几日尚可,时间一长,恐怕就不想在了。”村长微笑着说。
米迦勒又说:“村长可否把这村庄来历说与我听听呢,若有亘古奇谈、奇闻异事,也不妨让我长长见识。”
“我们这里普通得很,村民们都是从中土逃荒而来,自从在此定居,从未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您这可把我给问住了。”村长又是浅浅一笑。
米迦勒见他桌案上摆放着各种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又问:
“看来村长祖上当过大官?”
“我喜欢收藏,这是我的一些藏品,根本不值一提。”村长说。
米迦勒告辞出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村子有问题,尤其这个村长,肯定有来头。
晚上,米迦勒等他们几个睡熟,自己悄然出来,在村长家附近藏起来候着。
果然见一条黑影从村长屋里出来,向山上走去。米迦勒隐去身形,远远地跟着。见那人竟变化了身形,展开双翼,向峰顶飞去了。
米迦勒没有召唤坐骑,他不想搞出太大动静。也展开一对翅膀,尾随上去;他超强的隐身能力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位“村长”还真没发现。
其实行者也没睡着,白天米迦勒去村长家时,行者也没闲着。他捉了个村民,以死相逼,还真问到了这个村长的底细。这才了解到,村民们、包括村长,来这里的时间都不长。
他们的村长原是个专管牢狱的人,名叫犴裔。犴裔看管监狱时,对待犯人就象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和善,每天都给犯人讲解出狱后怎样做个好人,因此很多贪官都妒忌他,一直想找机会把他除掉。
当时的皇帝很迷信,为他作法的道士就有七八个,其中有一个最信任的,叫封咒;这道士被贪官收买了。
一次,封咒为皇帝作法,用龟甲占卜时,忽然大惊失色,龟甲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皇帝问他怎么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假言到:
“皇上,臣⋯⋯臣不敢说。”
皇上又说:“但说无妨,恕你无罪。”封咒这才说:
“皇上,臣刚才占卜时,在龟甲上隐约看到六字。”
“哪六字?”皇上问。
“犴裔乃是瘟神”
“啊?!什么!犴裔真是天上的瘟神?他是来散播瘟疫的?”
“正是如此。皇上,如果不除掉犴裔,后果不堪设想!”封咒道。
皇上听到这话,立刻下旨,让大奸臣秦桧处理这事。秦桧接到圣旨,高兴的不得了。立即摆酒设宴款待封咒,而且还赏了他纹银百两、锦缎百匹。
秦桧领旨后,问其他几个同党该如何处置犴裔,他的同党都说:
“该把犴裔处死,最好今日正午问斩。”
秦桧采纳了建议,立刻让人把犴裔抓来。犴裔被押赴刑场途中,街道两旁百姓都为他鸣不平。犴裔被押到刑场时,对天喊到:
“想我犴裔一生为国为民,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儿。陛下您斩了我不要紧,但您千万不要再相信那道士的谗言,否则大宋江山不保,黎民百姓遭殃呀!”
接着,他又对那些奸臣说:“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害死了人都不知悔改,我犴裔就算化成走兽也要找你们报仇!”
说完便被斩首,百姓们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一头怪兽出现在云头。只见他麟头豸尾生有龙翼,用一阵龙卷风把道士和奸臣们都卷上了天,又摔在山头。山头立刻裂开一条缝隙,把他们全部封在里面了。
这头怪兽叫狴犴,是犴裔的化身。狴犴既是牢狱的象征,又是黎民百姓的守护神。后来,狴犴率领亲友来此定居,建成了这么一个杜尚别村。
米迦勒见他飞至峰顶,钻进了一个巢穴,不能再尾随了。这时行者也上来了,他用火眼找到了米迦勒的藏身处;将狴犴之事一说,米迦勒恍然大悟。
米迦勒说:“这狴犴我知道,他又名宪章,形似虎,是龙子中的老七。它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狱门上虎头形的装饰便是他。再加上他威风凛凛,因此除装饰在狱门上,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他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我说他家里那么多虎皮,摆设也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