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沧海之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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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后羿除魔

后来,玄儿、幻儿和颦儿又潜心修炼了数千年,终成正果,若再想转世就需要机缘了。玄儿被宙神封为九天玄女,司掌法令战事;幻儿被封为警幻仙姑,司掌世间恩恩怨怨、离合情榜,她的职责是向青春儿女布散相思;颦儿被封为绛珠仙子,司掌群花,成为百花神。

一日,九天玄女游云梦之地,见山中有白云洞,仙气缔绕,遂进去暂时歇息。洞中有一个白猿也修了千年,他化身为袁公,向玄女虔恭朝拜,终日摘花献果,加以供奉。玄女见他小心谨慎,修持养道,遂尽传剑术予他,并与他日久生情。功成后,她带着白猿同上天庭朝见宇神,宇神见到白猿,十分喜爱,封袁公为白云洞君,敕他为六翼天使,执掌九天秘书。但白猿终究还是因为修炼时间过短,难成正果,又陷入轮回,离开了玄女。玄女只能用运法术,才能召唤出白猿的神体,一起战斗。

九天玄女还有两件奇物:白虎鞭与无字天书。白虎鞭是以白虎之筋骨所炼,可以摧金断玉,力大无穷。天书为宙神所赐,上面无字,但凡有疑难之事,即设香案,诚心拜祷,天书即露字迹,释疑解迷,无不灵验。她还炼成了奇门遁甲之术与九宫八卦阵。

最可怜的是伏羲,他又爱了几千年,可玄女始终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再也不能重回以前的夫妻感情。伏羲总找各种理由去见她,对她说:

“在你眼里,我难道竟比不上一只白猿?”玄女却说:

“妹妹会对哥哥发生感情么?永远不会!我们只有亲情,不会有爱情。”伏羲哭了,他含着泪说:

“你难道忘了我们在不周山山顶往两个方向滚碾子,结果碾子却在山脚撞在了一起;我们在两边生火,烟却在天上合在一处;我们说如果天上的云团能合到一起,我们就相爱,结果天上所有的云都合在一团⋯⋯”玄女被他说得出神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我说,你要是追上我,我就嫁给你,我围着山跑啊跑的?”

“就是呀!你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然后妹妹莉莉看着着急了,和我说:‘你转过身朝那边跑不得了?’最后我终于追上了你⋯⋯洞房花烛夜,你害羞,就拿扇子遮住脸。现在人们结婚时都要用珠帘或者盖头蒙住新娘子的脸,就是因为你。”

玄女脸红了,万千思绪纷至沓来,令她无法接受,又无法抗拒。她想了想,说:

“那宗亲不能成亲的规矩呢?也是因为我们么?”伏羲点了点头,玄女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她认真地说:

“哥哥,那咱们就不能坏了规矩!”

“可是,一切都已经变了,我的妹妹已经去世!我还是我,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可我还是原来的我!父亲和母亲的结合不也是因为创世么?你已经经历了千世万年,我们早已没有了兄妹关系,我们可以相爱的!”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了!我们从前是错的,你该醒悟了!”玄女大声喊。

又一盆冷水浇在了伏羲头上,就像第一次再见她的时候,伏羲从此心灰意冷,再不强求了。

那一年,伏羲在白鹿原建城,白鹿原右临泾水,左接渭河,沃野千里,路通八极,是个好住处。等到破土动工之日,突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白鹿原顿时成为一片汪洋。正在危机之时,伏羲见一片五彩祥云自西天而降,原来是九天玄女来救他和他的百姓,她向白鹿原撒下一把净土,白鹿原被恢复原状,无数施工的民工得救了。

九天玄女还告诉他:“这白鹿原下有一头巨鲸,这里不适合建城,要另选城址。”伏羲按照玄女的叮嘱,最后将城选定在楼兰,他按各方方位、距离,打了四十九个钻孔,在打最后中央钻孔时,它突然自动塌陷下去,变成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穴。伏羲急忙与九天玄女通神,请她前来救助。玄女驾云而来,还请来了雅典娜来帮忙,告诉他洞里有一条巨龙。她请雅典娜用手中的生命之瓶倒扣于空中,把洞穴罩住,又让伏羲派勇士进洞把巨龙捆绑起来,用铁板浇铸钟楼。雅典娜又用生命之瓶倒扣在钟楼上,滴下了生命之水,永镇住了巨龙。从此以后,建城工程进展顺利,一座伟岸的新城很快落成。帮忙算帮忙,玄女依然如旧,永远和伏羲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伏羲的单相思没有任何进展。

撒旦果真起兵了,伏羲按照宇神的嘱托,委派武神亚当,尽快招兵买马,加强义军,对抗魔界大军。亚当收后羿为徒,把弓箭技和槊技传授给他,伏羲令他为元帅,掌管所有军队。后羿训练刻苦,才思敏捷,很快就学会了亚当的技艺。他是最优秀的弓箭手,被人们奉为弓神,成为人类的保护者。同时,作为首领,他无时无刻不在训练自己的部队,准备迎击魔界大军。

撒旦成为魔鬼之王后,各地的妖魔鬼怪纷纷现身,它们翻江倒海、兴风作浪,简直无所不为。在中原猖狂作恶的猰貐,原来是个人面蛇身的天神。上古时代,猰貐被谋害。伏羲知道后,命人把猰貐抬到昆仑山上,招来几个巫师共同施法,用不死药救活了它。但猰貐复活后却迷失了本性,狂蹦乱跳,掉进昆仑山下的弱水里,变成了一只形状像牛,人脸、马蹄、浑身披着红色长毛,嗥叫起来像婴儿啼哭的,十分可怕的怪物。

女娲补天时,不小心将一块熔岩掉落凡尘。想不到它并没有熄灭,火越烧越大,蔓延到了弱水,弱水被烧得滚烫,猰貐熬不住,逃上岸来,见人畜就吃,连皮带骨头一齐吞下,被它吞食的人畜不计其数。

多年以后,后羿率领义军到中原除妖。找到猰貐时,猰貐正趴在地上吃几具尸体,山岗上到处是人头、碎骨。

后羿让士兵围住它,几个士兵试图用铁链去拴。没想到,猰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铁链咬断。后羿见它如此凶猛,吩咐大家:

“不管死活,只要灭了它就可以。”

将士们一听,都拉开满弓,指向猰貐。后羿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射向猰貐。

谁知这怪皮糙肉厚,根本不怕箭矢,它摇摆身体,抖落箭支,呼的一声,向后羿冲去。后羿来不及细想,但知道它的眼睛肯定没有皮甲保护,说时迟,那时快,后羿的神箭已经向猰貐右眼飞去。

神奇的弓法果然派上了用场,箭支深深地扎入猰貐眼窝。一时间血如泉涌,瞎了一只眼的猰貐,疯了一样,四处乱冲乱撞,咬死了几个士兵。后羿一看不行,又张弓搭箭,瞄准了它另一只眼。只听得“嗖”的一声,箭支离弦而出,射向猰貐左眼,直接命中。猰貐两眼全瞎,到处冲撞,撞得头破血流、满身是伤;最后,它力量尽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士兵们正想结果它的性命,却被后羿拦住:

“且慢!”后羿大声说:

“猰貐,你还不投降?”

这猰貐是有灵性的,一时间本性回归,一听后羿这话,分明是想饶它不死。赶紧匍匐在地,摇尾乞怜。后羿说:

“你就当我的坐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猰貐眼睛虽瞎,心智却不弱,一听这话,不顾疼痛,高兴得活蹦乱跳。

后羿带猰貐回到伊甸,伊甸已经被改造成一座城市,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亚当见后羿凯旋归来,为他庆功,伏羲把女儿洛神嫁给了他。

后羿乞求伏羲治疗猰貐的眼睛,伏羲命人取来五色玛瑙石,放入猰貐眼睛。他念动咒语,不消片刻,玛瑙石熔化成汁,在猰貐眼里翻滚流动,静止后,两道亮光闪现。猰貐摇头摆尾,虽然没有眼珠,显然已经能看清一切。而且,这双神眼坚硬无比,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射穿,不知比原来的要好上多少倍。它爬到伏羲根前去舔他的脚趾。伏羲说:

“不必谢我,去谢谢你的主人吧。”

猰貐一听,跑到后羿身边,又蹭又倚,撒娇撒痴,诺大的身体,神态却像极了一只小狗,后羿摸着它的头,说:

“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你以后就跟着我,咱们一起奋勇杀敌!”

经过这场战斗,后羿的本领凸显,被亚当封为义军的统帅。他后来又捉了一只大野猪,名唤封豚,把它送与妻子洛神饲养。不久之后,东方大地又冒出个九婴,九婴生于天地初分之时,它有九只火眼,能喷火、能发光。它生气时喜欢悬在空中,用火眼向下俯视,加上太阳,天空中像是出现了十个太阳。而且,它不仅能用眼喷火,还能用嘴吐水。高兴时就吐水,冲坏道路、田地。生气时就喷火,烧毁庄稼、房屋。九婴看守雄黄,那正是撒旦最害怕的神物,伏羲知其宝贵,就派后羿去夺。见到后羿,不像先前两个恶兽,害怕躲藏,而是与他直接对战。后羿骑着猰貐四处躲闪,避开凶险的水火之网。随即,他看准机会连发九箭,射瞎了九婴的九只“太阳眼”,结束了九婴。后来,以讹传讹,他射死九婴的事儿竟被传成射下了九个太阳,这就是后话了。

取了雄黄之后,后羿就前往洞庭斩杀修蛇,修蛇又称作“巴蛇”。有了雄黄助力,巴蛇的能力大大受限,被后羿击杀,巴蛇死的地方以后就叫做巴陵。巴蛇是撒旦的儿子,从此,人类与撒旦便结下了更大的仇恨。

在畴华之野,还住着一个叫凿齿的怪物。凿齿长着野兽的头,其牙齿形状像凿子,能把金石贯穿。后羿骑着猰貐,带着弓箭找上门来。凿齿知道后羿和猰貐的历害,顿时慌了,它一面拿起盾牌遮挡自己,一面伸出牙齿迎战。后羿挥动宝剑砍去,盾牌顿时折成两半。凿齿吓得转身逃跑,后羿拉弓上弦,一箭正中凿齿心窝。随后,后羿还在猰貐的帮助下于青丘之泽杀死了怪物大风。经此几役,后羿和猰貐的身心都得到了深刻历练,成为了真正的守护神。

有一天,大伙儿劳动之馀,洛神拿起七弦琴,奏起优美动听的乐曲。这悠扬的琴声被黄河里的河伯听到,便潜入洛河,看到宓妃,一下子就被洛神的美貌所吸引。于是河伯化成一条白蛇,在洛河里掀起轩然大波,吞没了洛神。洛神被河伯押入水府深宫,终日郁郁寡欢,只好用七弦琴排遣愁苦。这时,尚在青丘的后羿得知了消息,他大惊失色:

“河伯是何许人也?胆敢劫我的宓妃!”

后羿向伏羲借来避水盾,骑着猰貐潜入黄河,正好河伯外出,他顺利找到了洛神。他听了宓妃的遭遇,非常气愤,将宓妃解救出来,回到伊甸城。那河伯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听说宓妃竟与后羿是两口子,更恼羞成怒。他化作一条白蛇潜入洛河,吞噬了许多田地、村庄和牲畜,后羿怒火填膺,骑着猰貐迎击。他拉起满弓,射中了河伯左眼,河伯仓皇而逃。

河伯自知不是后羿的对手,只好跑到宇神那儿去告状。但宇神早知道发生的一切,并不向着河伯,河伯这才灰溜溜地回到水府,再不敢管后羿与宓妃的事了。从此,后羿与宓妃便在洛阳定居,继续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后来,为表彰他们,宇神封后羿为宗布神。

后羿射杀、擒服怪兽,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奸诈刁钻、心术不正的逢蒙也混了进来。洛神虽活了百岁,但人终有一死,她怀着遗憾,离开了人世。后羿痛苦不堪,日日夜夜思念着洛神。伏羲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看着魔界的大军就要大兵压境了,主帅后羿却为情所困,打不起精神来。他去求母亲,宙神遍寻天下,终于找到一位和洛神非常相似的女人,她叫嫦娥。果然,后羿把嫦娥当成了洛神,他的爱又死灰复燃。后羿想到将来,嫦娥也会离他而去,越想越害怕。为了留下嫦娥,他向宙神求得一包不死药,交予嫦娥保管。逢蒙趁后羿外出,逼迫嫦娥交出不死药,危急之时嫦娥吞下不死药,不多时便飘离地面,飞落月亮成了仙。后羿回家寻妻不得,捶胸顿足,他仰望月亮,呼唤嫦娥的名字。他的呼唤惊动了上天,皎洁的月亮上,果然出现了嫦娥的身影。后羿急忙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月宫里的嫦娥。而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也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遥祭嫦娥。后来宙神被后羿的真情打动,允许嫦娥在月圆之日与后羿在月桂树下相会。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俗便在东方的民间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