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街头卖艺
夏言很快适应了凌苑给他制定的音乐训练。从第一天的身心俱疲，到现在的勉强应付，他只是用了三天时间。
不得不说，人的身体真的很神奇，以往看似痛苦的五公里，如今的他竟也是应付下来。即便是与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夏瑾，对这个结果也是吃惊不已。
当然，在凌苑口中，夏言的成绩只是勉勉强强。
“本来呢，我还想着你坚持不下来，我就在节目中独唱，你来伴奏就好了。现在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勉强让你唱一半吧。”
这话让夏言听得尤为心酸。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词作，唱自己的歌却像是被赏赐一样。
受到凌苑指点的他，有些信心十足。如今唯一的问题是，夏言的钱好像不够了。
如今兄妹两租的房子，每个月的开销都是在四千以上，还没有包括平时的生活费。夏瑾马上就要高三，学杂费用的支出至少需要两万。而交了这样一笔钱之后，夏言的身上便只剩下一万出头。眼看创作的收益还遥遥无期，他不得不绞尽脑汁，进行创收。
他想去酒吧驻唱。
一则是酒吧歌手收入不错，能够拿酒水提成；二则是他还没有在大舞台上唱过，在酒吧算是先适应一下聚光灯。
然而，当他向凌苑提议这件事的时候，凌苑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夏言了解到因为流行音乐的发展畸形，华国的酒吧基本没有驻唱，并且KTV也是处于半死不活状态。很难说是这个时代的人抛弃了流行乐，但事实上，流行音乐开始和娱乐并不挂钩。
这个时代，流行歌手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流行音乐占据人们生活娱乐的比重也是越来越少。
夏言开始放弃了靠音乐赚钱的念头，至少在没有出名之前，他恐怕不能把音乐当饭吃。
他想过去找兼职，然而现在市面上的兼职工资低，而且繁琐，会消耗他大量的时间。
最后，他决定去效仿前世的流浪歌手。
夏言准备去街头卖艺。
他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凌苑，而是在利用吃过晚饭后的这段时间，拿着吉他和音响，来到了小公园。
吉他是夏言的财产，他父母去世后，留下诸多乐器。本家的人基本不接触音乐，便把昂贵的乐器变卖换成钱，而像一些小的乐器，难以变卖，便给夏言带走了。
这些乐器包括吉他、竖笛、笙和古筝。他都有学过一些。
来到了小公园的夏言开始寻找着位置，这个国家并不流行流浪歌手，许多人好奇，打量着这位面容俊秀的少年，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
夏言却是在心中打鼓，倒也不是胆怯，而是在说：
“这个世界还没有广场舞，我该不会是第一个在小公园扰民的人吧。”
华国的法律还算健全，扰民不是重罪，但夏言心中有些打鼓。
他决定把摇滚放一下，决定唱一些舒缓的歌曲。
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来问夏言：“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街头卖唱。”
夏言站好位置，然后在前面铺下一块布。
嗯，今天多少收入，就看这块布上有多少钱了。
“小兄弟，你很讲究嘛。”
夏言只是笑笑。
然后，他开始拨弄吉他，一段悠扬的前奏开始传在小公园上。
“我说最怕快下雨的微风”
“你说你也是一样的”
“我们笑着看天空”
“聊着聊着聊到哭了”
“我们都似乎被谁疼爱过”
“那些梦完美的无救”
“好多相似的温柔”
“也有不一样的难过”
当夏言开口之后，聚焦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因为好奇而开口的那个人，此时正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言。
这首歌，出乎意料的好听。
夏言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在前世一家颇有格调的火锅店里。它在娱乐泛滥的年代并不出名，但是夏言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唱的是两个好朋友的友情，有一样的微笑和难过。
而且这一首歌，对唱功的要求并不算高。夏言的声音虽说和原唱不同，但也能唱出别一番滋味。
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前世初听这首歌时的欢喜，即便时隔十八年，依旧是记忆犹新。
“两个许多年的朋友”
“两段爱来去的理由”
“在事过境迁之后”
“我们在路边叙旧”
“那被甩了一耳光的梦”
“像雷声隆隆”
谢小白在夏言驻足小公园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男人。
小公园的年轻人并不多，在快节奏的魔都，年轻人便是赶着上班下班，偶尔闲暇也是瘫在床上。能有心思来到小公园的，大多还是老人居多。
谢小白因为最近失恋，所以来到小公园中散心。
说不清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好像只是在一次寻常的争吵中，两个人就分开了，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
小公园，是她和男友初见时的地方。
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来这，也是是有对男友的不舍，亦或者是对过去美好记忆的眷恋。她站在公园中，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个人，却听到了这首别样的歌。
她和她的男友本来是朋友，然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谢小白觉得，这首歌唱的就是她的心情。
“我们都被忘了”
“都被忘了很久”
“时间就是一段路的小偷”
“那雨伞下的衣袖”
“那等答案的面孔”
“多少快乐走成寂寞”
“我们都被忘了”
“都被别人忘了”
“爱情该用多少字来形容”
“你讲的淡定轻松”
“我看着乌云飞走”
“因为所有你的话我都懂”
“爱常有始无终”
“唱的真好啊。”她在心里想着。
她走在夏言面前，随手丢下十元，这是夏言今晚最大的一笔收入。
“请问这首歌叫什么？”
“我们都被忘了。”
谢小白在网上一搜，没有搜到这首歌，反倒是同名的小说占据些许篇幅。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是他的原创？
夏言并没有猜到谢小白心中的想法，而是又唱了这个世界的几首歌。目前他听到的近几年的歌，旋律普遍奇怪，他做出了几个改编，录制成小样，倒也还算不错。虽说不能和这个世界的经典相比，但至少可以入耳了。
倒是在旁边的谢小白有些迷糊了。
有些歌词她感觉似曾相识，可是这歌怎么感觉是另外的模样。
她驻足许久，直到夏言唱完，准备收拾设备回去。
失恋的坏心情，似乎都被浓浓的好奇心所代替。
“喂，那个。”
她开始叫住眼前的少年。
“嗯？”
“你明天还会再来么？”
“应该吧。”夏言笑了笑，说：“主要看天气和心情。”
谢小白展颜一笑：“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嗯，好啊。”
两人交换了企鹅号，谢小白看着新添加的好友，昵称叫做落花时节。她给他备注为卖艺少年。
摆摆手，谢小白目送夏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