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自然现象

茫茫宇宙，人类能否觅得外星伙伴？

有此一问的人定然相信：地球以外的某些星球也可孕育智慧生命。这观点自不必人人都当真，毕竟，尽管宇宙里有无数的星系，每个星系里亦环绕着数不清的行星，但地球仍然极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自16世纪以来，以地球为万物中心的观点日遭解构，我们所在的地球从“唯一”退居“之一”，它只是太阳系八大行星中的一个，所拱卫的太阳也不过是浩瀚星系中毫不起眼的一员。

在发现外星生命迹象之前，弄清我们是否孤悬宇宙之间实为不易。还好，多亏了天文学家弗兰克·德雷克（Frank Drake），他在1961年发明了所谓的“德雷克公式”，为探究这个问题提供了一种思路。

德雷克公式由若干未知量构成，它提示我们，在确信存在其他智慧生命之前，先在该公式中， N格外给力，代表着可能被发现的先进文明的数量，它意味着天外客，也就是外星人！

N的数值与等式右侧的所有变量相关，随着每一项被逐一计算在内，N的数值在缩小。也就是说，在宇宙中发现其他生命的概率，通过下面这些项相乘而得出：

Rx：所有恒星的数目；

fp：恒星中带有行星的比例；

ne：行星中距离恒星远近适中、适宜生命存在的比例；

fl：适宜的行星中能够提供生命存在条件的比例；

fi：演化出智慧生物的概率；

fc：智慧生物中掌握先进通讯技术的概率；

L：存在时间足够长、可以让人类发现的科技文明数量。

德雷克公式初成之时，其中的许多数值都还只能靠猜测，后经人们不断努力，数值变得更为精确。

科学八卦……陆地上或水中的生命形式人们已颇为熟悉，但是否存在其他可能性呢？著名天文学家弗雷德·霍伊尔（Fred Hoyle）与卡尔·萨根（Carl Sagan），构想出了诡异、狂野的气态生物。霍伊尔在一部20世纪50年代末的科幻小说《黑云》（The Black Cloud）中写到，一团由尘与气形成的巨云闯入太阳系，遮天蔽日危及地球上的一切生命。这团巨云比人类更具智慧，它从恒星射线（比如阳光）中汲取能量，直到巨云打算离开，地球才得救。在一份给美国宇航局的论文中，卡尔·萨根提出一个想法，火星的大气中存在着3种巨大的、气球状的生物：浮子、沉兽和猎手。浮子有数公里之巨，以阳光或空气为生；沉兽状若海中浮游生物，在空气中缓慢下沉，顺道吸附途经的东西，比如浮子，使自己如同下落的雨滴般不断膨胀；至于猎手，顾名思义，猎捕其他有机体。

既然行星围绕恒星运行，我们便先要知道宇宙里有多少颗恒星。我们所在的星系—银河系至少包含1000亿颗恒星，其他星系的情况也大体相当。宇宙中星系的数量在100亿到10万亿之间，将这些数相乘（比如用星系的最大估计数），得到的数值大到无从理解，真是老多的星呀，1后面跟着24个零！

知乎……不同的估计或有出入，但银河系中可居住的行星约有600亿颗之多。

诸如开普勒太空望远镜一类的新技术，大为拓展了人类的视野，发现了更多带有行星的恒星。宇宙里遍布行星，但可能孕育生命的行星，其体积应与地球大体相当，位置应在恒星的“宜居带”之内（能存在液态水）。咱地球人认定：水对地球上的生命至关紧要，势必对其他地方的生命也同等重要。所以，行星不能靠恒星太近（那会让水蒸发），也不能离得过远（那会令水冻结）。

在其他恒星周围已然发现了4000多颗行星。平均而言，每颗恒星似乎都至少有1颗行星，每5颗行星中有1颗与地球相似，位于宜居带上。有种观点称，银河系里超过90%的行星尚在形成中，这自不在考虑之列。另外，行星的体积也很重要，与地球这般的岩石行星相比，在木星那样的气态“巨无霸”上很难演化出生命。

可惜，即使某个行星处于宜居带内，也没办法知道它孕育出生命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在太阳系中，地球目前还是个孤例，很难凭此推测其他行星的情况。不过，哪怕在火星上发现了曾经有过微生物的些许迹象，都会极大地改变在行星上发现生命的概率。考虑到那些构成生命基础的化学物质并非为地球独专，而是散落在整个星系，科学家对宇宙中普遍存在生命抱有希望。

估算宇宙间生命的分布情况如此不易，那么预测智慧生命的情况又如何呢？这样说吧，尽管还只是猜测，但科学家比较乐于相信：每发现10个有生命的行星，其中1个便可能有智慧生命。不过更重要的是，那些智慧生命须是技术能手，方能被我们侦测到，甚或与之通讯。

知乎……哲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Nick Bostrom）认为，人类并不乐于在宇宙中发现其他物种。他声称，宇宙间智慧生命的稀缺证明：存在着某种关键性障碍，将大多数行星挡在科技文明之外，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能冲破这一阻碍，而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是孤例。

这一点为何重要呢？如果我们已然成功迈过了那道坎儿，拥有了全面探索太空的技术，那么迄今只发现了人类这个孤证，便说明科技文明实乃极其罕见。但如果我们尚未突破那道障碍，尚不具备全面探索太空的技术能力，那么也许有许多行星已达到了我们现今的水平，并继续发展，但我们为何看不到蛛丝马迹呢？

特别有趣的是，博斯特罗姆很重视人们对火星的探索。他盼望着火星上找不到任何微生物的踪迹，因为发现了那样的踪迹，便意味着其他行星上也很可能出现过生命。但如果事与愿违，像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将很有可能曾在别处存在过，并遭到了灭绝。在博斯特罗姆看来，要是火星上没有生命，我们便还可以梦想人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假使火星上存在生命，那也许昭示了地球物种的厄运。

下面看一下德雷克公式的最后两个参数。探测到外星科技文明当然很了不起，但与他们联络才是人类的最终目的。人类拥有技术能力不过几百万年（在肯尼亚发现了最早的石质工具，迄今330万年），技术上能够与天外文明联络更是近100年的事情。相比行星46亿年的寿命，这点儿时间极为短暂，很难令外星文明发现我们。也许，外星人在数千年间不断呼唤我们，由于等不到回应而早已放弃了努力。

知乎……相比于接听天外信号，人类不经意地向外星人传递信号的历史更长。在有线电视普及之前，电视信号是真正在空中传播，这些信号很有可能溜进了太空。想想看：从1959年起，罗德·塞林（Rod Serling）的《迷离时空》（Twilight Zone）便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开始了太空之旅，如今已到了距我们五六十光年之外。（《迷离时空》会令外星人着迷吗？）可惜，大多数无线信号都逃不出地球大气层。

很明显，尽管进展多多，我们仍无法确切得知德雷克公式的所有变量，因而难以推断外星生命的具体数量。方程的解也许是1（我们是星系中唯一的智慧生命），或者几百，甚至几千。

有科学家将德雷克公式变形，并改变了设问的方式：宇宙间智慧生命出现的概率多大？结论是，只要概率不小于1/10000000000000000000000（这零真心没法数了），就一定存在智慧生命。相信不可能有那么小的概率吧？当然啦，我们还没收到外星人的信息，不过别灰心，他们没准儿在等我们的邀约呢，将来会回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