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合作确认
领主派了他的管家和两位侍者接待达维安一行人，巴伦和安妮被侍者带去梳洗，达维安和吉安娜直接上楼去和领主面谈。
灰岩镇的领主和达维安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是一个银发蓝睦的年轻人，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嘴边还长着绒毛，看上去才二十来岁。
见到吉安娜进来，他直接站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美丽的女士，我是艾里昂，艾里昂·格雷斯特，大领主史考克大人之子，灰岩镇的临时守护者与管理者。”
达维安忍不住腹诽：你守护个锤子，你地盘边上的农场都被野怪给拆了！
双方进行了自我介绍和一些没营养的问候艾里昂安排吉安娜二人入座。
吉安娜跟这位领主可一点不熟，双方没什么客套话讲，所以直接就进入正题。
“艾里昂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刚才带了两个孩子过来，他们的家刚刚被豺狼人袭击过。”
“是的，感谢您保护他们，领民受到伤害是我的失职。”艾里昂当然从手下那里听说了达维安一行人的身份，吉安娜的自我介绍都是多余的，豺狼人袭击领民的事情当然也听说了。
“据我所知，豺狼人的部落和您的领地挨得很近呢，这种事情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这个守护者未免太失职了！”吉安娜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艾里昂听着很不爽，这女人脸蛋不错，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我难道就不想拥有一块富饶和平的领地，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受万民敬仰吗？我想啊！虽然领民才两千多就是了……
“吉安娜小姐，你恐怕不了解我领地的情况，那两个孩子家里是一户自耕农，两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发布了开拓令，自由民在城镇附近自己开垦出的土地就是他们的私有财产，只要将收成交一小部分给他们自己选择的庇护者，选我和任意一位骑士都可以。”
“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这个领地没多少人，我和三位骑士的侍从加上所有士兵也才一百多人，还要抽调一部分维持治安，实在是没精力去对付豺狼人部落，而且豺狼人也不是每天都会来找我们麻烦，也就是每年的这个时间，豺狼人的小崽子熬过了第一个冬天，它们会抓很多祭品来搞祭祀，去年豺狼人在森林边上抓祭品还被我麾下的骑士给收拾了呢！”
“发生在那两个孩子身上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他们的住所和城镇离得太远，骑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们一家人，我们也没办法啊……”
艾里昂倒是没说谎，灰岩镇这个小地方养不起多少士兵，跟全民皆兵的豺狼人根本没法比！
直接征召民兵去对付豺狼人？民兵看见前面有几十上百个豺狼人还能站稳就不错了，根本就指望不上。
就算靠人海战术击败豺狼人部落肯定也损失惨重，到时候谁来给他种地啊？虽然在镇上还有些闲人没有土地，但那些人要是愿意种地还会闲着？
说起来这几天没听到那些混混惹事的报告呢，前几天不是有个小商队经过吗？难道翻车了，看来今年酒馆的收入要降低一点了……
好不容易开垦出土地又会荒废不少，加上平民的巨大伤亡，他这两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上面和下面的人会立刻抓住机会把他吃得连骨头都没有。
“抱歉，艾里昂大人，我对这些不太了解……我想对付豺狼人这件事，我能提供一些帮助。”吉安娜立刻改变了态度。
艾里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女士居然要主动帮忙，天呐！我没听错吧。
“那个……您是说您愿意帮我对付豺狼人人部落？”确认一下，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是的，虽然我是寻求奥法之道的魔法师，但我父亲是一位高洁的骑士，受他影响，我不可能看着朴实的人们遭受威胁却不管不顾！”吉安娜语调抑扬顿挫，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一旁的艾里昂和编词的达维安都愣住了。
好！演得好啊！导演兼编剧的达维安对吉安娜的表现简直不要太满意。
“虚伪！你看不下去咋不直接去豺狼人部落收拾那帮畜生啊，跑这来跟我演什么？肯定是搞魔法研究没钱了，就是想借机诓我的钱。呵，女人……”
——冷静下来的明白人艾里昂。
“吉安娜小姐，我这里可没有相应价值的东西来换您出手啊！”艾里昂委婉的拒绝了吉安娜。
倒不是因为抠，而是因为他真的穷，领地里的三个骑士全是偷税犯，邻居视他为眼中钉，上司把他当提款机……
他自己这两年收的税都拿去上贡、做生意和培养亲信了，根本没有余钱。
艾里昂倒是有个身份尊贵的父亲，可那位能给他个非世袭领主的身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周围的领主和手下的骑士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杀了他，打那位史考克大人的脸，想怎么玩他都可以。
没办法，艾里昂是个裤腰带没系好才漏出来的家伙，手下的骑士和周围世袭领主没一个看得起他……
“艾里昂大人未免太高估我了，我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施法者，我和我的部下也没有能力独自对付豺狼人部落，我是说我们联手，两方的力量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豺狼人部落，我和的护卫为你的士兵提供帮助，报酬的话……”
吉安娜突然顿住，艾里昂心头一紧：说了这么多，这不还是要钱吗？
“只要给我那二十个护卫提供足够的食物就可以了。”吉安娜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这样的条件艾里昂应该不会拒绝吧。
“怎么了，我们联手还不能对付豺狼人部落吗？据我所知，那个豺狼人部落也是很大啊？”
“够了，够了。”豺狼人部落艾里昂倒是早就派人打探清楚了，数量不到两百，除了留在城镇里维持治安的，他可以直接调动八十个士兵，还有三个骑士每个人也能带十几个人，而且吉安娜护卫应该比他的民兵要强吧，这都能输？
“只是报酬……二十个人的食物，就这些？”艾里昂不可置信的瞪着吉安娜，这不是白给吗？
“还有就是，我们还会在附近待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希望艾里昂大人多多关照。”吉安娜又补充了一条。
还是太便宜了啊！是真的吗？
“那个……我立刻召集所有骑士来开会！”豺狼人艾里昂自上任以来就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现在一个解决的豺狼人机会就摆在面前，这次错过了他至少还要两年才能解决那些豺狼人。
“稍等一下，艾里昂大人！能不能先把进攻的时间定下来呢？”吉安娜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艾里昂。
“明天！明天下午就可以！”艾里昂回答的十分果断，手下那几个骑士他有办法说服，进攻的事情越快越好。
“那好，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达维安就先留在这里吧，如果您麾下的骑士对我有什么疑问的话他会为你们解惑的”
艾里昂撇了一眼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护卫，之前他就好奇达维安实力，这个年纪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才能让吉安娜把他带在身边？结果这会儿吉安娜直接把他当人质给压这里了，看来他能跟着吉安娜不是因为实力啊……
送走了吉安娜，又让仆人把达维安带到客房去休息，艾里昂就准备开始做正事了。
这两年他把灰岩镇管理的不错，现在敦克堡治下的几个城镇就他的灰岩镇最富裕，可是他身份特殊，手下的骑士都心怀鬼胎，周围的邻居也虎视眈眈。
手里没有足够的力量，艾里昂根本不该去打豺狼人的主意，不然不论输赢，都是在给周围的蛀虫提供机会。
这两年他自己扶植商队、发开拓令解放生产力一路顺风顺水，就是因为薄暮森林边缘豺狼人，一大片空地在薄暮森林边缘闲置都没人敢去开发。
巴伦一家是离薄暮森林最近的一户自耕农，他们有胆子离薄暮森林这么近是因为旁边是谢特骑士的庄园，谢特爵士这两年也的确砍掉了好几个豺狼人的脑袋，可有什么用呢？巴伦一家最后还是遭了灾。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把贼做了就不用防了！
来灰岩镇这两年艾里昂也培养了不少亲信，城镇卫队的几个士官和不少士兵本来都是农奴出身都是被他暗箱操作提拔成自由民的，实力强一点就给个士官的身份，原来的几个士官不少回家养老就是出了意外，现在卫队里都是他的人。
艾里昂是被他父亲派遣过来管理灰岩镇的，他甚至都算不上是贵族，他没有这块领地的使用权，也没有册封骑士的权力，他的子嗣也不能继承他的地位和姓氏。
贵族的领地只能有一个继承人，他的兄弟们如果成为骑士就会向他宣誓效忠。没有成为骑士就自己收拾东西滚蛋！其子嗣也不能使用家族姓氏，如果兄弟间关系还不错还可以得一点安家费，家业再大一些还可以到乡下当十几年领主捞些钱占块地什么的，就像艾里昂一样。不过艾里昂是在兄弟继位前就被父亲安排好了，他父亲还生龙活虎的呢，不出意外还要二三十年才挂呢。
艾里昂的父亲给他选了一个不错地方！灰岩镇隶属敦克堡，这座城堡掌控着通往北国的商路，毗邻东方无主群山，这就是一块宝地！艾里昂可不打算当几年捞点钱就走，他认为自己同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相比，他比他们更聪明、更好学、更有才华！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骑士的遗孀，一个寡妇！
就因为这个，他连竞争继承的资格都没有，甚至都不敢有，不然他兄弟随时可以安排人做掉他！
为了不让他给格雷斯特家族，他父亲还是安排他和他妹妹学习了最基本的贵族礼仪、认识通用文字、算术这些基本知识。
史考克允许艾里昂进入他的藏书室，可以浏览除军事、政治、武技与魔法之外的书籍，可那些都是他最渴望的，只能趁着图书馆空无一人时悄悄的快速浏览。
他用书上的方法给自己做了魔力亲和测试，很遗憾，格雷斯特高贵血脉与魔力无缘。
艾里昂只能待在角落偷学的骑士们剑技，然后在半夜避开所有人在房间里悄悄练习。
来到灰岩镇没多久他就已经计划好如何开垦周围的土地，等粮食足够就去联系山地蛮子，暗中吞并附近的城镇，十年内他就能掌控敦克堡，到时候再慢慢取代父亲……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森林外围的一个豺狼人部落就阻止了他的开拓脚步！
行吧，我还能补救！豺狼人阻止了土地的开垦，却没办法在商业动手脚，可是当他稍微富裕一点之后他的邻居和麾下的骑士都死死的盯着他，都恨不得立刻抓住他的把柄，借此取代他的位置吞并他的财产。
周围的邻居和那几个骑士都对他提出了好几次质疑，说他在挑战贵族们的底线，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性命，他忍痛将第一年的所有盈利都上交给了敦克堡领主，委屈求全扮演一个小人，再三承诺自己只是想多赚点钱，并承诺每年额外上交一部分金币才把事情压下去。
周围的这帮混蛋根本不懂发展，挑别人毛病倒是一把好手，搞得艾里昂每天都提心吊胆，行事如履薄冰。
领地的实际发展速度远远赶不上计划里的，可艾里昂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毕竟领地还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他手里掌握力量也在逐渐增加。大不了多折腾十年，反正他还年轻，只要父亲不死得太早，他就还有机会实现他的抱负。
吉安娜的出现更是雪中送碳，一直被搁置的豺狼人部落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而且对方好像还要在附近呆一段时间，还有机会可以利用他们。
艾里昂先吩咐手下人把消息放出去，尽量传到所有领民的耳朵里。就说：今天有一个农庄被豺狼人袭击，但那户人家的孩子被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救了下来，而且魔法师还愿意帮助领主大人解决豺狼人部落，很快领主大人就会带着骑士老爷和士兵去干掉那帮畜生了，以后在薄暮森林边上种地的就不用担心豺狼人了。
等传话筒离开之后，艾里昂才开始慢条斯理起草给三位骑士的信件，他也不着急，反正也不是今天就要和豺狼人开战，让消息先传播出去再说。
终于找到机会阴一把手下的那几个骑士了：我帮你们把话放出去了，去不去自己看着办。去！乖乖给我当打手，和我一起名利双收；不去！劳资凯旋回来就到处说你是个懦夫，看你还怎么混得下去！
那去划水行吗？如果没有吉安娜还真有可能，虽然那几个骑士都结婚了，但还是经常勾搭其他女人，这个艾里昂清楚得很……现在有个美女魔法师同行他们难道还不表现一下吗？
领主大人要对付豺狼人的消息很快就在灰岩传开，虽然最后有些传变味了，但关键信息都不差，很多镇民都见过吉安娜了，所以他们确定魔法师是有的。
领主大人说了骑士老爷们都是要去滴，那位大人可是从来不说谎的！这样的话豺狼人被收拾掉是肯定的。
豺狼人没了以后在森林边上种地很安全就是毫无疑问了。
老百姓最关心的就是最后一条，之前就是因为担心豺狼人，所以领主发布开拓令之后薄暮森林边上的土地也没几个人敢去开垦。去了的那几家也被豺狼人收拾过了，跑得快的跑了，跑得慢的死了。
一些家里孩子比较多自耕农就已经开始盘算了：马上豺狼人就没了，森林边上也安全了，领主大人的开拓令也还管用，赶紧带着家里人去占块地，现在有没有精力管理没关系，先随便种点啥占着，过段时间就让老大分出去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