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枕戈待旦

卫灵只有一天两夜的时间，在团队没建成之前，接这样一个大型的项目，对公司来说也未必是好事情，但是面对这么大的一个馅饼，让卫灵放手，也是几乎不可能。

她通过百度、我查查等搜索着和海诺集团相关的任何一条信息，突然觉得这样搜集信息太慢，而且基本没什么价值，她快速联系了个人猎头顾问伊莱娜，她是个70后姐姐，有着多年的汽车行业猎头经验，她请求伊莱娜的支援，要需要帮她找3-5名今年从海诺集团离职的人员，要求是部门经理一级以上，不需要成功完成岗位招聘，只需要成功邀约明天的面试就可以，到面一个2000元。

接下来她又快速联系了三名问题开发专家，一位叫买秀成，在企业管理方面非常有见地，但是因为几年被查出肺癌，所以自己开了咨询室，主要是为了自由，有利养病。第二位是莉莉，60后，一位销售管理出身得精算师，目前公职于一家大型汽车零部件企业，兼职做咨询工作。第三位是肯特，一名27岁的计算专业的应届毕业生，虽然年纪小，但是已参与了好几个大型的咨询项目，当然主要是互联网企业。为什么会找一个计算机毕业的咨询师？卫灵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目前她可以解决信息来源、问题专家，还有一个问题，整个项目的预算，她预期的项目总标的。

因为目前并没有太多的有效信息，她无法判断对方的需求，但是据她了解的信息，海诺集团连续三年都处于亏损状态，现在他们要做大型的咨询项目，最大的可能是要帮企业扭亏为盈。那么这么大一个项目，对方为什么没去找大型的咨询公司？而是倾向于他们这样一家新公司？最大的可能性是什么？费用问题？那么大的咨询公司一般的报价是多少？

她快速地在脑中预演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最终依据自己的判断做出了A和B两套方案，她自己更倾向于A方案的判断。首先对方亏损，执行总裁需要在短期内拿出改变局面的方案，并促成结果，对方的预算限制他们和有名气的咨询公司合作，只能冒险做一次尝试，所以选择了都汇咨询。B方案，对方在考察市场上的咨询公司，最后可能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选择咨询公司，但是目标公司并非他们，他们可能只是一个陪标对象。但是对一个新公司，可以在大型的投标现场出现，也算是一次免费的广告，她也选择认真去做。

让卫灵头疼的是，她的公司现在只有2人，如果明天和孙楠做了最后一轮的薪资和待遇谈判，那么周三让她想办参与工作，那也只有三人，好几十个工位，都空置着，他要怎们解决这个问题。想到这里，她突然萌生了借人的想法，之前换房的时候认识的房产中介的经理楚红，让她想办找三十个房产顾问，只要坚持到谈判结束，这些人可以按兼职计薪，同时她联系了电脑租赁公司，一口气租了50台笔记本电脑，要求明天下午全部安装并交付，否则免谈，闵行的一家租赁公司爽快地答应了。

熬也一夜，她已做好了两套方案。为了缓解疲劳，她定了闹钟眯了半小时，冲了澡，喝了一杯牛奶麦片就直奔公司了。

她到公司不到八点，米拉已经帮她准备好了热腾腾的美式，闻着浓郁的咖啡味，疲倦消散了一半。她交代米拉：“米拉，今天将会非常忙，有五件事情今天必须完成，第一件：有5个来面试的人员，时间都不会太久，具体时间9：30前给到你；第二件：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有电脑租赁公司会送50台笔记本电脑，要求她们放置在每一个工位上，费用已经确认了，晚一点会和开票信息一起给你；第三件：另外，明天会有30个人来公司上一天班，所以她需要准备好每一个工位的工牌，工牌上必须有部门、岗位和名字，可以是虚拟的，架构按昨天培训讲的架构，部门按真实的部门；第四件，下午有三位客人来，分别是买秀成、莉莉和肯特，需要接待，除了茶水，最好准备一份果盘；第五件，托尼下午会到，提前确认一下是否需要预订酒店。”

八点不到，伊莱娜发来了在海诺集团离职的面试人员的简历和面试时间，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基本上下午三点半全部结束，她把信息第一时间给到了米拉，并交代说：“这五个候选人不用填写面试登记表，候选人到了立刻通知我。”

昨天已经非常忙碌，米拉没想到今天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先电话通知了广告公司，让他们中午前送62个工牌，然后按Vivi的交代，提前准备好了候选人的简历，接下来打电话向楼下的水果店的老板订了2份果盘，再接着打电话给电脑租赁公司，他们确认12：30之前电脑可以送到，最后和托尼的秘书确定了托尼的行程，对方说不用预订酒店，也不用叫车接机。

候选人陆续到了公司，米拉安排他们分别去了两个小会议室和茶水间，并按约定的时间顺序把第一个候选人带进了Vivi的办公室。

经过一上午的面试，Vivi的初步判断是对方的情况应该属于她的A方案，但是她还想通过下午的面试了解更多的信息。面试全部结束，Vivi出了办公室，发现电脑已经整齐地摆放在工位上，工牌也已经全部布置完毕。

下午的一位面试者中，有一位是海诺下属的一家全资子配件公司高管，他透露这家配件公司属于僵化的企业，里面很多老员工都是各个股东的远亲，多数没文化、没技术，拿着高薪，占着管理岗位，没有产出，反而成了拖死企业的寄生虫。Vivi敏锐地觉察到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信息，所以花了近1个小时和这位高管沟通。

三点不到，托尼到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托尼已经感受都浓重的战前气息，他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进了Vivi的办公室，看见Vivi在办公室的白板上画着分析海诺的草图，他问了一句：“已经都准备好了？”

Vivi转过身来，发现托尼到了，赶紧抓着他一起看分析图，并阐述她自己的观点，突然问托尼：“一早发你的两套方案，你看过吗？”

托尼明显感觉到Vivi是进入角色，不再拘泥职场那些没必要的伦理，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这时，米拉为他们送来了咖啡，托尼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姑娘不再是听指令的人肉机器了。

他惊叹于Vivi的手段，一天的时间，让一个人改头换面，而且她两天之内居然完成了办公室的基础建设，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她居然用借人的办法促成谈判，同时还在一天之内准备一个临时的咨询项目组。

看着她的黑眼圈，他突然为眼前这个女人动容，看来她不止有一张伶牙利嘴！

本以为面对海诺集团这样的大客户，一个没做过业务的女人肯定会心生畏惧，没想到回到公司看到的她一副雄鹰扑食的架势。一个小时后，他被安排见了Vivi约来的三个臭皮匠咨询师，托尼心里有点担心，这三个人都不算资深的专家，面对这么大的客户，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主要是因为他自己没预料到业务会进展的这么快，走在的团队建设的前面，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他只能默默地支持。

五点前，楚红也给了答复，第二天可以来32人，工资按200元，成本有点高，但是箭在弦上，她已经没有退路，咬着牙答应，要求所有人必须早上8：30前到达，并在下午5：00不能离开。

尽管Vivi已经尽可能全面的考虑所有的问题，但是她还是非常担心会出现纰漏，所以想在晚上和托尼再详细过一遍方案，和托尼约时间，却被拒绝了，因为托尼说晚上已经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