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平复如旧
休息了两周之后，周一，卫灵一早回了公司。
周一有例会，所以公司伙伴和外场伙伴都会赶回公司，卫灵需要了解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她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邮件通知所有的业务团队和咨询团队开会时间，并发微信告诉米拉，下午为大家准备茶点。同时她快速做了一份团建的提纲，要求米拉按这个去找合适的团建合作方，并尽快提交报价方案。
她正在忙着整理最近没有处理的邮件，托尼没敲门走了进来，坐在对面。沉默了半天才说：
“跟你说了好好休息，公司有我呢！”
她也没抬头，一边着看邮件，一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国家规定这个假期就是两周，我已经休满，不能还赖在家里蹭病假，这对每天努力工作的同事不公平。”
“你和我置气，犯不上搭上自己的身体！”
她听着托尼这么说，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右手擦进头发，沉默半天说到：
“托尼，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希望你公私分明！现在你是都汇的董事长，我是都汇的总裁。”
这些天，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虽然他每天都坚持去看她，但是后来就没见到过，每次都被拦在门外。他想见她，即使这样，他还是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个月，养好身体再来上班，但是又拿她毫无办法。
她继续忙着她的工作，他腆着脸，不管不顾地坐在对面看着她。脸色比之前红润了，头发应该新剪过，画了淡妆，看不出之前的憔悴。
早上业务部门会议，Vivi自己主持，托尼这一次以老板的身份旁听着。
Nancy在工作计划里提起，最近在开发一家连锁餐饮企业，他们的门店目前遍布全国，但是三四线城市的门店基本都处于亏损的状态，所以正在寻找一家咨询公司，希望能帮他们继续保持保持品牌的影响力，同事摆脱目前的亏损局面。
Vivi问她：
“除了餐饮，他们有没有其他相关的餐饮产品，比如经典口味的调料之类？”
Nancy想了想，回复Vivi说：
“是不是有产品我需要再和对方沟通一次，但是我知道他们还有一些关联的企业，有做产品的。具体情况周三之前我邮件回复你。”
Vivi特意嘱咐她详细问一遍，然后又回头向Megan。
“Megan，你觉得这个项目是不是值得深挖？”
Megan看了一下大家，然后眼神回到Vivi这里，笑着说：
“按咱们咨询行业的规矩，没有挖不出宝的，我觉得可以做，即使做不成大项目，也可以作为普通项目先做起来。”
Vivi点着头，也说可以尝试一下，所以要求Nancy尽量详细地将情况先报上来。然后追溯了一下海诺和艾斯的项目进展情况。海诺项目进展顺利，艾斯的项目除了前面的三期，可能还会开发他们的一个旅游项目。Vivi一听立刻振奋地说：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我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多好消息！我计划着做一次团建，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到时候，我希望外场的伙伴也尽量都到场，大家多沟通，咱们的团队作战能力才能越来越强，以后大家的收益也才能更好。不过咱们要帮老板先把钱装进钱袋子，这样才能让他兑现对咱们的承诺。”她完全站在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角度，一旁的托尼听着既受用又难过。
会议前，米拉给大家送来了咖啡，开会的时候大家也都在喝，Vivi因为忙着听大家汇报，一直没有动咖啡，后来口渴就顺手拿起纸品咖啡杯准备抿一口，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托尼居然伸手阻止她，还轻声说了一句：
“你现在不能喝这个！”
Vivi的尴尬瞬间凝固在脸上，其他伙伴也惊讶地看着。Vivi反应也很快，连忙调侃说：
“还是资本家会算计，休了几天假，回来咖啡都让省了！”气氛立马活跃起来，大家都跟着笑起来，托尼也笑了。
会议结束后，Vivi回了办公室，但是她对刚才托尼让她出丑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怒气冲冲地进了托尼的办公室，关了门，尽量压低声音质问托尼：
“韩总，韩老板，我求你下次不要再关注我吃什么喝什么，如果一定要这样，那么我只能要求你不要再参加会议。”
托尼看着她又像个女将军一样威风凛凛，看着架势是要给他下马威，他站起，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到：
“现在没有别人，我可以说吗？”
她抬起头，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转过脸咬着唇愣了半天，愤愤地说：
“你这属于职场骚扰，我很尊重你，请你不要让咱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奇怪那么尴尬！”
当她说到这里，托尼也努力地调整着自己，气愤地说到：
“原来我所有心意都成了骚扰，我的关心也成了困扰。好！从现在开始，我绝不在骚扰你，也不会再让你觉得困扰。既然你已经生龙活虎的能吵架，下午我就回深圳，你也眼不见为净。”
说完开了门就出去了。
Vivi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希望这一次争吵之后，托尼能有所改变。经历了这么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她已无心于感情，哪怕托尼紧追不舍，她也丝毫不动心。当年童杰在她身上也没少用心思，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说过，可是海未枯石未烂已是物是人非。她像死过了一回，再也没有勇气去谈论感情。
托尼每一次离开，总是要来办公室和她交代道别，可是这一次他没来，直接离开了。
下午，她和同事们一起喝了下午茶，大家聊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Summer说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感觉很空，业务人员都撒在外面，公司经常就她和米拉，老板总是说约了客户，也见不到人影。米拉说物业组织了附近几个办公楼里的联谊会，让单身的同事都去参加。Vivi开玩笑说：
“物业公司也是不容易，现在连红娘这种工作都要做！”还调侃几个未婚的同事去碰碰运气。
同事也问Vivi，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去度假了，好长时间没回来，他们都想她了。Vivi只是笑着说：
“下次度假给大家带礼物，这一次匆忙没来得及。”
和同事们一起，让Vivi感觉自己又一次满血复活了。生活里有无数的火焰山，即使她没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她也要想办法越过去。她的世界，不需要谁来帮她支撑，她就是自己的核心。
母亲回家了，今天开始她要一个人勇敢地生活。
晚上回家路过卖场，她心血来潮买了几副带框风景画和一套新的四件套。回到家，给之前挂照片的锈迹斑斑的挂钉上挂上了风景画，她丢掉了之前用的四件套，虽然买的时候四千多，也没用几次，但是丢掉的时候她一点也没心疼。她准备把家里的家具重新换了。她要一个人好好生活，做一个快乐精致的单身女人。
她正在整理有些凌乱的书房，门铃响了。她打开门，是一个穿着工装的快递小哥。Vivi仔细想了一下，最近自己好像也没买什么东西，所以问了一句：
“我这几天没买过东西，是不是送错了？”
快递员迅速看了一遍信息，向她确认：“你是不是卫灵？”
她点头说：“是的。”
快递员把一个大箱子帮她搬进家里，离开了。
她很好奇谁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找了一把美工刀，打开包装一看，是一个暖宫的艾灸仪。
她打电话给母亲。
“妈妈，你帮我买了艾灸仪吗？感觉太大了。”
“什么艾灸仪？”母亲不解地问她。
“我刚收到一个暖宫的艾灸仪，不是你买的吗？”卫灵追问。
“我没买过，最近忙死了，没顾上购物。”然后母亲突然又补了一句：“没有别人，肯定又是那个托尼。我说这个人怎么都不知道难为情的！”说着母亲电话里又是一顿抱怨。
刚离婚就有男人每天往家里跑，母亲对此非常不满，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她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