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s.69 真相
冲击而来的焰火，如闪光般扑向天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红色的轨迹。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不，天瞳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躲避的打算。
在火怪触及脸颊的瞬间，天瞳猛地抬起手，手中的刀刃划过银光。
这连大气都能撕裂的一击，痛快地将火焰劈成两半。
怪物发出了惨叫，那由火焰形成的身体，瞬间被剥离了一半。
天瞳微微侧身，又迅速反手握过刀刃，朝怪物那只剩下一半的身体捅了下去。
“啧……”
这一次，天瞳发出不甘的咂嘴声。
那原本瞄准怪物体内魔石的刀刃，以一毫米的差距偏离了出去。
躲过一劫的怪物，迅速落到远处。
负伤的它，彻底被激怒了。
怪物的爪子用力抓碎了地砖，冲天瞳和夜灵发出咆哮。
这一声怒吼可不得了。
一股强烈的热风迅速从前方推来，整个走廊上的火焰，都犹如海水般退散，然后汇聚到怪物的口中。
不好！
天瞳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个怪物要展开猛烈的还击。
大量的火焰被压缩成一个点，然后又一口气喷发出来。
就像凶猛的海浪一般，大量的火焰直接吞噬墙壁，撞飞地砖，朝天瞳和夜灵直冲过来。
“夜灵！快逃！”
天瞳大喊的同时，想要破窗而逃。
可是一旁的夜灵，完全没有听从他的劝阻。
夜灵直接冲了上去，迎着火焰向前突进。
那比火焰更迅速的速度，仅以一步便冲到怪物身前。
这一步所发出的震地之声，与如同雷霆般的怒吼同时出现。
顿时间空气产生了异变，大量的寒气从地板涌出。
寒气退散了火焰，甚至汇聚、收缩到夜灵的手中。
大量可怕的魔力，被压缩到她的拳头上。那一拳，带着击穿山丘的力量，朝怪物的身体直击而去——
在贯穿怪物的同时，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数秒之后，吞噬走廊的火焰全都被寒气所吞没了。
待遮蔽视线的烟雾渐渐散去，一道焦黑色的、惨不忍睹的走廊，呈现在天瞳眼前。
但天瞳没有时间关心这里的景色——
“喂！你也太乱来了！”
他冲上去，忍不住责备起夜灵。
火怪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亮晶晶的水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在手心，紧紧地握着。
——那是Demon的魔石。
夜灵击穿火怪的手，已经流满了鲜血，鲜血顺着她慢慢垂落下来的手臂滴溅到了地板。
“你没事吧？”
天瞳小声地询问。
可夜灵却低着头，垂落下来的前发遮住了她的脸颊。
沉默的空气中，只有血液不断滴落的声音。
“天瞳……”
这是沉默了多久呢？
夜灵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色，一副脆弱不堪的表情。
“我杀了人吗？”她问道。
这道声音，将天瞳一直以来想要躲避现实的防线，都给无情地撕裂了。
天瞳感觉自己的心口被绳子勒紧了一样痛苦，他无法回答夜灵的话。
“我们回去吧。”
天瞳只能这么说。
夜灵只是默默点头，表情有些呆滞地跟天瞳走下了楼梯。
因为及时通知了管理局，管理局抢在警方之前，就已经介入到这起事件中。
被洗脑以后的学生，全都忘记了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只是依稀记得上课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火灾。
至于学校那边，不用说肯定是停课了。
此时，天瞳和夜灵出现在管理局的一间房间。
在这个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还有天音和林风。
他们四人都站在桌子前，一动不动，脸上都带着凝重、悲哀的表情。
桌子上放有几张照片，过了许久，夜灵才缓缓抬起手，将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张：
“经过我和天瞳的调查，已经可以肯定，这次在学校引发火灾的Demon，就是这名女学生……
根据她的家人和同学的描述，这名女生很开朗，平时总是和周围的同学有很多话题讲。
可是这几天她都不太正常，变得很孤僻，不怎么和别人交流，就在今天上课的时候，她突然全身燃烧出了火焰，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我们所知道的事情。”
“我也调查出了一些事情。”
天音颤抖着，把一张照片推到天瞳面前。
在看到那张照片以后，天瞳感觉自己的呼吸屏住了，等他回过神以后，全身都喷涌出大量的冷汗。
那张照片，不用天音介绍天瞳也认识。
那是第一次和他交手的Demon。
小月被困在结界的时候，天瞳就遇到了一个很像人类的Demon。而天音现在递过来的照片，上面的女学生和天瞳遇到的那个魔女，简直一模一样！
“说起来，最近的失踪案很多……如果、如果那些失踪的人全都变成了Demon，那么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这么说来，我杀死的那些Demon其实都是人类了？”
夜灵脸色惨白。
说起来，夜灵在遇到天瞳之前，就已经消灭了很多Demon。如果Demon都是人类，那么夜灵算是间接杀人。不仅是夜灵，还有天瞳和天音也是……
“可是，除了小月和上次我杀死的那个Demon，其他的怪物都长得不像人类呀？”天音提出了疑问。
“这是我的推测。”
一直沉默的林风，这时开口了：
“人类向Demon转化有个过程。先是举止变得奇怪，接下外貌和内心慢慢发生变化，等到身心完全失去身为人类的人格时，才彻底变成Demon。”
“你知道些什么吗？”
天瞳他们一齐将视线投向林风。
林风是调查Demon的执行官，他知道的事情，远比天瞳他们要多得多。
“抱歉，Demon是人类变成的这种推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若不是有小月这个案例，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可是现在……”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Demon是由人类变的事实，已经摆在了我们眼前。”天瞳说。
“可是人类为什么会变成Demon？”夜灵实在想不通。
“难道是那些黑烟？”
天瞳突然想起来，自己吸入魔石的黑烟的事情。
夜灵也立刻想到了什么，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是说，有人暗中把那些黑烟给人类吸入，让人类变成Demon！？”
“不一定是烟。跟那些黑烟有关的物质，应该也可以做到。”
“究竟是什么人，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夜灵咬紧嘴唇，那双冰冷的双眸，透出了连天瞳都感到害怕的愤怒。
林风转身离开了房间，不过，他在离开之前特意提醒天瞳他们：
“今天我们谈论的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和其他人说，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