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牢山派
花君然在前面低处发现一条小溪,溪边有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在洗莲藕。无痕一眼就看见了秋韵,虽然秋韵乔装了,但是对无痕来说,从动作就能看出那是秋韵。
无痕很气,秋韵说自己去做任务,有必要这么对自己吗?还乔装进入了牢山派。无痕想过去问秋韵她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又怕打扰她的计划,害她做了无用功。于是,尽管无痕心里五味杂陈,也忍住了冲动,拉着君然二人走了。
三人在山下找了一间半大不小的客栈,在那里住了下来。泪千觞听无痕说了很多,还是觉得:“我们不应该管也不能管秋韵的事。毕竟我们和秋韵并不算熟悉更算不上朋友,管不着她的事情。”
花君然也赞同泪千觞的看法,对无痕说:“而且,秋韵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万一她有什么隐情或其它的什么缘由,你贸然的去找秋韵并不妥当。”
醉无痕听他们分析了很多,冷静了下来。是啊,秋韵与自己并算不上朋友,就算来照顾自己,也是他厚脸皮缠来的。这样想来,自己还真的从来都不曾问过秋韵的事情,不了解她的过往和一切。
这几天,三人一直在客栈周围找月清溪。因为他们讨论了一下,如果月清溪是自己跑出来的,那么她并不希望自己被找的,市集和城镇里人多嘴杂,不是藏人的地方。那么,山上、林里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便是最佳首选,他们只盼着月清溪如今还活着。所以,他们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找月清溪了。但是越是没有人的地方,环境越糟糕,没有人可以问,没有人可以帮忙。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了。
牢山派的秋韵这几天已经把情况都摸熟了,她在北山帮忙做饭,主峰和南山上住的都是男人,大多都不会做饭,所以她们经常会被叫去帮忙做饭。秋韵趁着这个时机在饭里下了泻药,虽然她不知道谁吃了这顿饭,但这不重要,她只需要将这里搞乱,但是下泻药是远远不够的。试想,一个武林上数得着的门派,想要把它搞乱并不容易。但是若把他们最要紧的东西给毁了就不一样了。而对于一个武道宗派,最重要的莫过于武功秘籍和师门团结。
于是秋韵趁着天黑,大家都吃了晚饭。便换上夜行衣,向主峰而去。到了以后听见别人的谈话发现,吃了她泻药的是牢山派的长老们。掌门人今晚吃饭的时候并不在,好似去见了好友。秋韵见此情景想到:既然要杀掌门人,那不如把长老们也都杀了,省的只杀了掌门,又推选出新的来,没完没了。若剩下一些年轻人,没有威信便成不了气候,唯一有希望成为新一代掌门的大师兄张志升回山下省亲了,归期不定。
所以,秋韵趁着长老们吃了泻药虚弱之际,将他们逐个杀了。本来她还下不去手,但是这几天听北山几个做饭的丫头抱怨那个长老不是人,这个长老太凶狠滥杀无辜。便也没有手下留情,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人模狗样,没想到内心里烂透了。
秋韵想着掌门谢克才不在,说不定自己可以在他房间里搜出点什么,就去了谢克才那里。秋韵正在他房间有序的搜寻着有用的东西,却不想找到了一间暗室。秋韵拿出袖中剑,很谨慎的进去了,秋韵怕谢克才回来,小心的提防着后面,又不敢大意前面。却不想谢克才从暗室内往外走,正碰见了蒙面的秋韵。秋韵举起匕首小心应对,谢克才能成为牢山派的掌门绝不是徒有其表,一定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谢克才见有人进了自己的暗室,心中恼怒:“大胆贼子,可知这是牢山派的地方,竟然跑到这里来为非作歹,看老夫一掌。”说完,带着雄厚的内力向秋韵打了一掌。
秋韵不敢硬碰硬,转身一闪,谢克才这一掌打到了暗室的石壁上,只见那石壁上竟然留下了他的掌印。秋韵见状连忙运起轻功往后退,弯腰攻起了谢克才的下盘。他没带兵器,下盘是他的弱点,秋韵必须全身而退,谢克才的武功极好,从方才,谢克才的那一掌就能看出来。
谢克才因为秋韵的凌厉招式逼的步步紧退,伸手抓住秋韵的腰带向他的后面摔去,秋韵借机使力双腿一蹬,双脚蹬在了谢克才的后背。谢克才没有防备,踉跄了一步,秋韵趁此机会向出口飞快掠去。谢克才大意轻敌,更加恼怒。运起轻功追去。秋韵跑到山下的树林里,却还是被谢克才追了上来。谢克才双掌送去掌风,秋韵见状,连忙运气跳到了树上,一手抓住树枝,一手飞去顺手带的数枚银针。谢克才跃起躲避,秋韵隐入了树叶中,屏住呼吸,观察着谢克才。谢克才落地后不见秋韵人影,双目迅速的环视四周,并无发现异常。本想回去山上,却想起秋韵发现了自己的暗室,虽说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保不齐会再来探风,还不如就此机会以绝后患。才双脚点地,飞向空中,使自己的头朝下,将内力全运到双掌,向地面打出掌风。霎时间,树枝摇晃,树叶沙沙作响,就连地下的落叶也都飘了起来,形成漩涡。谢克才飞速旋转着观察周围,见秋韵所在的树上与其它树木晃动的不一样,便变换方向,将掌风送到了秋韵所在的那棵大树,虽有大树挡住部分掌力,可那力气到了秋韵身上时,依然很有几分力道,秋韵顷刻间就吐了一口血。被谢克才发现,秋韵连忙往旁边跑去,她记得上山时那里有座客栈,只要进了客栈她就有机会藏起来,而让谢克才无法找到。
秋韵跌跌撞撞跑进了客栈,随便找了个房间翻窗躲了起来。谢克才追上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见客栈人多,他无法寻找,便摆袖忿忿而去了。秋韵听见脚步渐远才松了一口气,想起谢克才那间暗室肯定有古怪,不然不会追着自己不放。想到谢克才回去就会发现长老们都死光了,一定更生气。想起谢克才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就想笑,提起气却扯到了内伤,疼得秋韵脸色都白了。连忙起身调理内力,顺着自身穴位一一梳理了一遍,气才顺了过来。可是内伤依旧很重,甚至愈加疼痛。秋韵这次行动仓促,没有带疗伤的药,硬是这么挨着,最后生生疼晕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竟然下起雨来,花君然三人才没有继续去找月清溪。但是却等来了梦流云。她和几位师姐打着伞进来,除了衣角稍有淋湿,再没有旁的了。流云见到花君然三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无痕回以微笑。流云几人要了几间房和热水就去房间整理了。
来到房间,流云皱了皱眉。床脚竟晕了一位姑娘。她连忙出门:“邵师姐,你过来一下,这里有位姑娘晕倒了。”那位邵师姐一听,连忙过去瞧瞧。流云出门一向带一位会医术的,再带一位有江湖经验的,加上自己就闯遍江湖。这位邵师姐,医术极好,诊完脉,将身上带的百花易筋散和水喂于秋韵喝下。
“流云,你先别动她,她内伤极深,等会我开张药方让小二抓来,等她醒了喂她喝下。”邵师姐嘱咐流云。
这时,小二烧好热水送了过来。邵芙蓉将他唤去拿药单,流云也不急着洗漱,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裳,帮秋韵擦拭了一番,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无痕等人见小二去抓药,以为流云得了伤寒,出于朋友间的礼貌,派出了无痕去探望。无痕来到二楼,敲了敲流云的房门:“流云,是我无痕。”
流云已为秋韵换好了衣服,听声音是无痕便去开门:“无痕,怎么了?”
无痕打量了她一番,也不想伤寒了啊:“噢,方才见小二去抓药,以为你淋了雨,得了伤寒。我代表君然和千觞来看看你,毕竟很多男人敲你房门对你的声誉不好。”
流云笑了笑:“我没事,武功又不是白练的,哪那么容易伤寒。”流云闪过身体,让无痕能够看到秋韵:“是这位姑娘,她晕倒在我的房间…”流云话还没说完,无痕就惊讶的喊道:“秋韵!”
刚才流云闪开身子,无痕就看见了秋韵躺在那里,听流云讲她晕过去了一脸的担忧。
“你认识这位姑娘?”流云问无痕。醉无痕点了点头,他很担心秋韵的身体,就问梦流云:“流云,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见流云让开了路,他就朝着秋韵去了。
流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觉得应该告诉他实情:“她有很深的内伤,不能移动。师姐已经喂了百花易筋散给她,也开了药方。”见他还是一脸担忧的表情,安慰道:“你放心,邵师姐的医术很好,等这位姑娘醒来喂她喝几副药,好生照料几天就应该就没事了。”
无痕一脸局促,他想好好照顾她的伤,可这里是流云的房间。无痕不能在这待着:“流云,她是我的朋友。”
流云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放心,同是女子我照顾她也方便。而且她是你的朋友,就是我们大家的好友,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无痕欣慰的扬了一下嘴角,她实在笑不出来:“谢谢你,流云。”
流云摇了摇头:“谢什么,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去熬药吧。”无痕闻言,朝流云感激的抱了抱拳,匆匆走了,显然是去熬药了。梦流云笑了笑,看着床上的人,唇无血色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这样的人,竟让阳光的无痕变得难过到笑都笑不出来,可见是很重要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怎样重要的人了。
自从秋韵醒了,流云就一直照顾她,无痕也有了借口,可以一天三次的过来看看她的情况,见流云照顾的很好,非常感谢她。这几天的相处,流云和秋韵竟成了闺中密友,两人都不曾有过聊天这样合得来的女性朋友。聊天中,流云发现秋韵和她真是意气相投。秋韵也慢慢的喜欢上和她聊天,感觉每次聊完都通体舒畅。
若不是秋韵问起流云为何来到牢山,她都要忘了,她是来找人的。当梦流云说起经过,秋韵就提了谢克才的那间暗室。难道,阴谋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