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兽与窥伺
看书充电完毕后，本想去找城内佣兵公会的雷恩，意外地先找到了战兽市场。
在汉德拉，人们普遍将那些能危害人类安全的鸟、鱼、兽等生物统称为“怪物”，并且按照其能力特征与危害上限程度，将怪物分为低害种、危险种、特异种和灾厄种四类。
而战兽的出现，是在战况惨烈的黑血纪。
当时人们在圣教会的指导下，通过一种名为“降魂”的仪式奴役怪物的灵魂，从而掌握了驯服怪物为己所用的方法，变成所谓的战兽。
战兽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人类经历数百年持续大战所消耗的战力，甚至在很多战斗中成为了扭转胜负的关键。人类与战兽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人们至今一直将战兽当做最亲密的伙伴。
以上的这些，都是雷恩从《汉德拉大陆简史》中了解到的。
不管是怪物的分类也好，还是战兽的出现也罢，这都是在雷恩写小说的时候没有设定的、是在后来的历史中由汉德拉的人类发现并创设出的新事物，给他一种颇为新奇的感觉。
于是他抱着好奇心，带着黑子进入战兽市场开始闲逛起来。毕竟他算是有需求的客户之一，需要战兽来扩充自己的眷族队伍。
战兽市场内，除了正规的商铺之外，来这里做买卖的私人商贩也很多。战兽的种类更是多种多样。除了常见的犬类，还有猴子、蛇，甚至是老虎与黑熊，几乎都是幼兽宝宝，有的甚至直接贩卖未孵化的蛋。
因为在驯化战兽的关键一步——降魂仪式中，目标的灵魂与意识越是强大，仪式就越难成功。所以比起成年的怪物，人们对战兽的选择基本倾向于对幼兽进行降魂。
一路看下来，雷恩对买战兽的事情早已死心，因为最便宜的战兽都要100拉尔，经过某家大型战兽专卖店时，甚至看到了宣传海报上的10万天价。
“没想到战兽居然能卖得这么贵，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吗？”揣了揣自己钱袋子里的二十几拉尔，雷恩有些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将这个世界的战兽换作地球上的豪车的话，好像又不觉得那么贵了。
虽然买不起，但既然来都来了，就继续逛逛吧——雷恩心说。
这时，前方的围观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发出了欢呼与议论的声音。雷恩好奇地走近人群，就听到了围观者的谈话：
“克里斯汀战兽行的压轴拍卖品，据说被西部城邦的贵族以37万拉尔的价格拍下了！”
“嘶……区区战兽居然值那么多钱？”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疑惑地问。
“这就是你见识少了吧！很多人称战兽是自己的‘第二生命’，特别是对于那些贵族来说，他们的命难道不值几十万拉尔吗？”话说的那人有些激动地搓搓手，“而且怪物都有高低强弱，更何况战兽呢，今天拍卖的可是个特异种的幼兽，培养得好的话，成年后的实力甚至可以媲美一名英勇战士！”
人们习惯将对怪物的分类，也套用到战兽的身上，并按照战士的实力等阶来衡量它们的强弱。
而所谓的特异种，除了能像人类战士那样使用炁战斗，还拥有天赋异能。在成年之后，至少拥有精英级的实力，甚至是更高的英勇级。
不过，特异种战兽这种奢侈品，和贫穷的雷恩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了。
凑完热闹，战兽市场也逛得差不多了，正打算离开的雷恩，经过某家位置较偏的小店时，被黑子咬住他的衣摆，将他拉住。
“怎么了，黑子？”
“汪。”黑子看向旁边的小店，只见在橱窗位置展示着一种从未见过的鸟类，标价25拉尔。
只见这鸟灰头绿羽，鸟喙淡红，看上去有点像鹦鹉。
“请问这种鸟也算是战兽？”雷恩进到店里问道，因为这鸟看上去不是很能打的样子，价格又这么便宜，和战兽的一般市场价差得太多了。
“小哥你不知道信翁吗？”店老板先是一愣，可很快又恍然，“也对，这是在联盟西部的密林新发现的种类，叫作沙迪信翁，市场上还很少见。”
“比起一般的信翁，沙迪信翁更加聪明，学人说话的能力更强，只要说一遍，就能将整段话记住并完整地带给收信人。”店老板以为雷恩是意向客户，顿时卖力地推销起来。
雷恩也明白过来，这所谓的信翁，大致就是鹦鹉与信鸽的整合体。它们的特长不是战斗，而是传递信息。
“另外沙迪信翁飞得也很快，全力展翅的时候就如同疾风一般！从多米利克到朗达尼斯，只要半天就可以到达！”店老板又说道。
雷恩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沙迪信翁的速度具体有多快啊。
不过买上一只沙迪信翁，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当初黑子也只是普通的田园犬，眷族化后战斗力飙升，信翁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只不过要一只要25拉尔……他要是买了基本等于破产啊。
正有些犯难的雷恩，不经意间瞥到了角落处的一个单脚小桌上，放着个巴掌大的篮子，里面装着几颗淡绿色的蛋，于是问：“那些是什么蛋？”
店老板看了一眼，苦笑道：“那是沙迪信翁的蛋。虽然这种信翁比一般的信翁要优秀，但幼鸟的成活率太低了，很多蛋都孵化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也就是说，这些蛋是不要的吧？”
“呃，是的。”
“我可以拿走一颗吗？”
“……请便。”
白嫖一颗蛋，雷恩很开心，他的小算盘也打得好：死鸟当活鸟医，说不定眷族化后真能孵出来。就算不行，等当佣兵赚了足够的钱，再来这里买上一只信翁也不迟。
“走咯，黑子，接下来咱们去佣兵公会。”雷恩不急于鸟蛋的眷族纳入仪式，想等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再说。
而一人一狗不知道的是，有两个鬼祟的人影，悄悄地跟上了他们。
离开战兽市场，向路人问到了佣兵公会的位置，并朝着目的地进发。
可是在途中，他亲眼目睹了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大人，我向您保证，我跟〔夜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普通的城民啊！”
只见是一个栗色头发、却有着黑瞳特征的女子，被几个城邦卫兵围了起来。
卫兵粗暴地抓住那女子的手腕，态度十分恶劣地说道：“闭嘴！你到底有没有罪，城主府会查清楚的，你现在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
雷恩像其他路人一般驻足围观，旁人的窃窃私语声也传了过来：
“今天卫兵突然对城内的奥凡人进行严厉排查，连混血的都不放过，到底是怎么了？”
“都是〔夜鸦〕闹的，昨天城主府派出去追捕通缉犯的卫兵部队彻夜不归，估计是遇难了，使得城主大人震怒。”
“嘿，我早就看那些奥凡人不顺眼了。就算不是〔夜鸦〕的人，也肯定干过违法的事情，毕竟他们是被女神诅咒的恶魔的子孙，无论是多卑鄙的事情都肯定干得出来。”
“话说为什么我们要和那些肮脏的奴隶住在同一个城市？真叫人不自在。”
“嘘，别问，问就是自由万岁，这里可是自由城邦联盟的土地啊。”
“还是西边的吉利尼亚联合王国好，他们对奥凡人……”
雷恩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转身离开，还狠狠地撞了下刚才的一个嘴臭男子。
“你丫的，没长眼……”那男子还没骂完，就被一脸凶狠的黑子瞪得不敢出声。
雷恩冷冷地瞥了眼对方，道了个毫无诚意的歉，然后就走了。
不可否认，他是有些生气的。倒不是说他刚穿越来就对奥凡人抱有多么深的感情，而是单纯对施加在奥凡人身上的不公待遇、旁人的冷漠讥讽而感到生气。
要不是没有欺诈者面具，估计他现在的下场就跟那位有着部分奥凡人血统的女子一样，被粗鲁蛮横的卫兵请去吃茶。
不过他没有像热血桥段中的主人公那样站出来见义勇为，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更懂得量力而行，他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而在场的除了雷恩之外，悄悄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人也是怒意盎然。
“冷静！海蒂，不要冲动！”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紧抓着另一个短发少女的肩膀，然后压低着声音又说道：“只是调查而已，虽然行为粗暴了点，但不会有什么事的。”
叫作海蒂的金发碧眼的少女深吸几口气，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的，李维斯……”
李维斯转过头，刚好看到雷恩离开的背影，赶紧又说：“目标走了，快跟上……别跟得太急了，那人的战犬很警觉。”
对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毫无所知，雷恩来到了佣兵公会的多米利克分会门前，直接向前台负责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对于志愿进行佣兵登录的个人或团体，不同的公会分部会设置相应的入会测试。”负责人说道，“如果您想获得本公会的佣兵资格，请到迷雾森林去猎杀一只低害种的刺甲豪猪，最低要求是将其兽牙带来，我们会按照您获得的成果支付相应的报酬，并授予佣兵资格。”
说完，那位负责人还将刺甲豪猪的画像递给雷恩看。
雷恩恍然，这不就是昨天在森林外围看到的大野猪嘛，简单！
于是他乐颠颠地往森林去，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