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一人唇枪舌战
栾之非见状，立马搂住沐兮的肩膀，笑嘻嘻说道“息怒啊，息怒。”
“少废话，快说。”沐兮打掉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
“我也是听到消息才赶过来的，据说是侍卫过来送醒酒汤时发现的，后来仵作说发现时已经死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死状那叫一个惨烈，整个面部被砍了四十刀，四肢皆被砍下，掏心掏肺，死无全尸啊。”
沐兮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面露苦色。
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可以致人于这种地步，下如此狠手。
“那凶手呢？有何线索？为何会说是君陌杀的。”
“昨夜南沣饮酒过多，身体不适，先离开了，而随从发现他时，除了你，君陌，你哥哥，其余人全都在血华殿未曾离开。事发后，君陌一行人不见了踪影，守城的说，君陌早就出城了，而那个时间刚好是南沣被害时，所以···”
“所以你们就认定，凶手是君陌？”
沐兮气愤打断他的话，嗓音提高了不只十倍。
一时间，吸引了院中所有目光，被她这么一喊，哭灵的都不哭了。
“只有君陌不在，不是他还能是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你是猪脑子吃多了还是掉粪坑里了，就因为南沣死的时候，君陌刚好离开了，你们就认定他是凶手，荒不荒谬？”
“他若不是凶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又有人喊了一句，这次沐兮认得，正是昨晚嚷着要比武的玉临风。
沐兮看了他就恶心，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还玉树临风，真是罪孽深重。
“请问玉掌门，你们是他爹还是他娘，他走不走凭什么要告诉你们？管闲事管到别家头上，真是吃饱了撑的。”
“那本王请问沐姑娘，燕都少主最是知礼不过，如今来我南郡做客，却不告而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如此不顾礼数。”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见屋内南世泽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神情悲伤凝重，可腰板依旧挺直，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看样子是哭过了许久。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王爷，只是一个刚死了儿子的父亲。
从前每次上街看到这种老人时，心中都会十分疼惜。
可如今沐兮却对他一点也怜惜不起来，走上前去，相距不过一人，振振有词。
“锦歌一直以为郡王是一个挺聪明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刚好，多的不过是有意为之。君陌没这么笨，杀了人便跑，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自己杀的。”顿了顿，看向栾之非“换了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了，这得多傻啊。”栾之非也是很配合她答道。
“看吧，江湖传言鼎鼎大名的栾少侠都不会这么干，更何况是君陌这样一个名门公子呢？”
栾之非听后撇撇嘴，死丫头，原来是让本公子给你未婚夫做陪衬啊。
“沐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齿啊，宸安兄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南世泽憋着怨气，咬牙强笑道。
任谁听了都不是夸人的话。
“还望郡王恕罪，小妹虽说话直率，但长离认为此话并无不妥，君陌虽不在场，却无任何证据，还是不要轻易定罪的好。”沐归此前一直陪在哭的险些昏厥的南溪身边，对于此前的唇枪舌战，他了解沐兮，也相信她会有分寸，便任由着她为君陌辩解，不曾开口。
只是如今提到了父亲，依沐兮的性子定是要发火，故而开口。
“沐公子倒是真如传言般疼爱妹妹啊，本王倒是十分想去暮歌城看看，这宸安兄的家教是如何教的，能······”
“啊。”
“小兮？”
南世泽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劈碎了他头顶的匾额，木屑纷纷掉了下来，散落一地。
众人慌乱时，沐兮没动一步，眼睛眨也没眨，木屑飞扬间可看到她眼中锋利，化身为鞭的孤芳在她手中被太阳照射的十分刺眼。
她已经忍了一会了，若不是沐归开口，孤芳早就挥了出去。
“郡王一口一个传言，难道不知我沐锦歌是个护短的人吗？这次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你们给我听好了，辱我可以，辱我家人者，我定当送他下黄泉。”语气之冷，神情之狠让人不敢再上前一步“还有，南沣之死与君陌无半点干系，我夫君何人，轮不到旁人多言。”
随后看了一圈，后退两步，收起孤芳转身离去。
沐归和栾之非追了出去。
留下一堆惊魂未定的人。
他们可是真看出来沐兮不好惹了，这还没过门呢，便这么护着君陌。
只是可惜了南沣世子，这人刚死还没入土呢，寝殿牌匾就被砸了，唯一可以指认的凶手还被断了路。
想到这，都悄悄看向了脸色铁青的南世泽，堂堂王爷，刚死了儿子不说，还被一个小丫头气的半死，也着实挺惨。
大家要么惋惜，要么看热闹，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抹得意的笑。
沐兮出了南郡，一路策马扬鞭而行。
她不识路，也没带人，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要去哪，却也始终未停下。
“兮丫头，站住。”
“兮丫头？听见没有，兮丫头？”
“···”
身后栾之非不知何时追了上来，嗓门之大，惊得四方鸟群纷纷逃窜，可沐兮跟没听到般，全然没有停下。
“吁···你干什么？”
眼看沐兮越骑越远，栾之非弃了马，飞身一跃，叉着腰挡在沐兮前面，害的沐兮猛拉缰绳停下。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骑那么快，不要命了。”
“不用你管，闪开。”
“你以为我想管啊，要不是长离兄要留下来收拾你的烂摊子，托我照顾你，你以为本公子想管你。”
沐兮听言面露羞愧，刚刚走的太急了，都忘了跟哥哥说了。
栾之非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真不愧是个护短的，怕是只有面对你家人才有这种柔情吧。”
“你想说什么？”沐兮听出来他的话里有话。
“我知道你是为了去找君陌才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可是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丫头，不是我说你。”栾之非又说道“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吗？你们两个除了一纸婚约还有多少交集，长离兄跟我说，你们十一年未见，你对他又了解多少，他不辞而别，对你交代过吗？他拿你当过未婚妻吗？”
“够了，别说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沐兮大怒，这些话字字句句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她心上。
这些，她又何尝没有想过。
可她喜欢他，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