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疤脸强盗
僮俊见老者忽然间对自己客气起来,自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来事。
连忙向那者询问道:“老人家,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僮俊不曾见您啊,何况手下人,还擅自割了您家种下的粮食,您怎么反过来向我道歉呢?”
“是,咱们自未曾见过脸,可是您教场坪的民团,可曾救过老朽一家的性命啊!倘不是你们民团前来告知道,叫我们先自搬到山上避难,我们早被那陈曾禹的军队,给掳杀了呀!”
“不仅如此,老汉我举家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房舍已经被烧毁,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只剩我们随行上山的几家了。见此惨状,你们自还派人来,替咱们收拾毁掉的房屋,给咱们派发粮食。乡亲们才得以残喘至今啊,您可是我们乡的大恩人啊!”
“嗨,原来如此!举手之劳,老人家您也不必挂在心上了!何况这也不是我僮俊一个办做的事,手弟兄,皆都是此地的少年,自然要维护和体恤家乡父老的安怨与疾苦的!”
僮俊说着,自又看了看这位老者,只见他满头相间的银发,零乱而不加疏理。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条纹,一副历尽了人世沧桑的样子。僮俊因而问道:“老人家,既是粮食眼下粮食都可以收成了,你何您还这一脸的愁容,憔悴的样子啊?”
“唉,实不相瞒!老汉实不是为惜点粮食,只是这些粮食啊,都是要孝敬给那疤脸强盗头子的。他抓走了我的两个儿子,说是要老汉收割完了粮食,要全部交给他,才肯放人啊!老汉没有办法,只好拼命,来保住这些粮食了……”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廖庭织,咱们小塘乡附近,不是已经没有匪盗了吗?如何又冒出一个疤脸来?”僮俊见说,这时自问廖庭织道。
廖庭织见说,寻思一会,忽向僮俊回道:“莫非是那刀疤,离开民团之后,自又重操旧业,上山为匪为祸了?不然,咱们久在此地,怎么从未听说,有疤脸这号人呢?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我还要派人前去,打听详细了才能知道!”
“老人家,那疤脸强盗,他们藏身在什么地方,他们叫你把粮食送到哪里去给他们?”僮俊转而向那老者问道。
老者回道:“他们自会派人来的取的,我只听说,他们好像藏身在什么坑?……”
“巴坑山?”
“对!乡民们都是这么说的!”
“确是刀疤无疑了!”僮俊这时直接说道:“这混涨东西,死性不改,竟又干起了掳人越货的勾当来,简直无可挽救了!廖庭织,咱们这就提兵杀上山去,跟他问个明白,我民团如何对他不好了?他竟自要跑到那山上去,做什么山太王!”
“不能去啊,你们不能去!”老者见说,赶紧阻止僮俊道:“他们人多势众,听说自有几百人呢,你们可不能去送死啊!”
“几百人?”僮俊见说,吃惊道:“他刀疤真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吗?短短时间,竟自聚了几百号人之多!”
“不是的,据说,他们当中,有个曾统领的,自是南宁府一战,败退下来的残兵,可凶悍着呢,料想你们也不是他的敌手。这事,你们还是不用管了,就由我老汉我自己,把粮食交给他们,把人救回来算了。”老者接着又道。
“老人家,您就真的确定,他们拿走了粮食,就真的会放人?您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抓走年轻力壮的?还不是为了充作军伍!再说,就算他们收了粮食,真把您两个儿子放回来了,那其他人呢?其他没有粮食交给他们的人呢,他们又该怎么办?您不用劝我,这事啊,我僮俊还真就管定了!”僮俊接着又道。
廖庭织这时,也自向老者说道:“老人家,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您家的粮食,我们自叫人帮您收,往您家里给送去。您大可不必在这烈日之下,干等耗着了……”
“好好,不在这耗着了。你们民团的人啊,我老汉信得过,信得过……”说着,老者自转身先走了。
“僮俊,你不会是真想再插手这事吧?”廖庭织转而僮俊道。
“那不然呢?说出的话,岂能不算?”僮俊回道。
“可是,我觉得,刚才那个老人家他说得对。咱们眼下根本没有那么精力去管这事啊。再者说,据刚才那位老人家所说的,那曾统领,恐怕就是曾日燕吧。倘若是他的队伍,驻扎在那里,那咱可真的惹他不起啊。我不是长他志气,只是凭咱们刚招进来的几百个生瓜蛋子,想要对付他的,恐怕……”
没等廖庭织说完,僮俊自叹了口气道:“唉,原想除尽天下不平事,方显人间大丈夫。只可惜啊,咱们实在太过弱小,尚且自几难保,处处不得安身,更谈不上为民请命了!”
“嗨,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时之气,能免百日之忧啊!天下不平之事万万千,若说要管,咱们也管不过来。眼下,咱们暂且不去招惹那曾日燕,并不是因为怕了他们。只要这些粮食一旦到手,日后自有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你又何须叹气呢?”廖庭织又道。
僮俊见说,接着又道:“好吧,咱们且先忍他一忍,且专注把这些粮食,都收为所用再说。另外,那巴坑山上的‘疤脸强盗’,你也要派人,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尽快查明他们的真实底细,看看是否就是那曾日燕的队伍,有多少人马,驻扎在那巴坑山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放心吧,我自派人前去打探,务必弄清楚对方的虚实。”
“嗯,好!嘿嘿,你廖庭织办事,我自己放心!”
“这话怎么说,这顶高帽,我可不敢戴。”
“呵呵!”
“……”
“灵儿,咱们走啦!”僮俊这时,自向佗灵喊了一声,接着自又向廖庭织说道:“我还有事要办,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将粮食的事办妥了,这可是重中之重啊!”
“放心,我先忙去了!”廖庭织回道。
“好!”
正说着,眼见佗灵这时,自背着一个箩筐,来在僮俊跟前。僮俊瞅了她一眼,只见她满头大汗,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一脸兴奋,向僮俊说道:“僮俊哥哥,我可在这田边,采了好多好多的草药呢!”
“好多好多的草药?是什么?你给我说来听听……”僮俊说着,自抬起袖子,擦擦佗灵额头上的汗。
“有车前草啦,艾草、莲子、溪黄啦……好多好多呢,说了你也不知道!”佗灵回道。
“哟,还向我卖弄起自己的见识来啦?!”
“不是啊,本来就是跟你说了,你是真的也不知道嘛!”佗灵回道。
“好好好,我孤陋寡闻,你见多识广,行了吧?来,把筐子给我吧,咱们自先回去了。”
“嗯!”佗灵自把背上装草药的箩筐,取下来交给僮俊。二人自朝民团教场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