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折磨
清晨五点半，收拾好后轻装出现在食堂，这是二十四小时经营的食堂，早餐相当丰富。
六点未到，文武楼前已经站了十多人，大家在交头接耳，唯独易凡悠哉悠哉地打量四周。时间刚到，傅斌准时出现在人群前面，颇有意味地打量在场的实习生。
点名后，未能准时到场的统一结束本次学习且即刻离开分部，而到场的则开始十公里的跑步。没有负重，跑起来相对轻松，控制好呼吸的节奏，吊在人群后面。
按照一贯的处世风格不做出头鸟，默默地跟着人群跑步，殊不知在他身后，傅斌的目光从未离开。
文武楼顶层，左君文和傅斌拿着望远镜安静地在观察实习生的跑步，脸上的笑容渐盛。在二人身后，一位青年熟练地掌控无人机跟随拍摄，有发现偷懒的或者是作弊的，暗暗记录下来。
傅斌点了根烟，转过身看着电脑屏幕，说道：“这小子很低调啊，老杜是怎么看上他的，据我所知，你们那区域已经有三年没有招收实习生了啊。”
左君文从怀里掏出雪茄点燃，深吸了口，说道：“没细问，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小子是人才，不能被他外表所欺骗。说不准日后的成就在你我之上，而且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三丹田的旺盛气息。”
傅斌抬头看了眼天空，叹了口气，目光略显伤感地问道：“我们分部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三花聚顶的人了啊，你说这小子有没有可能承载我们分部的愿望？”
左君文同样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看着屏幕，说道：“自杜老前辈牺牲后，我们分部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出现三花聚顶的人才，这小子，是个未知数啊。”
傅斌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说道：“自从那次异象出现，武林内门几乎消失，现在留在世俗的人能否应对下个灾难，愁啊。”
顶层，两人的谈话间，一股悲伤的情绪在蔓延，左君文揉了揉眼眶，转身慢步走向门口离开。
跑步结束，休息十分钟就前往文武楼后方的广场站木桩，汗水顺着脸庞滑落，双腿不自觉颤抖。看见大家的情况相似，易凡心里在想，既然打坐能入定，那是否站木桩同样可以。
马步要稳而心静，呼吸平缓如打坐，遂闭着眼睛努力让心平静，感受微风在身体掠过留下的一丝清凉。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平静下来，身体的疲惫缓缓消失。
然而，事情没有往自己意料的方向发展，马步后是单脚保持。正常人是右腿比左腿有劲，平衡感更好，但傅斌的培训就是左腿。
碰触到傅斌的目光，心里便明白，这次的培训不简单，不往死里整不罢休。左腿下蹲支撑整个身体重量，右腿挺直脚跟微微沾地不能借力，臀部与地面的距离在二十厘米左右的高度。
规定的时间是三十分钟，很多人三十秒就已倒地。易凡撑了一分钟，左腿开始颤抖，身体的重心偏移，直接坐在了地上。这次的失败伴随而来的是惩罚，重心在右脚，左脚单飞腿一百次。
单飞腿常规是左腿乃虚招，右腿乃攻势，可现在完全反转。一轮接一轮的培训结束，到了开饭时间，易凡悠悠起身慢步在人群后面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在食堂匆忙解决完午饭就回到宿舍，站在卫生间里检查自己的伤口情况。上午培训时发力的时候，有些伤口再次崩裂开，此时的纱布已经染红。
忍着痛把纱布解开，上药后重新换上新的纱布，吸着冷气慢步走到大床旁坐下。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脸色尽显坚毅，心里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志气。
会儿后，电话响起，是左君文约去茶室喝茶，想了想，慢步走向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出门。
刚到茶室，左君文笑吟吟地问道：“怎样，上午的训练没有给伤势造成影响吧？”
易凡摇摇头，微笑道：“没多大的事，几个伤口崩开了而已，能坚持到集训结束。”
在茶室聊了些关于分部的事情，直到临近集训的时间，易凡才出门前往文武楼汇合。
双人实战，招式不限，胜者进行下一轮，直到前三名出现为止。前三名可获得一对一指导，这是莫大的福利，本想争一争，看到傅斌的目光时，心想还是放弃吧。
第一轮，对手是入职三个月的实习生吴兴海，咏春对咏春，不过易凡施展的是古咏春。没有内力可施展，只能把自身的力气集中在发力点，攻对方的弱点。
吴兴海基本功很扎实，几个回合就让易凡吃了拳头，但是不巧的是，他只专注攻击而忘记了防守。空门大开是对手进攻的机会，古咏春有个招式结合了寸劲拳，手臂挺直出击，掌心向左，在抵达对手身体时猛然握拳绷紧发力。
寸劲的伤害力比普通的拳劲更大，更何况是面对空门大开的吴兴海，两次寸劲拳奔向对方的胸膛，半边身子略显麻痹。此时，发现吴兴海的攻击速度有所减弱，双手粘了上去，全身的劲在腰间和双手，一个甩手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第一轮胜利，易凡微微弯腰礼貌地微笑道：“得罪了，希望下次还有交流的机会。”
吴兴海倒也坦荡，微微拱手，笑着说道：“好，和你实战痛快，我也知道我的防守是个缺点，下次再交流。”
傅斌面带笑意地慢步走来，看了眼吴兴海，又看了眼易凡，朝着大家说道：“第一轮，易凡胜，下面第二擂台开启。”
五个擂台同时开打，胜利者可以休息三十分钟，后续的实战保持着自己心里预算的胜数。在前五的时候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手的鞭腿踹向擂台。
碰触地面那刻，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伤口再次裂开，白色的练功服瞬间染红。一直关注战斗的吴兴海发现了易凡的异常，急忙跑过来挽扶起来，看到背后的血迹，喊道：“傅老师，易凡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傅斌小跑过来看了眼，问道：“没事吧？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
易凡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把上衣甩掉露出浑身包扎的伤口，微笑道：“没事，我自己上点药包扎包扎就行，你们继续。”
傅斌点点头，转过身看着大家，说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就在参加学习前，他以明劲的修为拖延化劲修为的目标人物，当我们的监督者赶到现场时，他已经负伤累累，但依旧把最后的力气锁住对手。”
闻言，大家吸了口冷气，化劲的实力大家早有耳闻，纷纷朝易凡投去敬佩的目光。
文武楼医疗室，易凡看着自己身上流着血的伤口，仿佛已经麻木。好了又裂开，一次次的折磨，加上身心的疲惫，印证了这次学习的艰辛。
刚包扎好，看见经过门外的声影有些眼熟，暗想这不就是在公园里碰见的那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