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钟山岳
张盼二人愕然，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进山打猎的猎人？看着不像，灰色的毛毡大衣倒是破烂不堪，已经发黑的衣领甚至还沾着血污，只是身上空空荡荡的，除了一身破衣服别无他物。而且他注意到这老头刚才的速度极快，可是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魔法的气息。
这肯定不是猎人。只是一瞬间，张盼就做出了判断，老头看样子应该年事已高，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庞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倒是十分有神，正上下打量着火堆前的两人。
“两位小朋友，若是不方便，老头子我就不打扰了，再寻他处便是。”话虽如此，老头却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伸手除下手上的皮手套，烤起火来。
“老大爷，您都坐下了，还说什么呢？在这儿烤火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可没吃的给您。”张盼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示意自己两人所带食物并不多。
“两位小朋友，能借助火堆去去寒就足够了，老头子穷猎人一个，什么苦没吃过。”老头子倒是笑嘻嘻的毫不见外，大马金刀的朝着火堆又靠近了几步。“两位小朋友胆子不小啊，这种天气都敢在西伯利亚乱跑。”老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个人。
“喂，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别给我在这装傻充楞，你说你是不是魔法师？”张盼还没有回答，薇拉已经开口了。谁能在这种天气下升起篝火，还装什么啊。
“小姑娘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小伙子，她是你小媳妇儿？你可有罪好受喽。”老头子没有回答，反而是笑呵呵的看向张盼，调笑了一句。
“大爷您说笑了，我们只是同学，倒是大爷您身体不差么，这么大岁数了还进山打猎？就是不知道您靠什么打呢？”张盼拉了拉正要发飙的薇拉，也是笑着说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感觉这个老头有点神秘兮兮的，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这脏兮兮的老头子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唉，说来话长啊，这西伯利亚啊什么野兽都有，凶的很呐，老头子是逃命出来的，所以家伙事都拉在了林子里面，小兄弟，这只野鸡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叫老头子我烤来吃了？”老头煞有介事的感慨了几句，眼珠子怔怔的盯着篝火旁边的剩下的一只野鸡。“看样子二位应该是不善此道，老头子我打猎的对这些野味最是熟悉。”
本来气势汹汹的瞪着老头子的薇拉也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远处扔出去的那只变成木炭的烧鸡，心里暗自下决心这次回去了一定认真跟沐沐好好学一学。
篝火加进了不少柴火，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终于是慢慢旺了起来，张盼不着痕迹的释放着魔法将呼啸的寒风当在外面，一时间小小的山坳里竟然暖和起来。老头子动作娴熟的将烧鸡翻动着，焦黄的鸡皮上一滴滴的油正滴在火堆中，一股股烤肉的香味飘了出来。
“我们大山里吃烤鸡有这么一种秘方，加上点辅料，烤出来的鸡肉绝对美味鲜嫩。”老头子说话间，从破烂不堪的毛毡衣服里掏出一个木葫芦，葫芦显然用了很久，通体被磨的发亮，老头笑了笑，拔出瓶塞，一股及其浓郁的香味就传了出来，老头表情陶醉的闻了一闻，就朝着熟透了的烧鸡倒去。
“这是料酒？”张盼鼻子抽了几下，不确定的问道。
“哈哈，小伙子，山里人可不兴料酒这东西，这是一种药酒，是老头子我自己酿制的，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只加了几滴，老头就小气的将塞子重新盖了回去，冲着两人晃了晃酒葫芦。
“算了，我一直不爱喝酒。”张盼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只是看着流油的烧鸡咽了口口水。薇拉倒是挺爱喝酒，只不过也嫌弃这老头，没有开口，只是闻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心说着老头的酒不是凡品啊。
“年轻人不爱喝酒的倒是少见，好了，不说了，吃鸡肉吧，尝尝老头子我的手艺。”老头子也没有喝酒，将酒葫芦塞到怀中。
张盼早已经等不及了，也不顾烫手就将烧鸡取了下来，看了看笑眯眯的老头，将烧鸡一把撕成了两份，“喏，你烤的你先吃。”将半只鸡递给了老头，又将剩下的半只撕做一大一小，大的那份递给了师姐，“我刚吃饱了已经，就尝尝老先生的手艺就行。”说罢抱着鸡屁股那一小块就啃了起来。
薇拉愣了一下，也是接了过来，面带笑意的看了张盼一眼就将白嫩的鸡肉撕下一块放入口中。果然，这老头不是吹牛，鸡肉很嫩，也许是他那料酒的原因，肉味里还带着一股极淡的药酒香味。三个人围着火堆都是吃的眉飞色舞。
老头大口嚼着烧鸡，口齿不清的问道，“两位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不妨认识一下吧，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子说话间将手中的油腻擦在衣服上，掏出酒葫芦就喝了一口，老头打了一个激灵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我叫张盼，这是我师姐薇拉，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呢？”
“老头子姓钟，名字叫山岳。”老头子说话间将酒葫芦递了过来，“小伙子喝一口，驱寒的，好东西。”
“钟山岳？这名字倒是挺有气势的。”张盼嘀咕道，越发肯定这人不是猎人了，深山里的住户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顺手就接过老头递来的葫芦，只觉得手里一沉，小小的酒葫芦竟然出奇的重，“这葫芦质地不简单啊。”张盼打量了一下不起眼的老葫芦，也是小口的抿了一口。
“大口喝，男人喝酒干嘛这么娘。”老头子斜眼瞅着张盼，一边毫无形象的剔着牙，这老家伙已经将半只烧鸡吃了个干干净净。
张盼到也不矫情，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非常冰，可进了胃里又像是吞下一口火十分舒畅，听了老头子的话也是猛灌了两口，身子一阵颤抖打了几个哆嗦，“舒服，好酒。“拿起葫芦竟又喝下几大口。奇怪的是，葫芦这么小按道理来说早应该是见底了，可拿在手中的感觉却依旧是沉甸甸的。
“师姐，你也喝一口吧，真的不错。”张盼只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正由肚子里传遍全身。想起师姐向来爱喝酒，就将葫芦递了过去。
“不行，女的不能喝，这酒药性偏寒，女孩子喝了对身体不好。”谁料这老头小气的紧，见张盼连喝几大口竟将酒葫芦夺了回去，心疼的看了看就塞到怀里。
“哼，你请我喝我还不喝呢。”薇拉娇眉一竖，倒也不生气，将手里剩下的烤鸡塞到张盼手里，“困了，我去睡觉了。你小心点，别半夜叫人家把你卖了。”说罢，打开睡袋就钻了进去，将脸庞背向火堆。
“呃，师姐，老先生，我师姐就这个脾气，你别见怪，不过钟先生你这酒真不错，反正也是你自己酿制的，要不再拿出来喝点？”张盼见师姐不打理自己了，也是无奈，转头看向笑呵呵的钟山岳。
“那可不行，这酒虽然不值什么钱，不过酿制起来也复杂的紧，今天给你喝了这么多已经是破例了。小兄弟，不早了，我也歇息了。“老头胡乱将手在衣服上擦干净，竟也不再多说话，蜷缩着身体就在火堆旁闭上了眼睛，没几分钟竟打起了呼噜。
张盼哑然，这老头倒是有个性嗷。将师姐吃剩的烧鸡吃了个干净，回味似的砸了咂嘴，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一股酒劲直冲上来了，一股晕乎乎的感觉也是传遍全身，“这酒真不错，得想办法从这老头手里搞点。”浑身暖洋洋的张盼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竟然有种泡在温泉里的感觉。
和衣躺在了师姐身边，手一挥，一个提前准备的小型阵法就将三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闻着师姐头发上传来的幽香，听着老头规律的呼噜声，张盼也是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