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生之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短短的一会在璃看来却是那么难熬，眼圈又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抓着狄尔衣服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石床周围水槽里的泉水渐渐黯淡，老妇人径直地向狄尔等人走来，脸上布满着沉重。
“怎么了，祭师大人？”
巴克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自己可是亲眼见过这个女人的手段，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虽然不可能由着她胡来，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怎么，鬼宿，你也无能为力吗？”
“陛下，时间太久了......除非有破生之石，而王室仅有的储备统统都在蜃红之都了。”
名为鬼宿的老妇人低着头说道，无奈的表情让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些。
“陛下......”
巴克看着目光依旧看着石床的红袍女人脸色渐渐阴沉，急忙小声的向同样皱眉的老人询问道。
“不是还有一颗嘛。”
老人捏了捏自己的胡子微微道，狄尔的脸色缓解了一些。只是鬼宿祭司与巴克同时一愣。
“不可，神王陛下！”
“不可，陛下......”
“......”
“巴克，你跟我来。”
老人一转上一瞬间还和蔼可亲的面容，以命令的口吻说道，神王的气势瞬间流露出来，周围的侍从纷纷惊吓地跪在了地上。
巨剑男人只好无奈地跟随着。
......
两人来到了不远的一处偏殿里，巴克跪在了白胡子老人面前：
“陛下！”
“巴克，我们能不能抵挡住即将到来的叛军。”
称作是神王殿下的老人缓缓地吐了口气问道。
“能！”
巴克眼睛有些湿润，但却坚定的回答道。
“巴克死战阎奉。”
“那消灭鬼仁劫呢？”
“我......”
“你不用说了，大战在即，区区一颗石头算什么。”
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随即快速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伴随着老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一块如拇指大小的黑色宝石瞬间从胸口的肉里飞了出来，紧紧的被老人握在手中。
“咳......”
“神王陛下！”
巴克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老人赶忙起身。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把这宝石拿过去，告诉鬼宿，要是救不活她也别活了。”
老人伸出手把宝石交在了巨剑男人的手里。
“可是神王陛下您没有了破生之石......”
盯着手里布满鲜血的黑色宝石，巴克担心的问道。
“快去！我还不到必须一块石头来保命的程度！”
“......是！”
看着巴克走了出去，老人才又捂紧了胸口。
“咳咳...”
“夺回不了蜃红之都，留着它又有什么用......”
老人没回刚刚的大殿，鲜血沾在华贵的衣服上，只是走到外面走廊窗台处，伸出手盛着外面的雨滴，面色又恢复往常。
今年酆渝之境的雨，比往常多了些。
......
巨剑男人走进之前的大殿，将手中带着血渍的宝石递给了正在大殿中央闭着眼睛等待的老妇人。
“果然么......”
老妇人似乎并没有太多惊讶。这样的表情让巨剑男人有些不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神王陛下说了，救不活你也不用活了。”
“我明白，巴克大人。”
老妇人轻轻一笑，拿着宝石便向石床走去。
“你最好记住我们的交易。”
巨剑男人退到了狄尔两人身旁，平静的说道。
“嗯。”
依旧是没有感情的语气。
......
蜃红之都里，一座奇特的巨大城堡如同巨蛇一般盘卧在城市之中，城堡中的一处宽大的平台上，坐在水池边的男子手中优雅的酒杯突然掉落在了水池中，刺眼的酒红慢慢晕染了池水。
“什么？！西涫驻军全灭？！”
“那克捷呢？克捷那个混蛋哪去了？？？”
“克捷...克捷大人...下落不明！”
回答问题的卫兵身形颤抖着，其面前穿着裸露的男子正是王室的大将军狄鲁斯。
“吗的，给我拿衣服来！”
狄鲁斯大声地吼着，站了起来，身后闪着淡淡光芒的水池被惊起了阵阵涟漪，看样子光芒是从底部的一些凹槽里发出的。周边的侍女急忙给他换上了衣裳。
“这么多人，被什么灭了不清楚？！”
狄鲁斯继续大声吼着，周围的人却快速地退了下去，仔细一看，一名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平台像是桥梁一般架在两座城堡之间连接着彼此，远处看，一名黑色羽袍的人走到了一名身着便服的男人面前，一脚将后者踢下了池子里。
“废物。”
“你干什么！！”
声音从鬼仁劫的嘴里传出，脸上的黑色纹路没有任何变动，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水池里的人。
狄鲁斯此时如同被毒蛇盯住一般，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任由自己泡在水里，尽管他知道鬼仁劫曾经受过重伤，现在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这个古怪的男人总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危险感觉。
“看来你也知道西涫城的事了啊......”
“那不可能！我马上就会找到克捷......”
“那个拿着一把锯齿刀的蠢才？”
“......我告诉你吧，他已经死了，西涫城里的不是战斗，是场屠杀。”
鬼仁劫缓缓地蹲在水池边看着狄鲁斯，任由自己的羽袍沾湿在水面上。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狄鲁斯一脸不可置信与震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给了他一颗破生石？”
“今晚，我只说一次。今晚就把军队开拔至阴水山，明晚就要进入阎奉城域。”
羽袍男人几乎是逐字停顿的慢慢说道，声音较之前更为阴冷。
“今晚？不可能！？”
羽袍男人站起身笑了笑，转身离开。
“行，那你陪着你的酒杯和女人吧。”
“你！”
狄鲁斯看着黑羽袍男人离去的背影，气得有些发抖，双拳握紧了起来，突然感觉到水的温度在升高，往下一看才发现之前扔入水中的酒杯在水底燃烧了起来，诡异的绿色火焰不断放大。
“吗的！”
只见水中的男人举起手掌用力往水面一拍，巨大的力量让整个水池里的水几乎都被拍散了出去，借着这股力道，男人快速地从水里跃到了岸上。
“好你个大祭司，玩真的？”
狄鲁斯看着面前被可怕的绿色火焰腐蚀得面目全非的水池，恶毒说道。旁边城堡里立刻跑出来了一些侍从，和一些士兵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