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天帝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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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此生有幸遇见孜须

他的心不由地迷茫了,拳头紧握,越握越紧。

仔细想想,自那天荋鸢在圣池见到孜须后,就判若两人,一直避着自己。这几日,他多次去伊仙阁看望,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在门外,他以为她因那日受罚之事气愤,不愿理他。

可是那日是孜须动的手,她怪他却不怪孜须吗?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深情地望着孜须。难不成,她真的爱上了孜须吗?

斩溪一阵黯然,感觉空荡荡的,说不清,道不明。荋鸢……他在心里喃喃唤着。

回到浩渺宫,斩溪心中怒火未熄,衣袖一挥,案几上的水和杯全被打破在地,吓得伺候的小仙女悦然紧张地跪在了地上。

“给我滚!”斩溪怒吼。

悦然赶紧收起破碎的杯具,退了出去。

往事浮现在眼前。

瀚宇殿上,他在众仙的惊恐中护下她,把她留在了烟池。那日,是他第一次带她去锦绣百花园,百花万紫千红,芬芳一片,群芳之中,她身穿淡黄色的纱衣,宛然成了最艳丽的那朵。

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她看得痴了,随之舞起衣袖,绽放在花海间。他也看得痴了,不为那万紫千红,只为那朵黄色的荋鸢花。

他说:“仙界莺歌燕舞,却不及荋鸢这支。”

她却毫不谦虚,那双水灵的眼睛自豪地看着他,“算你有眼光。”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悦然的禀报,“少帝,荋鸢姑娘求见。”

她不是和孜须在一起吗?怎么来了?斩溪整了整衣冠,“进来。”

“参见少帝。”轻儿行了个万福礼,却见斩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少帝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无碍。”斩溪拿起悦然重新送进来的水,才缓了一口气。当她看到荋鸢如此温柔的神情,不知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是想起她看着孜须的神情,比这温柔许多,又怒从中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吗?”

轻儿保持着微笑,心道:我当然是来使美人计的。“荋鸢近日新编了一支舞,特来为少帝献上。”

“哦?”斩溪的表情微微温和了起来,示意她展示。

要说这吟曲起舞,只怕在三界之中,无人能比得上轻儿,只是她不想太过招摇,以免惹人怀疑,随便跳一段,想来够吸引斩溪了。果然,斩溪原先的怒气一扫而光,满眼里尽是柔情。

轻儿顺势躺进他的怀里,他便开始失了魂似的,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男儿果然多好色,她曾用美人计对付过多少男子,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想到主掌仙界的少帝斩溪也不例外。某一瞬间,她竟然想起了滴杳,那个传说中失踪了的天帝。若是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儿子使美人计,又会作何感想?

她用自己的发丝挠着斩溪的脸,“我跳得好吗?”

“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斩溪紧紧地搂住她,看着她的脸越靠越近,眼看就亲了上去。轻儿一把扫过一缕青丝,挡在了他们之间,随即推开了他。

斩溪有些不悦,“荋鸢,这是做什么?”说着,他的眼前渐渐地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是荋鸢,却又不是荋鸢,最后逐渐变成了两个人,而他也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轻儿理好一头长发,面色变得冰冷。“你若真心喜欢荋鸢,又岂会让她死于荒郊无人知?”

她放下荋鸢的肉身,用法术隐藏,再走到斩溪跟前,伸手抚上他的脸。“生得倒是不错,只是,就凭你也想亲我?”

她利用过这么多男子,还从来没让人亲过。她慢慢地附在斩溪的身上,往外走去。

以客卿的身份在烟池,孜须住在离浩渺宫较远的雾苑,地方不大,却很雅致,据说是当年天帝滴杳建来当别院的。把这个宅子赐给孜须住,可见他在斩溪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因着不见一个人影,也无人通报,她就径自往里走。远远地,只看见一个竹屋内烛光闪烁,想来就是孜须住的房间了。

越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越是清晰,好像会潜入灵魂里,勾起内心深处最难忘却的记忆。是优昙钵华,她喜欢它的香味,喜欢它的脱俗,喜欢它的美,她最常穿的那件水青色的纱衣上,就以此花做装饰。此花生长在婆娑罗岸,三千年才开一次花,没想到这里竟能看到。

“不知少帝驾到,有失远迎。”房门自动打开,孜须一边走出来,一边伸手束起自己的长发。他的头发很长,已经及腰,平日里一半梳着发髻,倒也并不觉得。许是准备歇下了,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式里衣,样子很是慵懒。

看到“斩溪”的时候,他的脚步和扎头发的手都停了下来。随后以最快的速度随意地束好那长发,并浅浅地作揖行礼。

她不由地撇开头不敢看他。说起来,孜须长得并不好看,比起斩溪就差了好几截,更别说是杀夜了,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不禁被吸引。“本王今日发现这优昙钵华甚是迷人。”她学着斩溪的语气说着,想要掩盖自己内心的波动。

孜须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地说:“良辰美景,要配上琴音才妙。”语罢,他衣袖一挥,一把古琴出现在他的怀里。他随意地坐在台阶上,自顾自地抚了起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论抚琴,轻儿一直以为三界之中没有谁比得上自己,更何况她的合欢古琴,以可欢花之灵吸日月精华,历三千载而斫,无与伦比。她曾遗憾世间神仙万千,却无谁堪抚琴为她。

直到大梦湖上,一叶扁舟泛于碧波间,他身穿雾色长袍,坐于船头轻抚古琴,那是她第一次听别人的琴声听得如此沉醉。单论抚琴,孜须与她不相上下。

此生有幸遇见孜须,此生不幸不只遇见孜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