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买衣服还是要相信妈妈的眼光！）
“那他没有问题吗？”董慧问道医生。
“没有问题，大脑检查很正常。”
“那他真的是个4岁的孩子吗？”
“当然是了。”医生似乎很奇怪董慧为什么会这么问。
“可他才4岁就会读《三国》了！”
“是吗？这么聪明。不过有些孩子就是天书聪明，以前不有伤仲永吗？好像是一种天才病来着，我记得上课学过来着？”医生似乎在思索自己远古的记忆，但很快就放弃了。
“我说你昨天说要给零检查一下，原来是男朋友公司的检查活动。”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黄爱凌瞪着董慧抱怨道。
“嘿嘿，反正免费的，多好！他那种家伙就算免费肯定也懒得来医院，还不如给我干儿子检查检查呢。”
“哟，干儿子还叫的挺顺口，明明就是给自己男人充名额。”黄爱凌记得刚才董慧让医生在一个表格上签了字，应该是男友公司强制的检查审查之类的。
“好了，时间还早，该做正事了。小帅哥，怎么样？刚才在里面有没有害怕？”董慧看着被护士带出来的哀零，调侃的问道。
“没有。”哀零平静地回答道，似乎这种检查很平常的样子。黄爱凌猜想福利院一定带孩子们做过这种检查。
三人一路从医院走到了不远处的商业街。虽然叫商业街，但由于城市新区的兴起，这边已经逐渐衰落了下来，有名的店都搬去了新的开发区。不过对于董慧这样在老城区从小长大的孩子，对商业街有着莫名的亲切感，所以从黄爱凌来到这座城市以后，两人逛街都是在这条街道。
“童装在哪片来着？”董慧一边带头走一边问道身后的黄爱凌。
“不知道。”两人虽然将这片几乎转遍了，但从来没留意过童装店在哪。
“你想好给儿子买什么样的衣服了吗？”
“嗯？童装啊。”
“我是说款式，现在小孩子的衣服也很有讲究的。”
“是吗？嗯……可爱一点的就好吧，毕竟还是小孩。”黄爱凌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哀零，他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外套，下面是深绿色的裤子配着一双黑鞋，虽说福利院的孩子们衣服多是捐赠的，但黄爱凌觉得这种搭配太没品位了。
一定要把他打扮帅一点！这样上幼儿园才好追那些好看的小姑娘。黄爱凌不禁心里想到，同时幻想着哀零手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样子，两个人可爱的样子快要把她甜化了……
“喂！到了。”董慧突然拍了一下黄爱凌，把她吓了一大跳。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童装，左边是男孩，右边是女孩。黄爱凌看了一圈后，觉得男孩的衣服似乎和10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女孩子的衣服倒能吸引黄爱凌的眼睛，她甚至想要把哀零打扮成个女孩子。
“小帅哥，你喜欢那件就指给干妈，干妈帮你拿下来试昂。”董慧满脸堆笑的说着，黄爱凌不禁在一旁冷笑。
昨天还是董慧阿姨呢，今天就干妈了，而且还想扮演知心阿姨的角色。我就偏不！我选的肯定他也愿意！黄爱凌半赌气的挑起衣服来。仔细的看了下男孩的童装后，黄爱凌发现每件衣服差别还是挺大的，尤其看一旁有的小朋友本来圆圆胖胖，换上新衣服后反而感觉合身精干。黄爱凌不禁感叹道原来这么小的孩子已经人靠衣装了。
“零，这件怎么样，紫色很好看哦。”黄爱凌挑了一套紫色的夹克和配套的黑色裤子。“来试试看。”
“嗯。”哀零点了点头，自己拿着衣服准备进更衣室。
“要不要我陪你？”黄爱凌还没问出口，董慧就抢先问道。
“不用。”哀零自然的回答道，然后走了进去。黄爱凌还奇怪他能不能锁上门？
“喂！”趁着哀零换衣服的空档，黄爱凌小声叫道董慧。
“怎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肯定就是想演白脸，那种小孩都喜欢的叔叔阿姨形象对吧？”
“嘿嘿，是又怎么样？毕竟才第一次见，我总不能留下坏印象吧！”
“那也别太过了，搞得我感觉自己快要变红脸一样了。”
“多好，以后我干儿子要离家出走估计就来我家了。”看董慧的样子，她似乎都已经预想到母子两人闹矛盾，然后哀零到她这里哭诉的剧情了。
“哦，很合适嘛。”哀零换好衣服后，从换衣间走了出来，他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停眨着水汪汪的明亮眼睛，但是表情完全没什么变化。
“怎么样？喜欢吗？”黄爱凌问道。
“嗯……我想要灰色的。”
“灰色的？”
“对。”哀零转过身说道。
“灰色的太土气了吧。”黄爱凌环视着周围的衣服，完全没有找到灰色的衣服，毕竟这种颜色太成熟了，不适合小孩子。黄爱凌甚至想到了老爹的那件80年代的中山装。
“灰色不好，你看紫色多帅气啊，而且妈妈告诉你，紫色在古代可是帝王穿的颜色喔！”
“嗯，不过那是因为古代调色工序复杂，所以很难调出紫色，人甚至看不到大自然中的紫色光。”哀零向两人科普道。
“喜欢灰色我们就找件灰色的嘛，这里没有，再转转，总会有的。”董慧抓住机会连忙唱起了白脸。黄爱凌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两人开心的表情，气也就来得快去得快。
“这也太丑了吧。”逛了三家店后，终于找到了一件灰色的衣服，但是哀零穿在身上就像一个小粉刷匠，加上哀零本来皮肤就黑，总让黄爱凌想到外国电影里去修电线的黑人电工。
“不行，这也太丑了。”黄爱凌摇着头，坚决不同意。
“他自己喜欢，你就让穿呗。”董慧又打着圆场，一副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哀零意见的模样，黄爱凌知道她今天这个知心阿姨的形象是树立定了。
“零，你真的喜欢这件衣服吗？”看起来像个装修工一样。黄爱凌忍住没说出这句吐槽。
“嗯，这件就好。”哀零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可这也太……你还是个小孩，应该穿鲜艳的颜色，不然都没有朝气了！”
“来了，来了，讨厌的妈妈口吻。你这样的老年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年轻人的想法呢？我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审美，对吧？”董慧跟哀零说道。
“行了，行了。还你们年轻人，你老实说，你真的觉得好看吗？”
董慧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跟哀零说：“零儿，不是干妈说，这件确实土了点，要不咱们再换家看看吧，这件真的算了。”
哀零没有说话，转过身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他奇怪的表情。
他还真的喜欢这件衣服啊！黄爱凌看着哀零那副表情，实在不忍心让他放弃，但她知道，如果哀零穿着这身衣服去幼儿园，一定会被其他小朋友笑话的，更别提找漂亮的小姑娘了！
于是黄爱凌咬着牙领哀零走出了店，好在下一家店很快就找到了一件适合的灰色小西装，而且店里配有相应的小皮鞋。款式黄爱凌和董慧都喜欢，而颜色则是哀零喜欢的灰色。
“怎么样？”黄爱凌问道。哀零穿着这身衣服，婉然一个贵族小公子，气质瞬间高雅了几个档次。
“嗯。”哀零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这次眼睛明显放出了光，于是黄爱凌也放下了心，她知道这件衣服足以让哀零将之前那件衣服抛到脑海之外。
“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黄爱凌忍不住皱眉吐槽道。
“多少钱？”黄爱凌问道。
“总共2500元。”
啥！！！黄爱凌本要大声嚷出来，但终于以张大嘴巴代替了。虽然她知道最近小孩的衣服也越来越贵，但她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衣服都贵好几倍。
“这，”黄爱凌面露难色。
“我知道您觉得贵了点，但我们这是正品英国西装，你看这做工跟面料，都是几十年的西装师亲手做出来的。”
“是，不过。”
“其实小孩子的衣服没必要买这么贵，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肯定都不会拿出来给他们，您看我都没在外面展出来，是您要灰色我才拿出来的。我一看您的孩子就不一样，是混血儿吧？”
“嗯？对。”黄爱凌突然心生自豪感。
“我就知道，看小孩的气质就不一样，穿上就有贵族的感觉。而且那眼神，一看就知道很聪明。”
“没错！我家孩子就是特别聪明，有时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小孩呢？”黄爱凌连忙说道，而且越说越激动。
“爱凌！”董慧拉了黄爱凌一把，把她拖到了后面。
“傻瓜！别被骗了啊！”
“可是哀零就是很聪明啊！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他说可不是因为这么觉得，是为了让你买衣服！你冲昏头了吗？”董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少说两人也驰骋衣场数年，黄爱凌怎么还会被这种话骗呢？
“可是真的很合适。而且，”而且我都拒绝了他那件丑爆的衣服了，如果再不买这件，他一定会想起那件丑衣服的！不行！零决定不能穿的像个装修工！黄爱凌看着眼睛放光的哀零，在冲动的边缘挣扎着。
“这样吧，您第一次在我们店买，而且还买衣服和鞋子全套，我给您打个八五折，2100您拿去吧！”
“好！”在最后的攻势之下，黄爱凌终于刷下了卡。
“啊！2100！”拿着衣服出门后，黄爱凌瞬间心生悔意。“还要交12000的学费。天哪！”
“好了，刚才劝你劝不住，这会倒是嚎叫起来了。”董慧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还真是合身，像个小明星一样。”看着走在前面的哀零，董慧评价道。
“哪下一家去哪？”
“下一家？”
“废话，你总不能就给买一身衣服吧？而且这身衣服这么贵，他估计也舍不得天天穿。”董慧看着哀零的样子，觉得这孩子应该是这种性格。
“你可别告诉他价格啊！他知道了肯定不愿意穿了。”黄爱凌一脸担心的说道。
“啧啧，看你那副模样，唉，果然当妈了就是不一样。对了，他现在叫你什么？”
“嗯？就……他好像还没叫过我。”
“是吗？不过这种事慢慢来好了。”董慧说完黄爱凌点了点头，这时哀零转过头来。
“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眨着眼睛问道。
“接下来还要买其他衣服，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要多有几套漂亮衣服。是吧？妈妈？”董慧笑着问道。
什么妈妈！黄爱凌察觉到董慧的心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一脸疑惑的哀零笑着点头。
三人又转了三四家服装店，这次黄爱凌似乎很有底气，每件衣服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挑给哀零穿，颜色全部避开了灰色等一系列暗色系。哀零也没有显示出明显的抗拒，黄爱凌也就当他同意了。
“看，这样多帅气，买衣服还是要相信妈妈的眼光！”黄爱凌忍不住自满地说道。
“嗯。”哀零点了点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突然笑了起来。
“傻小子，笑什么呢？”董慧问道。
“妈妈的眼光确实很好。”
“对吧，妈妈……”黄爱凌惊讶地吸了口气，董慧也一脸诧异的表情。但两人都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这个表情自然的小家伙。
“才几点天就黑了？”三人总算买完衣服后，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黄爱凌觉得太阳也一定是个男人，等女人买几件衣服的耐心都没有。
“好！我们今天去吃肯德基。干儿子，喜欢肯德基吗？”
哀零摇了摇头，“没吃过。”
“是吗？你肯定喜欢吃，我还没见过有小孩不爱吃肯德基的。”董慧兴奋地跟哀零说肯德基里食物的种类，黄爱凌觉得如果她准备点个遍的话，一定得让她掏钱才行。
“好吃吧？”看着一口接一口的哀零，董慧一脸自豪地问道，仿佛全是自己做的一般。
“嗯。”哀零回答道，时不时用纸巾擦了擦嘴和手，黄爱凌有点诧异地看着哀零的举动，虽然她这几天已经发现哀零像一个小大人，但是没想到这种细节的地方都像个小绅士一样。黄爱凌有点佩服福利院的教育，同时又想到哀零马上就要去的幼儿园。
希望那里能让你更像个孩子。比起知道不弄脏衣服的乖孩子，黄爱凌更希望哀零能淘气一些，就算每天脏兮兮的回来，只要脸上挂着笑容就足够了。毕竟你是小男孩。
“对了，明天要去幼儿园办手续，你，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黄爱凌知道董慧指的是什么，虽然要花掉大半的积蓄，但黄爱凌完全没有剁手后的痛苦，可能人就是比起给自己买东西还是更希望钱花在爱的人身上吧！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跟家里要钱呢，对了，领养的事你跟家里说了吗？”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对了，我还没告诉老头呢！”黄爱凌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表情，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父母那诡计未得逞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