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切结束还是命定的开始？
回到学校，霍小燕才发现不对劲。这半年，虽然招摇一直没在，但是她的希望在，总觉得招摇会在什么时候就回来了。现在，从读心宿回来，确定招摇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或许永远也回不来，霍小燕的心特别疼的揪了一下。
就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眼里立刻渗出了泪水。霍小燕使劲儿的喘着粗气，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昨天，她还告诉招摇，她不希望他留下来，她希望他永远待在读心宿。现在，她竟然痛苦的呼吸困难。
欧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霍小燕身边，他忽然握住霍小燕的手，满含柔情的看着她。这一次，欧宁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陪着霍小燕慢慢的啜泣。不多会儿，霍小燕微微抬起双眼，看着欧宁说道：“招摇永远也回不来了，我们失去他了。”说着，霍小燕扑到欧宁怀里。
欧宁心里一紧，他也陡然悲伤起来。但这里是教室，他不能就这么陪着霍小燕一起哭。欧宁小声对霍小燕说：“燕子，要不给你请假吧。今天，你好好回去休息一天。不管招摇会不会回来，咱们的日子和生活总得继续。”欧宁把霍小燕扶正，很认真地说道：“咱们还得高考呢？你先想想，怎么让我提高成绩吧。要不，你不光要失去招摇，还得失去我。”
霍小燕本来听着欧宁的安慰，觉得欧宁一下子成熟了。可是，这后半句才是欧宁的风格。她破涕为笑，看着欧宁：“就你那成绩，半年时间能提高10分就不错了。”霍小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欧宁看到有转机，兴奋地问道。
“除非，我降低我的水平，跟你考一个大学。比如，你考个三流大学还是没问题的，我也考个三流的。不过，欧宁，你忍心吗？”霍小燕本来是悲伤，结果，跟欧宁对上话之后，所有的悲伤都变成了与欧宁打嘴仗。
看着欧宁窘迫的样子，霍小燕觉得特别有趣。但她一想到刚才欧宁那么认真地安慰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认真地看着欧宁，一字一顿地说：“欧宁，你要是努努力，考个二流大学还是有希望的。我答应你，如果你的成绩能考上二流大学，我就陪着你一起。”
“真的？”欧宁不敢置信。
“真的”，霍小燕回答得很坚定。
从那天开始，欧宁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埋头在各种学习资料里。他也不怎么找霍小燕闲聊，没有问题问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闷闷地低头做题。霍小燕从来没见过欧宁这个样子，她不敢打扰他，生怕一打扰就把他打回原形。
至于欧阳青，他更是不敢打扰欧宁。有一次，欧阳青就是找霍小燕闲聊了一会儿，欧宁就拿着文具和课本气哼哼地走了出去。于是，霍小燕就跟欧阳青划清了界限。她对欧阳青说：“你以后别来了。”
起初欧阳青还有点气，慢慢的，他也老老实实的开始学习。他想着也是来日方长。欧阳琴倒是很支持欧阳青高考，欧阳青想搬出去住，欧阳琴也允许了。她花了大价钱，给欧阳青租了个两居室，其中一个卧房还改成了书房。欧阳青并不太感激她，但是能自己一个人住，离开这对父母，他比之前要轻松了很多。
总之，所有人都在努力着，向着高考冲刺。
这一天，终于到了。说也怪了，张雨晨和霍小燕分在一个考场，欧阳青和欧宁被分在一个考场。考完试，四个人走了出来。最兴奋的还是欧阳青，他跟在霍小燕身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这时候可以不再顾及欧宁的感受，跟霍小燕亲近亲近，增进感情。
或许是因为时间，或许是因为招摇，霍小燕对欧阳青一直亲切不起来。之前，对他种种的爱和喜欢，到现在变成了不咸不淡的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欧阳青还是那个欧阳青，高挑、帅气、棱角分明，但是霍小燕就是对他没有了感觉。她现在觉得，欧阳青在她心里的分量，还没有欧宁一半重。她现在只是想知道，欧宁考得怎么样？
“欧宁，怎么样？跟我说说。”霍小燕躲开欧阳青，朝攀上欧宁的肩膀。
欧宁突然站住，朵拉着脑袋。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霍小燕说道：“燕子，要是我只能读三流大学，你能陪我一起吗？”
霍小燕松了口气，她板过欧宁的肩膀，说道：“欧宁，只要你能接受，我没问题。姐姐我有的是钱，读不读名校的，我都无所谓。”说完，霍小燕又重重的拍了欧宁的肩膀两下。
欧宁“噗嗤”一笑，看着霍小燕说道：“你到挺大起，为了你的大气，咱们就读个名校吧。”欧宁朝霍小燕眨了两下眼睛。
“啥？呵呵，欧宁，你没开玩笑吧。读名校？你能上个二流就不错了。”霍小燕戏谑道。
“你别小看人啊，我真觉得我考得不错，至少600分吧。”欧宁自信地说。
“600？你能过530一本线就不错了。”霍小燕根本不信，毕竟刚考完试，成绩还早着。况且，一般考得不咋地的，考完出来都说自己考得好。所以，欧宁这话不可信。
直到填报志愿的时候，霍小燕才彻底傻眼了。欧宁竟然填了一所一本学校。霍小燕抓着欧宁的志愿喊道：“欧宁，你疯了吧。这么填，到时候复读，你可别拉我垫背？我可以陪你一起读三流大学，但是我可不陪你再经历一次高考。”
欧宁白了霍小燕一眼，说道：“你就填吧，复读我自己来。”
这半年，欧宁确实变了许多。霍小燕有时候觉得，眼前的欧宁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已经不是以前的欧宁了。她只觉得欧宁是为了跟她上一个学校，努力读书。一个人书读得多了，自然就成熟了。可没想到，欧宁成熟得让人觉得陌生。
更让霍小燕想象不到的是，分数下来那天，欧宁的成绩竟然比她还高了三十分。当然，他们如愿以偿进了一所名校，但是霍小燕忽然觉得异常孤独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她想念招摇，想念有招摇陪伴的日子。她的“冥想”也撂下了，没有招摇，也没有人再给她制造结界，再陪她苦练。高考过后的日子，霍小燕觉得更加寂寞、冷清。
霍启年却十分得意，霍小燕考得不错，他在公司给她办了个庆功宴。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霍启年终于觉得，自己的付出值了。所以，此时的霍启年是自信的。他给华樱发了请帖，让她也来参加，毕竟是大家的女儿。
庆功宴上，气球、彩旗、香槟、红酒、美食，应有尽有。大家都兴奋极了。霍启年把霍小燕推到最前面，为她端来三层精美的蛋糕。
“来来来，我的宝贝姑娘，你来切蛋糕。”
霍小燕拿着刀，看向观众，忽然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霍小燕的心脏忽然停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再看，那熟悉的脸竟然消失了。霍小燕的眼睛忽然就湿了，她摇了摇头，自己小声嘀咕：“我是太想他了吧”。然后，在人群的嚷嚷声中，切下了第一刀。
切完之后，霍小燕拿着蛋糕，又偷拿了一瓶酒，自顾自来到门口躲清静，她始终觉得，今天是老霍的庆功宴，不是她的，但她应该配合，老霍不容易。
终于18岁了，她可以喝酒了。霍小燕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着。第一次喝酒，不对，霍小燕忽然想起了桑落酒，这不是她第一次喝。她怎么能忘记第一次喝的是桑落酒呢？那一杯桑落酒，是何等的香甜，让人如痴如醉。此时此刻，她真想再来一杯那醉人的桑落酒。
谁料，由远及近悠悠传来一阵酒香。霍小燕以为自己喝多了，嗅觉出了问题。但她实在难以回避这股醉人的香气，哪怕是幻觉，她也要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