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窘境

“预约都满了吗？”科斯雅带着有点失望的眼神。

“不，倒也不是没位子，只不过现在班次比较少，若要连马车一起过河，必须支付相当多的超载费。所以，就看我们如何决定，放弃渡河也是一个选择啦。”

“还是渡河比较好吧？”

“诺迪古河的对岸就是外边境，治安组织相对还算好。当然，也有不少麻烦的家伙在那里游荡。”

一旦越过诺迪古河，乡下程度也就骤然提升。不可否认那里仍是诺齐城的一部分，但大多是当地的土著领主贪图方便而归附黑鹤·蒂尼旗下，以由蒂尼赐予爵位的方式纳入黑鹤国领土的一部分。

领主拥有高度自治权，黑鹤国的治安监督权也相对较低。

正因如此，造成大量罪犯横行于统治权暧昧不明的边境四周。

“哪个比较可怕呢？”

“强盗和山贼应该比较容易应付。”考机次直截了当地说。

“总之，我们就在这里等个几天吧？如果还是没什么希望，就只好放弃渡河了。”

考机次刚听完，立刻停下双手，大眼睛闪闪发光:“那今天可以住在这里？可以不用吃干粮，享受热腾腾的饭菜，睡在有屋顶的房间、软绵绵的被窝里？是不是？”

“喔喔，我的老妹大人，不晓得您知不知道我们的财政状况呢？”看见馋涎欲滴的妹妹不停追问，考机腿语气无奈地说道。

顺便一提，那句“老妹大人”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啊～～人家不想听、不想听。”

故意用双手捂住耳朵的考机次拼命扭动娇躯。

“给我听好！脑浆只剩一半的老妹！”

“谁脑浆只剩一半啦！”

“我看你连一半都用不完吧？”

“机腿哥才是连三分之一都用不完哩。假如把头盖骨打开来，其余三分之二铁定凝固成“麻烦死了”四个字的黏土块。”

“胡说八道！总之啊，我们没有钱。既然没有稳定的收入，要是不省着点花，可能哪天就要暴尸荒野了。”

“哼！”考机次发出不满之声。

其实她也知道他们的手头并不宽裕，虽然不至于担心明天没钱吃饭，但毕竟不知何时会有临时花费。万一马车或武器损坏，也必须花钱修理。在危机重重的边境，那有时就等于生命的价格。

“唔，话说回来，辛子龙大人给的经费还真少，而且一直露营的确也挺累人的。”

老实说，考机腿也有些倦了，诺诺大概也是。如果可以找到便宜的旅馆，住一晚应该还说得过去。正当考机腿在心里盘算着妥协方案的时候——

“对不起！”

一个恍惚的声音传来。

科斯雅她们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少女单手拿着藤篮站在那儿。

年龄与考机次相若，又或者小一点——就是那种年纪吧。不知是因为整齐的茶色短发，或者一身灰色的打扮，整体给人一种朴素的印象。衣服下摆和袖口露出的四肢显得相当脆弱，与其说是纤细，不如说是瘦骨嶙峋。

“请问要买药吗？”

少女以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模糊表情说道。并非没有表情，而是在明确的表情浮现以前，脸孔便在半途凝结。

“药？”

少女像是将反射性回问的考机腿当成了买客，以呆滞的视线凝视他，从篮子里取出几个小包。

“是的。伤药、肠胃药、滋补强身药、消毒药、麻醉药一应俱全。每种都药效奇佳，价格低廉，出门在外的旅人买再多都很划算。”

不知是谁教她念那种推销台词，考机次困惑地看着犹似三流演员念稿般说着广告词的少女。

“抱歉，我们的药够多了！”

四人起程时，辛子龙送给他们很多药，科斯雅也会调配简单的药品。若是简单几种草药的辨别，去世的父亲考机翼也曾教过考机腿跟考机次。

如果从原料开始自行制药，费用基本上不到成药的十分之一。这是因为黑鹤国对药剂师采取登录制度，透过纳税与价格管制来控制品质。

其实登录制度的施行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古老的非法药剂价格不到合法药品的一半，因此许多人明知违法仍四处兜售。少女卖的药品，想来亦是属於此类。

“那么这种您需要吗？”

如此说完，少女取出一个跟刚才迥然不同的鲜红色药包，作为药品包装实在太过艳丽。

“夜晚的最佳良伴。”

“嗄？媚药？”考机次忍不住惊叫出声。

“您可以混入心上人的食物里，也可以两人一同服用，享受激情的夜晚。再如何坚贞的女人，只要服下这药……您懂得！”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