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三人无一例外的都卷缩着脖子,迎着瑟瑟寒风蹒跚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路边枯黄的草被风吹的东歪西倒的杂乱无章,常年不见阳光的山脚下,残雪不均匀的出现在山上的树枝中,草丛里,把浅褐色的干枯土地衬托的更加毫无生气了,让人瞬间产生了一种残雪悲凉的感觉。偶尔有几只生命力顽强的觅食麻雀扑啦啦的从草丛里飞出,它们也被冻得叫声不那么欢快了,叫声是闷哑的。
“唉!真没想到这里的山路这么难走!”吴双眉头紧蹙的抬头看着越来越陡峭的山路长叹一声。
“是啊,平时不怎么爬山,乍一走这种陡峭的山路还真费力呢。”司机也随声附和道。他的脚步没有停止,继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坚持就是胜利!”老周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他竟然出汗了,“这也是一次锻炼身体的机会。”
“你们先上去,我走不动了,必须要休息一会了。”吴双两眼无神的一下瘫坐在了路边的一块青石上。
“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赵军家,不然的话,太阳一落山就看不清路了。”司机在前面提醒道,“你把背包给我,我背着,你轻装上阵吧。”
“好吧。咬咬牙,跺跺脚,一鼓作气爬上去。”吴双把背包递给司机,无奈的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西边的太阳慢慢落下,他们三人的身影慢慢融入了夕阳夕下的大山深处。
终于,他们在天黑前赶到了赵军的父母家,一个坐落半山腰上的小山村,大约也就是上几户人家。炊烟袅袅,零落的狗叫,满眼的石头房子和土路。
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有个穿着花色厚棉袄棉裤的中年女人在大树下的手工石磨上正在用扫帚扫着一些米面,在她旁边的石阶边还坐着一个卖豆腐的中年女人,装着豆腐的三轮车上还挂着一个能充电的绿色手电。
“大姐,请问一下,赵军家怎么走?”司机首当其冲的走上前去问道。
“从这条路上去一直向前走,走到最后一家就到了。”买豆腐的女人热情的说道。
“谢谢了!”
“赵军的父母都喜欢吃我做的豆腐,你们去他家串门也拿上点豆腐吧,就还剩几斤了。”买豆腐的女人还真会做生意。
“你把剩下的豆腐都卖给我们吧。”老周果断的说道。
“你们可真是大好人!我卖完这些豆腐就可以回家歇着了。”中年妇女喜笑颜开的称起了豆腐。
三人走到赵军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司机上前敲门,院子里传来的几声羊叫,随即是一阵土狗的狂叫。
过了一会,院子里有了人走过来的声音。
“谁呀?”一声有气无力的苍老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爷,我们是赵军的同事。”司机总是抢先回答着这些问题。
伴随着破旧的原色木质门大门“吱呀”一声,一个拿着老式铝制手电筒的老人的身影出现了。
他是赵军的父亲,一个精神矍铄、身材矮小干瘦的耄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