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婚宴2
待工作全部都安排好后,转眼间都近凌晨,范哲凡合上笔记本揉揉了眉角,松了紧绷的神经才关上灯睡觉。
第二天的瘟神们耐住了各自的性子,临近下午都没有出现,范哲凡用侥幸的心里想也许人真的有悔悟,她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人性想象的过于丑陋,可是晚饭间事实打破她这一美好的幻想。
范哲凡穿着一身家居服端着一盘水果沙拉慢条斯理的吃着,敲门声瞬间击碎这和平的一幕,声音进入她的耳里心里的不好预感由内上到心头,眼光盯着盘中一片绿色上眉头紧皱。
刘英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打开门,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范得兴放下碗筷扒动电动轮椅的开关键,三人心里都明了门外到来的是何人。
开门的人是范得兴不免引的朱小梅一脸稀奇,她眼光扫描了一下四周,蹭了蹭手里的拐杖,没有换鞋直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标配的跟屁虫-范得国和范得平。
范哲凡稳坐泰山的在餐桌上悠然自得的吃着饭菜,刘英免不得放下碗筷起身打声招呼,客套的询问来者的各位是否用过晚餐。
朱小梅用虚假的笑容官方收着开场白:“今天来是送喜气的,明天就是范一洲的婚礼,大家准时出席啊!”
范得兴乐在其中的应和:“肯定去,肯定去!”
朱小梅故意向餐厅里的范哲凡说道:“凡凡,明天把工作暂时搁一下,该出席还得出席。”
范哲凡无表情吃下一口生菜,眼神黯淡到只有黑色,眼光并没有不偏不倚分毫,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朱小梅一如既往没有得到自己想象的回复,来者的目的和待者的用意都心知肚明,只是估计颜面都小心翼翼不戳穿。
范得国到是心直口快一把倒出重点:“大哥,我手头不宽裕,看你能凑多少?”
刘英愣在客厅中央没哟说话,范得兴一副大方的模样问:“你还差多少?”
“十万”范得国理所当然说出数目,一点点借钱姿态都没有。
范哲凡停下手里的叉子,它碰嚓玻璃碗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心里堵着的一块石头硬是让她透不过气来。可依然摒着那口气默默竖着耳朵听着。
这是范得兴大言不惭的允诺道:“好,我到时转给你。”
这一重大的承诺让刘英和范哲凡如雷贯耳,刘英已经藏不住贤妻良母的形象反驳:“这不可能,十万?我去哪弄那么多钱?”
范得国恬不知耻的插道:“凡凡,这么多年生意一直不错,十万对她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范哲凡按捺不住的端着一杯没喝完的酸奶从餐厅走了出来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那几张丑恶的面孔,不留情面的说:“这钱我可没有答应,范家一向都是自顾自家,今天也不会例外,没别的事我奉劝各位早些回家休息,毕竟明天是你们在座的大事情。”
范得兴被范哲凡说的一番扯不下颜面,怒气冲冲的向刘英吼道:“我这么多年赚的钱,有资格来决定用在哪里,不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
刘英不可置信的看着范得兴:“你赚的钱?你赚的都花在你的一双腿上了,哪还有剩余?你可以问问你的两个弟弟,他们是见证人,看看我有没有说错!”
范得平闷坐着不敢评论什么,范得国则一脸不罢休的表情,还不停煽风点火说:“哪有嫂子说的那么多,我这不也是急嘛!”
范得兴并没有现在站在自己小家的立场上想,而是一再二,再而三的呵斥刘英。
范哲凡实属不忍自己母亲当着这样一群恶心吧啦的人面前被这个让她心灰意冷的父亲羞辱,她一把摔下手里的玻璃杯,清脆刺耳的破碎声迎来所有人的注意点。
众人都知道范哲凡已经爆发,顿时鸦雀无声,范哲凡阴森着脸走到范得兴面前冷冷道:“这钱我是一分都不会掏的,你们都别白日做梦了。”
范得兴把自己架在那里下不来台,被迫力争上游,他自认为作为长子放出的话应当兑现承诺,理所当然的说出:“你是我的女儿,没有我哪来的你,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有支配权。”
范哲凡不屑的苦笑一嘴:“现在跟我谈父女关系了,难道现在只有钱才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了?真是太可笑了。”
范得兴已经被自己的自以为是蒙蔽了双眼,情急之下爆出口道:“怎么了你?还想断绝父女关系不成?”
范哲凡的愤怒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没有留情面的狠狠的讲:“断就断没什么大不了!您更合适当范一洲和范晓峰的爹,这么处处为他们着想,不就是希望有个儿子吗!我可不拦着您,随意!”
范得兴听到这番现实话被气到不行,大声怒吼:“混账,你就是个混账。”
范哲凡死死盯着那群不相干的人物,貌似告诫他们赶紧给我走人的意思,好歹朱小梅也够聪明,说着和善的话语:“老大,算了,算了,实在没有我在想其他办法,别为难凡凡!”
范哲凡听着这番恶心的话语简直要把刚刚吃的食物给吐了出来:“别为难?从你们好意思踏进来这道门开始,就没讲过好不好意思!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朱小梅脸顿时被范哲凡说黑了下来,一副委屈吧啦的瞅着范得兴,暗送秋波的告知自己被欺负的模样。
范得兴大言不惭的威胁:“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钱就张扬跋扈,等老宅一拆迁,那拆迁款下来了,这房子我铁定不会住的,一分一毫都不会欠你的。”
范哲凡不以为然当然哼了一声:“是吗?大家走着瞧,到时候看谁离不开谁!”
范哲凡又对着那群有着吃瓜心里的几人赶客的说:“这结果都知道了,还耐在这干什么,钱我是没有的,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该打消就打消,趁着天色还不晚赶紧该干嘛干嘛,夜深了那些鬼混专门挑缺德的人找上就不好了!”
迷信总是老一辈忌讳的,恰恰范哲凡偏往这上面带,故意让他们心里不安。
朱小梅吃了一肚子憋气起身甩下一句:“走,别自讨没趣了!”
范得国和范得平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三人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走了出去。
范得兴觉得很是没得面,他爆发一寮子用力扒下了茶几上的生活用品的摆设,客厅里发出一阵吧啦吧啦的响声。
范哲凡心无波澜的看着家里变成一片狼藉,刘英则不停在地上捡起。她心里不平衡的拉起来刘英:“干嘛了?妈,有什么好收拾的,他爱怎么摔就怎么摔,我们有腿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话还没有落音一个快速又来不及看清的物体向范哲凡砸了过来,碰噔~范哲凡的太阳穴向上至额头被破碎的烟灰缸砸出几道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在雪白的皮肤上绽放出一朵惊艳的深红玫瑰,上次打架风波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又从新展开皮下的那一块鲜红血肉。
见血后的一幕也震惊了刘英和范得兴,他明显没做好心里准备看到自己完美画作。
刘英紧急从地上捡起纸巾盒,胡乱抽了一大把向范哲凡脸上凑去,范哲凡已经压抑不了心里的情绪大声质问刘英:“妈!你还准备迁就这个不分好歹的人到什么时候,你能有点骨气吗?天天伺候祖宗似的,依然没有讨到一点好处,能不能不这么懦弱啊!”
刘英垂丧着脸唯唯诺诺道:“好歹他也是你父亲啊!你不该这么说!”
范哲凡心里决了堤,完全陌生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试问:“我也个人啊!不能什么事都压给我吧,我有义务对你们养老送终,我对那些人没有任何义务不是吗!凭什么用我心心苦苦打拼出来的钱去救济他们那群白眼狼。”
范得兴发怒的叫唤:“什么白眼狼?那都是你的亲戚!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范哲凡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我最大的资格就是不该是你的女儿,我讨厌“范”这个姓,恨透了这个家族!它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不想姓给我滚,没人要你姓!”范得兴大吼。
范哲凡冲进房间拿了车钥匙和电话,转身向门外走去,脚上的拖鞋都没有顾上去换,身后的刘英不停叫唤着,这时范哲凡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血液凝固在眼睫毛上,下巴留下来的血一滴滴粘在身上那套粉嫩的家居服上。
电梯一层层往下沉去,如同范哲凡此时此刻的心情,一点点递减到负数,地下车库里随着她手里那一按键亮起来两束短暂的灯光,范哲凡往那亮出走去,情急之下脚上的拖鞋不听话的脱落脚底,范哲凡盯着那只遗落,很不爽一脚踢飞出去,脚拇指的疼痛随着神经供应着震痛。
范哲凡没去找不知何处的拖鞋,而是赤着但脚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