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物降一物4
江楠的住宅高达二十七楼和她的年龄一样高，范哲凡内心赞叹有钱人终归是有钱人，电梯都是独门独户的，和她这种小资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江楠按下食指在门锁上识别“叮叮叮~识别成功”语音智能的播报声响起，江楠推门而进绅士的在门边充当门童：“欢迎光临寒舍”
范哲凡撇了一眼奸计得逞的江楠，高傲的说：“你骗我来你家吃空气啊！说好的美食了？”
江楠随手关上门：“您的专属厨师为您服务”
江楠的家是典型的单身公寓，欧式装修风格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质，与他自带如出一辙，各个家具摆设精美，跟范哲凡家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范哲凡感叹上天眷顾这位含着金钥匙出生孩子，优渥的成长环境也就算了，还赐予一副好模子，怎惹得人不嫉妒啊！
范哲凡只是简单参观了客厅和敞开式的厨房，她把包放在和厨房链接在一起的餐桌上，单脚歪上到腰间的吧台凳，饿呼呼催：“我都一天没进米了，您能告诉我你的进餐计划吗？不然我撤了啊！”
江楠胸有成竹的给范哲凡一个定心丸：“二十分钟准给你满意的答案。”
范哲凡扛不住饥饿慢性折磨，不客气的在江楠的冰箱里开始翻找可以充饥的食物，两颗暗红的蛇果爽口的躺在冰箱最外层，范哲凡吱了声江楠：“毒苹果我吃一个啦！饿得不行了。”
江楠回头看向正在用水龙头冲洗苹果的范哲凡：“好咧！吃吧！挺甜的。”
范哲凡回到刚坐的位置，拐着手肘，咬着苹果，对着直线前方忙活的江楠漫不经心的问：“你这儿还有亲人吗？”
江楠边在菜板上忙活边回答范哲凡的问题：“哦~我爷爷奶奶都在这了，从小是他们带大的，高中毕业后就去美国和父母生活了。”
范哲凡嘎吱~嘎吱~连咬两口：“那干嘛回来？”
江楠挡住视线专心低头切着什么：“爷爷奶奶也是医生，想让我学成归来服务中国劳动人民群众。”
范哲凡盯着江楠井井有条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次忧伤：“他们一定很疼你吧！”
江楠发出孩子的乐呵声：“那是当然，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们教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啊！”
范哲凡把头爬在臂弯，嚼着心里透出苦味果渣，话锋一转：“你到底好了没有，我都要饿虚脱了。”
“好了～好了～”江楠小碎步的端上来两盘煎好的牛排，还仪式感的装饰了一下。
范哲凡跌破眼睛的吐槽：“大哥，你就给我吃这个？能饱吗？”
江楠立起身子不接受反驳的说：“凡姐，你是有多大的胃啊！”
“我现在饿的可以装下一只牛”范哲凡豪言壮志发言
江楠弥补份量不足：“OK，吃完不够再跟你来块，冰箱应有尽有。”
范哲凡满意的切一小块放进嘴里，吧唧嘴说：“嗯~这还差不多了。”
江楠瞅范哲凡享受美食的样，成就划出下半月的微笑，他起身在酒柜里选出一瓶年份最老的红酒，手指间倒挂两支红酒杯，原位坐下：“喝点？”
范哲凡抬头警惕望着江楠：“套路啊！一环接环的。”
“哎！又发现一种症状，被害妄想症。”江医生再次诊断。
江楠用开酒器砰~的打开红酒，单倒入一支酒杯里，哀叹：“这世界哪来那么多居心不良的人啊！”
范哲凡抢过酒瓶，在空酒杯沁入一半，灌了一大口，向有所指感悟：“居不居心不知道，不良人比比皆是，渗透在每个角落，他伴随你成长，如牛皮癣撕了再来，永无止境。”
江楠审视对面神秘感的范哲凡，企图撬开她心底的潘多拉盒子：“哟！这有感悟的哪一出，是啥成长经历让你愤愤感慨。”
没上道的范哲凡闭口不谈：“提议的没喝，我倒是实诚干掉了半杯呢。”
范哲凡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不过没在范家表露出，平常只在洽谈工作的时候才小酌几杯，她喜欢微醉后的飘然自得，又讨厌醉醒后的苍白无力，酒精的力量对于范哲凡而言亦喝又亦不可喝的。
江楠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刺激到范哲凡，她不是羡慕他环境优越，而是羡慕他充满温暖和关爱下成长。
江楠凝视沉重心事的范哲凡，活跃气氛的讲：“你知道吗？学医真的很变态的。”
范哲凡喝完余下半杯，单挑眉的静听后续：“洗耳恭听。”
江楠抿了一口酒津津有味讲述：“我最开始攻读的是心胸科，后来才改读为心理学。”
范哲凡直视江楠眼睛专注的听：“为什么？”
“实习是在一家美国公立医院，当时有位需要做胸腔搭桥手术的病患，那是一个胖呀，不下于两百斤，我的老师是他的主治医师，负责这台手术的主刀，我了，也跟着进去学习，你不知道啊，麻药生效后，老师光下刀抛开胸腔都足足花了近十几分钟，那油腻腻的脂肪啊，跟黄油一样，大块大块黏在肥肉，老师的手术手套上腻的变了色，还有..............”
范哲凡右手捂住口鼻，左手拿起西餐叉，直指向江楠：“Shut UP”
江楠坏笑装无辜：“怎么了，好吃的牛排让你怀孕了。”
范哲凡放下捂着右手捡起西餐刀，双管齐下的威胁：“江楠，你故意的，你看我不宰出你的黄油。”
江楠眼看秒发作的范哲凡，立刻怂的按下她的管制刀具：“别~别~别~不开玩笑了”
范哲凡阁下西餐刀叉，又倒了小半杯灌了下去，压压翻涌的恶心感，她爽快搁下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玻璃颤抖声，“咯~”范哲凡不顾形象的荡出打嗝声，放开本性的对着江楠命令：“小子，接着讲。”
微红晕的脸蛋呈现出天然的腮红，此时江楠看着这样的范哲凡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他被这个高冷又豪气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
范哲凡有点飘飘然，头脑还是清醒的，她用手晃了晃出神的江楠：“喂！干嘛呢！接着说呀！”
收回游离魂的江楠戏剧变脸到嫌弃面孔，随手帮范哲凡空掉的酒杯重新斟入：“能不能淑女一点！”
“哼！要你管”范哲凡拽拽的说
江楠接着讲下去：“老师终于看到肋骨，用开胸器打开，血一下喷的到处都是，然后................”
断掉的后续故事让范哲凡停下往嘴里送的酒杯：“然后呢？”
江楠两手一摊：“没然后了”
范哲凡送了江楠一对死鱼眼，再次饮毕一杯，她有点晃悠的站起，双手重重一撑，悠悠道：“打道回府喽。”
欲拿包走的范哲凡被江楠重新按坐下：“好吧~好吧~告诉你后不准笑啊！”
范哲凡泰山式捶胸，都能听到击锤的哼哼声：“我范哲凡保证，绝对不笑。”
天真的江楠信了她的话，犹犹豫豫的续后文：“然后因为晕血我昏过去了。”
范哲凡呆滞盯住江楠三十几秒，憋红的脸破荒而出，那是笑的个前俯后仰：“江楠逗死了，居然昏过去了，哈~哈~哈~”
后悔莫及的江楠嘀咕谩骂自己猪脑子，怎么能相信一个半醉的酒疯子了，他看着出尔反尔的范哲凡，鼓着腮帮糗道：“不是说好不笑的吗！”
范哲凡捧腹大笑一会，缓了缓高涨的情绪：“好了，不笑话你，我会保守秘密的，放心”
她瞟了眼腕上手表，唉叹一声，晃悠的站起来，右手手指勾住包上链条溜下凳子，两步跨到江楠这边，单着的左手依着餐桌：“不早了，真的要打道回府了，感谢你今天的款待，告辞。”
江楠站起扶住范哲凡不稳的臂膀：“我送你吧”
范哲凡抬起右手摆摆抓包链的拳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江楠跟着往门外乱晃去的范哲凡，絮絮叨叨碎着：“可以什么啊可以，都走不稳了，还逞强了！”
范哲凡一个回转抓住江楠的衣领狠狠的说：“我可以，从小到大我都可以。”
这时江楠与范哲凡距离可以用毫米计算，他丢掉痞痞面容变得有点腼腆，僵硬的不敢动弹。
瞬间范哲凡卸下狠劲，顺手勾住江楠的脖子，赋予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亲昵的耳旁说：“谢谢，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江楠从脖子往上全红了，小鹿乱撞的心狂躁不安，虽晕但没醉的范哲凡没多留片刻，她收回双臂转身准备扭开门把手，听到身后江楠生涩得真诚吐露：“我喜欢你”
范哲凡没思索半侧头冷冷道：“收回你的喜欢，赠给娇滴滴的小女生吧！”
江楠再强调：“我是认真的”
范哲凡牵着链子让包晃过他的面前，恐出个下马威：“打你我也是认真的”
江楠头上数不清的乌鸦飞呀飞，他觉得今天时机不对，叫了车安全把范哲凡送到她家楼下，自己又折返回去，看见餐桌上被范哲凡喝了大半瓶的红酒瓶，自语：“深长不露的酒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