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同堂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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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年三十5

家丑外扬到范家村的每家每户了,走到哪里都被怪样的眼神看着,更不说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了,那描绘的比事实来的还要精彩,正中下怀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名言阁里。

阴沉沉的大部队转阵到范家的老宅子里,多年未居住人的房梁上挂着密集的蜘蛛网,实木座椅上的灰层染成了灰色。

所有人都稀稀疏疏的站在堂房中间,脸上伴着苦恼,朱小梅觉得范得国和周秀的事在拖延不得了,本打算等年后在好好处理,可刚才那么一闹,她不能在放任周秀这个不知好歹的妇人拖垮自家名声了:“周秀你想怎么办吧?”朱小梅义正言辞的问着角落的周秀。

周秀故作镇定拍打着已无眼看的衣服:“还能怎么办,给钱就行。”

朱小梅狠狠的盯着无脸无皮的周秀:“哼!你还有脸要钱啊!你的情夫都找上门来了,你凭什么谈钱。”

周秀不吃朱小梅讲的礼义廉耻那套,直接甩脸子:“反正已经臭名远扬了,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我一天还是范家人那丢的也是范家的脸。”

朱小梅被周秀堵的耳红面赤,心里跟明镜样知道,千万不要着急,要一点一点攻克下来:“范家的颜面也不剩多少了,不在乎你在多丢些,你要钱可以,3万,爱要不要!”

周秀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小梅说:“我辛辛苦苦帮你们范家生了孙子,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就只值区区3万?”

朱小梅不留情面的断了周秀的人情牌:“区区3万?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我不想和你计较,这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周秀威胁的试探:“要是我不同意了?”

朱小梅直接切了周秀的绝路:“若你还想让洲洲有颜面站在祠堂里,就乖乖接受,若是不同意,那好,法庭上见。”

周秀知道用法律判决她是讨不了好的,她婚内出轨的人证无证都齐全。

朱小梅堵的就是周秀这个心里,若真用法律途径解决估计也是个两败俱伤。

周秀低着头用手指扣着衣角的泥巴,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她这是默许了。

事情了结后大家都返回了车上准备回城,范哲凡还没启动引擎就听见前面范得国在车旁的吵吵声,不清不楚吼道:“要回去自己滚回去,别脏了我的坐垫,贱人。”

范哲凡从车窗探出脑袋看见周秀纠缠不休的横睡在范得国车前。

范哲凡不想在看这场腻的不能腻的闹剧,直接收回头升起车窗,冷冷的对副驾上的范哲丽说:“走吧,懒得管她们了。”

范哲丽默契的拨通了崔路的电话:“走吧!”

电话还没挂断时,断断续续还听见范得兴要下车凑热闹的言语。

两辆先行离开的车子在泥浆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这时范哲凡心里五味杂粮的。她欲言又止的开口:“妈,你开心吗?”

刘英若有所思的望着车窗外:“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是别人家的事。”

范哲凡知道刘英心里是有所感慨的,毕竟被周秀压制过多年,怎能一点怨恨都没有。

范哲丽不想让伤感气氛凝结,故意调解气氛的说:“凡凡,你今天的衣服穿对了,我们今天又差一点要服丧了。”

刘英被范哲丽突如其来的吐槽逗笑:“哈哈哈……早晨我就告诉她了,一身黑像什么样子啊!”

范哲凡对着后视镜瞪了眼刘英不服气的说:“那也比您的圣诞树养眼。”

临近家时天色已然全黑,范哲丽和崔路把范得兴送上楼后便带着已经在路上睡着的崔明浩回家了。

此时远处空中传来过年的鞭炮声,洋溢着欢喜的年乐。

最后进门的范哲凡换上拖鞋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墙上的液晶显示器,她拿起遥控器随便的调换了几个频道后,发现都在同一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的倒计时,开了一天车的她疲惫的拉开机车服的拉链,脱下外套随意丢在了沙发一处。

最先被范哲丽崔路送进来的范得兴早早躲进房间正通话范得平了解后续情况,刘英也不理睬的呆在厨房干着什么活。

过年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的话,范哲凡则认为过年是个支离破碎的时间,每年每年她都要面对这个不可一世的家庭纷争。

今年还是大点的家庭纠纷,往年因为一些拿不上台面的破事也会吵个不眠不休。过年的特别之处她早就默默习惯了。

刘英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坐在范哲凡身旁:“吃呗!”

范哲凡笑着看了眼刘英从碟子里拿了一片橙子放进嘴里,吧唧了两下夸奖:“好甜啊!老妈切的最甜了。”

刘英看着拍马屁的范哲凡用拿着水果碟的手肘撮了撮她的腰。

此时通完电话的范得兴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范哲凡瞟了下范得兴的看脸色,心底感知后续情况糟糕度应该是十个加。

范得兴全脸写着不开心发牢骚:“年三十的,整出个这么脑壳疼的事,真是服了!”

范哲凡嘴贱的接话:“这就稀奇了,怎么就疼您脑壳了。”

本就不顺气的范得兴苛责:“哪哪都是你,这早赶着回来干嘛?你小叔他们都还在解决问题,就你先来头回来,懂不懂事?”

范哲凡无奈的假笑:“呵~他们家的事管我们何干?范家一般不都是各自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么!这可是优良传统了,我得继承。”

范得兴气的直骂:“你现在是活的越来越不明事理,简直就是个二簧八吊。”

这样的数落她耳朵都听成茧了:“行,我二簧八吊,我胡搅蛮缠,我不明事理,我没心没肺,等等等等……都是我可以吧!”

范得兴被范哲凡敷衍的态度更加气愤:“你不就仗着自己赚了点钱么,硬气什么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范哲凡顿停了手上刚吃完的橙子皮,侧过头盯着范得兴,眼里恨意激发,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我什么都不是!您是什么?我赚钱没什么了不起,您赚个我试试?”

范得兴不依不饶争辩:“以前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我赚的,有你什么事啊!还……”

范哲凡没等范得兴说完后话,直接抢过:“以前,以前,以前,都是以前了,从你不好好在工厂里上班,非要学着二叔出去跑运输,把别人撞死了,自己也弄成个半身不遂,这就是你赚钱的结果?”

“我,妈妈,姐姐上门去求那些人借钱的时候,他们是怎样恶语相向的,那自以为是的亲奶奶要的可是“爸”你的命啊!我得钱是没什么了不起,那也是我一件一件衣服卖出来的,才能换如今一个看似和平的家。”范哲凡每一句看似倾诉实则质问的吐露。

范得兴在好人牌的皮囊里出不来:“都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总提的,都是亲人,有什么过不去。”

范哲凡直接炸的站了起来大吼:“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哼!亲人,他们不配。”

刘英眼看范哲凡的火焰持续上升,赶紧拉住她:“今天三十了,吵不得,吵不得。”

范哲凡不费力的甩开刘英的手继续控诉:“当年要不是奶奶做事做的这么绝,也成就不了现在的我了,人嘛!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范得兴极力反驳:“谁做事绝了,哪里绝了,都是些芝麻点的事,成天都记在心里。”

范哲凡不可一世的瞅着眼前的范得兴:“芝麻点事?奶奶!您的亲生母亲,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去救快进监狱的你,反过头去给了二叔买了新货车,后面还分红了小叔。这还是小事吗?”

范得兴望着眼前走火入魔的范哲凡,像一个从来都不认识陌生人样,他闭口不在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八点整悄然而至,电视里响起了春节联欢晚会开幕的音乐,冰点的气氛和喜悦的歌声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局势。

刘英在寂静的客厅里拉走了僵持不下的范哲凡,被带进卧室的她鼻孔里还出着愤怒的火焰。

刘英按压着范哲凡平肩坐在她的公主床上,慢慢的说:“干嘛生气?一点都不像我的女儿了,每次都因这件往事一点就着,没了平时冷静沉稳了。”

范哲凡低头皱眉反思的问:“妈,我错了吗?”像个不知对错小孩,无助等待正确的引路人。

刘英掌心对掌心交叉握住范哲凡的手,轻轻安慰:“怎么会呢!因为有你们两个女儿我可少受了气啊!对于你爸爸,哪些人在坏也是他的母亲和兄弟。有些事人心自在公道。”

范哲凡并不理解母亲的这套以德报怨:“若公道真可以平息那些不公,您又为何一直不肯原谅爸爸了?”

刘英凝视合拳的两支手:“只要家不散就可以了!”

范哲凡抽出自己手来,恢复冷面冷心,坐在化妆台前冰冰的说:“如您觉得这样对我们都是快乐的,那就这样想吧,反正二十七年来您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