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投河
南清公主,是言朔唯一的女儿,宠爱异常,是言誉澄和言誉江的胞妹。
南朔国历来旧例,公主都是要满月时才能够拥有封号,而她自出生起言朔就赐封号南清,清取自闺名言誉清,南不是南方的南,而是来自国号,是南朔的南。以国号其中一字作为公主封号,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从小娇生惯养,又是整个南朔国唯一的公主,上面有父皇,有母后还有五个哥哥,这样的出身言誉清有些骄横,倒也可以理解。
楚卿罗微微叹气,怎么惹上了这位主儿,要是今日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他日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卿罗郡主啊。刚才吹笛子的也是你了?”
楚卿罗福福身,“给南清公主请安,刚才出笛子的确实是臣女。今日别住公主的船,实在是无心之失,还请公主原谅,臣女这就让行。”
言誉清挥手叫停,“等等,让行?本公主需要你来让行?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是说你自恃郡主女又是丞相之女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让也不行,不让更不行。这言誉清还真是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那公主说怎么办,臣女就怎么办。”
言誉清一边欣赏着今晨刚抹的蔻丹,一边斜眼打量着楚卿罗,就是讨厌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本公主刚才听见郡主的笛声甚是婉转,不如就为本公主吹奏一曲吧,何时本公主开心了,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吧,来人,把郡主带过来。”
一声令下,几个身穿护甲的守卫走过来,架起楚卿罗就要上船,寒宵抓住一人的胳膊,嘴里说着“放开我家小姐。”但是这也无济于事。自家小姐这一过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楚卿罗被不客气地摔在船板上,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脸上的表情就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毫无波澜,“公主想听什么?”
原本像楚卿罗这样的身份被当众要求表演吹笛子是对于她的一种侮辱,言誉清本来也是想看看这个在她印象里一直娴静优雅的楚卿罗出一次洋相,尤其是在自己面前,但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下她还能一如往常,这更让言誉清生气。
“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不知道我五哥怎么想,皇兄你想听什么?卿罗郡主说不定都会呢。”
“卿罗郡主的笛声,上次宫宴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次终于有机会近距离听听了。”说着,言誉江从船舱里走出来,由于身材矮小,他一起身,船都轻摇了一下,“给五皇子请安。”
完了,这是楚卿罗目前唯一的想法。
言誉江满脸坏笑,“郡主一个人出来游湖啊,多孤单啊,不如我们做个伴?”
言誉清好像是对于他的作为已经见怪不怪,留下一句“五哥好好照顾卿罗郡主。”就进了船舱。
说来楚卿罗也是奇怪,为什么言誉江一开始没有出来,而是一直听到现在?不过她现在没有功夫想这个,怎么逃离他的魔掌才是最重要的。
言誉江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就算有他也不会在意什么,竟然伸手拉扯楚卿罗,一碰到对方的手腕,言誉江露出很满意的表情。
“郡主的手腕真是纤细,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
楚卿罗哪里听过这样的混账话,羞愤不已,立刻反手挣脱,“你放开我,你身为皇子,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就不怕别人耻笑吗?”
“呵,耻笑?谁敢笑,我杀了他,美人你就从了我吧,等回宫后我禀告母后把你指给我,这样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吧。来,美人,让我亲一口。”
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脸,楚卿罗真的是无比恶心,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被指婚给他,那自己还不如一了百了算了。爹娘,请恕女儿不能膝前尽孝了。想到这里,楚卿罗张嘴咬了言誉江一口,在他疼的松手之际,转身投入这无名湖中。
霎时间,冰凉的海水浸染着身体,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湖水,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不断下坠的身体。但是楚卿罗她笑了,她保护好了自己,没有让丞相府跟着自己蒙羞,不管皇上皇后如何偏袒他,丞相府一定不会善摆干休的,如此说来,应该会有好多姑娘脱离苦海吧,值了。
楚卿罗的意识就定格在这里,任由自己随水飘荡。
水面上,言誉江也慌了神,正如楚卿罗想的那样,如果她死了,他所作的一切都会被翻出来,父皇也护不了自己。“来人啊,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救不了郡主你们也不用上来了。”
言誉清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连忙从船舱走出来,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金枝玉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慌了神,只知道站在言誉江身边嘴里不停的问着“怎么办?”
凤清虞她们三人还没有追上楚卿罗的船,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凤清虞还有疑问,“刚才咱们回去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吗?”
风半云对着另一艘船上的人喊,“这位大哥,请问前面怎么了?”
“哎,作孽啊,听说前面那五皇子刚刚逼迫一个姑娘投了河。”
凤清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什么?!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啊?”
“这我可不知道了,他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往上凑,不过听刚才的艄公说,是一个吹笛子的姑娘,不知道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
吹笛子的姑娘,吹笛子的姑娘,吹笛子的姑娘。
凤清虞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卿罗姐姐,卿罗姐姐投河了?“挽歌,九歌你们快去救卿罗姐姐,快去。”
船现在过不去,凤清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林挽歌和林九歌了,一定一定要赶上啊。
凤清虞能感觉到自己指尖泛白,双手冰凉,坐在船上向前张望,凤婉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神情恍惚,嘴里安慰着凤清虞,也在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