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色勋章】逃避(4)
楚江一听这才一脸嫌弃:“你别提了,当时他知道我刚玩,问我说游戏玩得顺不顺手,我说我狂战士跟自己弟弟,对,就是琉辉你,我跟你学得,他还嘲笑我。他说自己在玩枪兵,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商业机密也能教教我了。我就问他说这怎么就商业机密了?你猜他说什么?他问我‘你的弟弟是不是叫琉辉’,我说‘你怎么知道?’,然后他半天没说话,一直在笑。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唯独笑起来,就像马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姓马的原因了。”
“噗……”百里墨湘没忍住笑了。
琉辉气炸了:“啧,你就不会否认一下说你不认识我?”
楚江的性格就是太诚实,他当然没转过弯儿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说不认识你?”
“这样你不就能学到枪兵玩法了吗?呆不呆啊你?”
“有必要吗?人家都说商业机密了。”
老实人,真真的老实人。琉辉沉默了,这还能说什么?百里墨湘还在笑,琉辉知道在笑什么,因为全联盟都知道,马岚肆那个魔性的笑声,因此琉辉还给人家取了个绰号——大马哈。
但是琉辉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自己的打法太早期了,全联盟一眼就能看穿“这个狂战士是琉辉的打法”,目前联盟在今年……不对,现在应该叫去年新出或者即将新出的三个职业有咒术师、术士、枪兵。
咒术师尚且还好,百里墨湘就是,琉辉研究起来也容易,术士的话,就像上次榕树城一样,自己就像是个新人小白摸不清套路,至于枪兵,打法上和狂战有点相通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区别,细节上的东西琉辉是也摸不出来套路,可是他们职业选手比得不就是临场发挥会有的细节吗?
这个呆子楚江!多好的偷打法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琉辉不甘心。
楚江却不知道是真的读不懂气氛还是故意装的,还在认认真真地提问:“你说我学枪兵,有没有搞头啊?”
“你?性格上和大马哈还是挺像的,但是枪兵是我的未知领域了,涉及到太专业的知识我就没法指点你了。大马哈也不准备教你,你就自己摸索吧。”琉辉不跟他计较,咽了口气平静一点之后也认认真真地回答。
“哦,也行,总觉得琉辉你的打法我学不来……我少一点痞气。”楚江自言自语着,琉辉刚想问他“痞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楚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刚刚叫Lancer什么?大马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以前没想到这个绰号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楚江的反应,琉辉再无话可说了。还自己哥哥呢?脑子还没自己好使,怕不是自己天天旅游,冲浪的时候脑子里进了水吧?撇撇嘴,沉默是金,琉辉自我安慰着。
百里墨湘没理会一直在大笑的楚江,问道:“荼荼还是睡在琉月的房间吗?”
琉辉怔愣了一下,低下头来看看柠荼趴在百里的膝头,那张熟睡的脸,睡美人症……这和自己那个一直睡着的妹妹琉月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精神上的逃避罢了。他叹了口气,说:“不然呢?跟你睡?”
“她不同意啊。”百里还是那个微笑,人畜无害,但是这句话琉辉听着差点站起来抽他。她不同意?那就是你有这个想法了?什么虎狼之词?
琉辉吸了口凉气:“就睡琉月那儿吧。困了,我睡觉去了。”说完也起身上楼去了。
最后还是百里墨湘叫上笑够了的楚江一起把柠荼安置在了琉月的房间里,百里这回还细心地给她留下了一把钥匙在床头,才和楚江分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至于凯文和周壹,在他们聊起枪兵的时候就回去休息了。
一夜深度睡眠,有些人却注定逃不开梦境。即使游戏系统更新维护,梦境却依然存在着,它在那里等你,等你陷入这个陷阱。
“呼,又来了……”夏晴,或者说现在是【青空】,他睁开了眼,在这个深夜里。他不必担心自己休息不够,因为现实里的那个他,机体是休眠的,唯独精神活跃,而梦里的他,头脑和身体一样清醒着。
之前那个在榕树城下找过他的女子,令他很在意。他特地在游戏能上的时候自己重新看了一遍青空的角色剧情,就像柠荼所说的,青空的一生满是他的剪影。
在黑森林的狼人基地,成为那些没有庇护者的生命们唯一的光芒,一棵悬崖上的长生树,在黑森林的紫雾中,唯一的一抹青蓝,像是希望一样,生长在这里。幻化着人形,成为了狼人一族最重要的拥护者。但是他的心空着一块东西,他不知道为何,长生树,是一棵空心的树。他想去寻找原因,于是青空带着自己的希望,告别了黑森林,来到了首都,凭借自己记忆里的那些碎片,成为了一个药剂师,得到了医生执照以后就待在了巫师协会。但是每年都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回到自己的本土,找到自己的本体,去还魂一次,这是每一个仙族人都要做的事情。
青空是仙族人啊,可是青鸟……
他也了解了,青鸟的基本设定,生在机械联邦的一个人形AI,创世神之一,目前在公会联合会担任总管职务,她的分身机就是首都户籍玩家的新手引导人。
AI?这样一个NPC和自己一个仙族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记忆,一点记忆都没有。青空睁着眼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幽幽间听到头顶似乎有歌声传来。他不知道是受到什么指引,起身来打开窗张望,果然,阳台上有一个女子的背影……
那女子坐在阳台的汉白玉围栏上,蓝色的长发,在月光照耀下清丽仿佛璀璨银河一般闪闪发光。她的歌声仿佛深林间夜莺,婉转空灵,在夜空中悠扬盘旋着,像无形的触角一般,轻轻柔柔,抚在青空那原本空洞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