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长庚见这一下着实把馆长谭湘给得罪狠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趁着谭湘没功夫反应过来回击之时,连忙说道:
“这个,谭馆长,张见小兄弟性子太直,有才的都这样,您就担待些,以后都是一个单位的人了,您也是他领导,以后好好教他做人就得了,要不让张见兄弟当您的秘书怎样?”
李长庚对付谭湘这样的半吊子书法家,早摸到对方的虚荣弱点,果然,一听李长庚如此说,被张见狠狠奚落的谭湘平复了下胸口的郁闷说道:
“当我的秘书还是算了,张见就交给李老师带吧,新人刚来,许多单位规矩您老要多跟他交代交代。”
李长庚要的就是这话,这次他可不敢松手了,拉着张见果断离去。
“你姥姥的,你非要作死啊?”
“那些字馆里人都知道,但都憋在心里不说,得,你这一来,谭馆长的脸面朝哪搁?朝哪搁?”
“麻批的,谭家有特么好东西么?”
“公的母的都这尿性,男的没底线,女的装13装斯文,真让人恶心。”
张见才不管李长庚在旁苦口婆心的絮叨,反正跟谭家翻脸是必然,那何必再留余地?
跟李长庚来到504——李长庚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博物馆的一个藏室。
十多架器物摆的整整齐齐,上面都贴有标签,什么玉器、瓷器、书画、金银器等等,应有尽有。
大多等级还都不低,至少是三级馆藏物。
“老李,咱们区的宝贝不少啊?”
张见眉心处的裂缝早开始探测满屋子的东西,年代稍微久远些的立刻被张见捕捉到。
最早的竟然有战国时期的青铜剑,还有一些北朝时出土的雕塑、瓦当、马鞍之类的古董。
“那是,地不爱宝,咱华夏国历史悠久,大地就是一本书,你翻一页就有一页历史,翻土跟翻书没什么区别,挖久了,自然有宝物。”
李长庚的口气像极了老学究。
正在这时,老李的电话响了。
“老李啊,那小子过来报到了么?”
“我跟你讲,这回咱们可是立大功了啊~”
张见的耳力超清晰,自然听出了对面那人是杨再先。
“跟他说一声,有空过来一下,我已跟馆长老傅说了,他一口答应了,原话是让他领三份薪水又如何?”
“还说有时间要见一见张见兄弟,你转告他,国博随时欢迎他。”
李长庚都没来得及说什么,杨再先已经挂断。
“尼玛,这狗样急性子,死都改不了了。”
李长庚有些恨恨的说道。
张见注意力并没有在李长庚身上,他跟随眉心中流露出的灵气波动朝房间内部走去。
“好强的灵气~”
连怀中沉睡打鼾的小猪贝贝都睁开了眼。
“什么好东西?”
张见快步走去,漆黑铁架高三米,长五米,每排都有一木梯,供人取物。
张见也不管李长庚愕然的神情,径直走到最里面一排铁架前,爬上木梯,在最顶层取下一青铜丹炉。
高五十厘米,直径二十厘米,鼓腹敞口唇外撇,三兽足,弧线圈文平顶盖,单孔鼻钮,式样古朴,气息凝重。
刚将丹炉取下,张见浑身一阵激灵,差点从两米多的木架上摔下来。
脑海中大裤衩黑气翻涌,接着青色灵气聚拢,居中凝聚成形,模样正是青铜丹炉的模样,一模一样,一比一比例,外观逼真,灵气气韵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然后由青白色灵气聚拢的青铜丹炉隐没不见,消失在黑雾缭绕的大裤衩中。
张见双手哆嗦着放下丹炉,咬牙克制哆嗦的双腿,从木架上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喂,臭小子,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警告你啊,别打这里的东西主意,动一下就得坐牢,哪怕你给国家捐了宝贝也不成,听到了吗?”
李长庚回头看见张见神情古怪,不由警惕起来。
必须说清楚,不然出了事他可兜不住。
私自盗窃收藏贩卖博物馆馆藏文物是违法的事,尤其是博物馆工作人员,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张见哆嗦着嘴唇说道:
“知、知、知道、道、奥~”
嘴唇哆嗦不听使唤了。
这一下灵气凝聚把张见体内这两天内修炼《信口开河》以及收集鄙视液等得到的灵气全部耗空。
好久,张见才恢复过来,长出一口气,抬眼再看铁架顶端的那青铜丹炉,则什么波动都没有了。
此时张见还怎么不清楚,这古朴久远的青铜丹炉内的灵气已被自己全部吸空了。
虽然还是文物,但已经没有了灵气。
“这不算违法吧?”
张见宿主可是精通文物的,对于《文物法》自然也有颇深的研究,单单吸取文物的灵气,好像还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
关键是没人能做到啊。
张见摇摇头,不再纠结。
小猪贝贝此时已醒,对主人不给自己吸取灵气很是不满,从张见怀中跳出来,溜了出去。
李长庚自然不会去管张见的小猪宠物,小狗小猫在房间里溜达似乎还增添了些许趣味,虽然小猪的样子有些另类,但这是张见私人品味,李长庚自然不会无聊的去干涉。
这一下,房间里有灵气的古文物遭殃了。
小猪贝贝如长鲸吸水似的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将504房间内所有灵气全部吸纳为己有,回来时摇摇晃晃,哆哆嗦嗦,样子跟张见刚才相似。
李长庚纳了闷了,这一人一猪在搞什么东东?
跟喝醉了酒似的?
让李长庚更加惊讶的是下一刻。
不仅他惊讶,张见都被吓一跳。
插在腰间的细铁棍——被张见怀疑为天机剑的细铁棍——“嗖”的一下没入地面。
张见感应那天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接刺穿三层楼板,没入地下,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直到百米处,天机剑停了下来,插在那里嗡嗡直抖。
这一切李长庚是感觉不到的,他只看见张见腰间有一东西射入地下不见,留下一小孔而已。
“喂,你小子搞什么搞?什么东西射下去了,不会伤人吧?”
张见自然知道没有伤人,经过的地方都是贴近墙面处,也没人发觉。
天机剑还在嗡鸣,似乎在汲取,似乎在宣告,又似乎在等待……
但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细铁棍并没有返回,颤抖逐渐停止,天机剑趋于沉静。
“不会吧?这细铁棍就这么没了,呆在那里了?”
张见与细铁棍之间的感应很清晰,张见见过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细铁棍的怪异举动他也视若无睹了。
“小张,你过来,别楞在那里了,傻了吧唧的,看看这幅画,怎么样?能下个判断么?”
李长庚知道有才的人都有些怪癖,像张见这样一愣一愣发呆的估计也是正常现象,也没多想。
为了打破尴尬,李长庚从铁架上拿出一卷收藏画,自然是博物馆征集回来的文物。
张见眉心处的裂缝灵光一扫,当即判断出此画的年代,民国仿宋。
再细观笔法特征,仿的是北宋山水。
于是,张见眼眸闪亮答道:
“这是民国的东西,仿北宋山水,全景特征明显,人物与山水比例仿的有些瑕疵,但笔法还可以,学的是范宽《溪山行旅图》的路数。”
“范宽,性疏野,嗜酒好道,‘北宋三大家’之一,他的特点是画中景物峰峦浑厚端庄,气势壮阔伟岸,令人有雄奇险峻之感。用笔强健有力,皴多雨点、豆瓣、钉头,山顶好作密林,常于水边置大石巨岩,屋宇笼染黑色。”
张见将宿主记忆中的知识背诵一遍,听的李长庚连连点头。
“好,果然有见识!”
“既然来了,那就帮帮我,当时也是说好了的,当我的助手,那这一架子画作就是你的工作了,给他们标上准确年代,写出判断理由。”
李长庚眼眸闪亮,难以掩饰捡到宝贝的喜悦。
张见这次再也坚持不住,咕咚一下晕倒在地。
“尼码,有这么分派活的么?想累死我么?”
张见终于承认,门神尉迟恭说的有道理了,这老李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