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暖的怀抱
时间长了,清清和曲江成了好朋友。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所有的心里话,她都告诉他。有一次,她胳膊上青了一块,曲江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要买本子,跟舅妈要钱没要出来,就从鸡窝里捡了个鸡蛋去小卖铺换了练习本和铅笔,被舅妈发现,用手拧的。
曲江很吃惊,问她:你经常挨打吗?
她平静的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舅妈一家说我就是个白吃饭的,能收留我已经很好了。
曲江看着她,说:真可怜啊,以后你有事跟我说。
她不解地问:你不是也寄养在奶奶家吗?你怎么没这些事?
曲江同学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奶奶很疼我,我爸妈也很爱我。
秋天的某个晚上,曲江从外面回来,路过刘大宝家门口,发现麦秸垛里面的小洞里,有个小东西在蠕动。借着月光走过去一看,发现蜷缩在里面的弱小的身子正是刘清清。因为没给妹妹洗衣服,牛小春拧了她嘴巴,把她轰了出来。清清自己家里的钥匙早就被刘大宝拿走了,大晚上的无家可归,只能在麦秸垛里栖身。
曲江心疼的拉起清清,摘掉了挂在她头上的麦秸,把她背回奶奶家。这一晚,清清就和曲江一起,住到了奶奶的大炕上。
山村都是石头房,大土炕,一家人无论大小都睡在一个炕上,大家都习惯了。奶奶把炕头的位置让给她,挨着曲江同学,她不回家,是没人找她的,刘大宝一家巴不得她天天不回家呢,只是碍于村里人的眼光,要不早就把她送出去了。
清清经常做噩梦,夜里有时候还哭出声。有一次,曲江半夜醒来,发现清清哭着,身子缩成一团,两手不停的挥舞,他就把瘦小的清清搂到怀里,那感觉就像搂着小猫一样,她一下子安静下来,靠在曲江怀里睡得格外香甜。
后来,曲江就一直称她“猫儿”,而她,称曲江为“哥哥。”
此后,清清再来的时候,吃完饭就早早钻进曲江的被窝,夜里再也不做噩梦了。一个六岁的女孩子,还不懂得太多,况且,这在偏僻的山村是很普遍的事情,家里穷的人家,兄弟姐妹挤着睡的有的是。奶奶认为就是两个小孩子在一起,也没往心里去,
奶奶是真心心疼清清,有时候曲江父母刚走,奶奶就叮嘱曲江:今晚叫猫儿回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放学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回来,一起在灯下写作业,曲江不但自己学习好,还叮嘱清清要好好学习。这在农村是很少见的,那时候,多数父母都忙着下地干活儿,打工挣钱。
曲江说:只有好好学习,你才能有出路,才能摆脱他们,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于这些,清清是懵懵懂懂的,稍大一些,才明白这些道理。那时候,曲江已经小学毕业,考上重点中学——县城一中,回到父母家生活了。临走,他千叮咛万叮嘱把清清托付给奶奶,放假时也会回来看望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