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当年往事
“我想你们也应该听小陈说过一些关于他爷爷的事情吧。”
“没错，那件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呢？”祁天临一直觉得这个陈师傅有些问题，既然他所说的事情当年有很多人知晓，但是为什么并没有听到夜宵摊的老板提起？
“当然是真的。”老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李，单名一个晗字。当年和小陈的爷爷一同参加过游击队。”
祁天临偷偷瞟了一眼陈师傅，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暂且就半信半疑。
似乎察觉到了祁天临的目光，李老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们还在怀疑小陈，的确这一切对你们来说似乎发生的太过突然，但其实这些都是我早就已经布置好的。”
“小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需要钱给他的母亲治病。你们能找到此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们对他的帮助。如果没有那二十万，或许我也并不会注意到你们。”李老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屋子，”那里面全都是大九湖的监控，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很多以备不时之需。“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怀疑你村长的身份了，一个山村里面，想必弄到这些设备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吧。祁天临嗤笑道。
“没错，我的确不是村长。”李晗依旧十分镇定，“而且从一开始我也没有说过我是村长。”
“那这么说陈师傅在骗我了？他可是说当年日本人所留的东西都在村长一家的手里。”
“他的确说的是实话，不过你刚才也说了，是村长一家。”李晗笑了笑，“现在看来祁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谬赞了，哪能必得上李老呢？”双方在对方的印象里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黎真对于这两个老狐狸的谈话丝毫没有兴趣，不过看起来在座的除了秦教授大家伙都在看着这两只老狐狸的针锋相对。
“我的确不是村长，当时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的父亲是村长，而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孩子。”见祁天临还想说些什么，李晗又说道：“当年整个村子里除了我父亲，只剩两个青壮力，都是负责村子里的日常管理，所以才会有我们那批童子军。”
祁天临见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反倒闭上了嘴，安静的听。
“说起来，当年那一伙小伙伴里就是我胆子最小，见到那些白骨的时候我直接被吓晕过去，还是小陈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战友陈峰将我从大九湖背了回去。”想到当年的战友，李老眼里都是祥和，似乎那些美好的过往就在昨天。
但这份祥和也仅仅存在了一会，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懊悔，“也怪我当初太过胆小，身为村长的父亲自然是不相信那些白骨，虽然祖上提到过封山，也提到过有异兽的存在，但却没有描述过封山时会发生些什么。所以我父亲认为是陈峰伙同其他小伙伴吓唬我，于是村里便开始流传陈峰的流言蜚语。也正是因此，陈峰年轻的时候才会受到别人的冷眼相待。”
“李爷爷，这不是您的错，后来不也是因为您，爷爷才被大家重新接待。”一旁的陈师傅连忙劝解道，害怕老爷子年岁过高过于激动。
“我没事，这么多年也亏山里的那尊神兽照顾，我这老头子现在也不至于死去。”李老爷子神情虽然还有些悲伤，但还算稳定。
“刚才您说过接触过那尊异兽？”见话题有些扯远了，祁天临提醒到。
“小伙子，不要急，会全部告诉你的。”
“当年我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我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巨大的青色眼睛。”李老爷子仿佛现在都还能看见那双眼睛，有些失神。
“能描述一下吗？”秦教授来了精神，挺拔坐直。
“那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在那一瞬间，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渺小，整个世界里似乎只有他的存在。”李老爷子摇了摇头，看着这位在场和自己年纪最为接近的秦教授，颇有一种某名好感，虽然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玩世不恭。
“这样啊。”秦教授沉思起来，希望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有关的记忆。
“而当我醒来之后，我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印记。”说着，李老爷子吃力的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陈师傅想要帮忙去被拒接了。
衣袖提起来后，一道青色闪电印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无数青色的细丝扭扭曲曲组成了这一道印记，一眼就能够看上去不是纹身。
看着这道印记，黎真想起了成老头，他脸上的三爪印似乎和这道闪电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是具体在哪相同却是说不清楚。
“小陈，去我屋子里，床板下有个隔层，里面有个盒子，将那个盒子拿来。”李晗招呼到陈师傅，看起来陈师傅并不知道盒子的存在。
“随着时代的转变，祖上的一族相传渐渐的变成了一脉相传。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那些先辈的后人都想离开这座大山，到外面发展。而到了我这一代，孙子有些不成器，于是想要传给老陈的孙子，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老陈，但是为了族群的发展，到了地下我会和老陈当面认错的。”看着上楼的陈师傅，李晗有些无奈。
祁天临和秦教授表示理解，毕竟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又如何不是和李晗一样无奈呢？谁不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呢？但是为了世界的延续，为了这个文明不被毁灭，他们也只能背上罪恶，将这群孩子，将少部分人一同卷进这场漩涡。
“这道闪电你们有没有见过。”李晗向二人询问道，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并借着多年的经验和直觉，他明白这些人和山里的那尊神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并没有，但是也许这是一种象征，一种被选择的象征。”秦教授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根据一些古籍的记载，一些被神明选中的人，身上都会留下神明的专属印记。现在看起来，能够确定山里的那尊神兽八九不离十就是夔牛了。完整的夔牛是闪电的化身，是雷电的代言人。
“说起来，当年为了这道闪电我还费了不少心思去掩盖呢。”李晗有些苦涩的说道，身上突然的变化确实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
“这闪电有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秦教授问道。
“没有，有了这道闪电后，似乎身体都变得强壮了一些，我小时候可是瘦得不行，村里的同龄人就属我体质最差。”李晗今年已经九十多了，身体却依然硬朗，虽然这样的人有着不少，但是在秦教授的眼里却仍然感到有些好奇。
“能否让我给您把把脉？”秦教授主动提出，想要让心里的好奇感得到满足。
“呵呵，当然没问题，老头子我日子也不多了，你们折腾折腾也没事。”李晗笑道，将手臂放在座椅把手上。
秦教授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关于血脉的探测，秦教授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绝技。一般的神裔者都是通过相互之间有种特别的吸引力来推测对方的身份，并不能直接确定是否是神裔者。而秦教授一眼就能够看出普通人与神裔者的区别，这就不仅仅是凭感觉来判断的了。
过了一会，秦教授将手挪开。看到祁天临投来的目光，摇了摇头。
“应该和你们不是一类人吧，虽然也不知道你们具体是什么身份。”李老爷子哈哈的笑道，倒是极其坦然。
秦教授苦笑，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透露出去。比起神裔者有着神明的血脉，李老爷子身上感觉更像是一种契约，一种超过生死之间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