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特里芬难题解读

作者的话：

2012年6月，在首部《人民币国际化报告》发布会上，罗伯特·蒙代尔教授提到了这样一个问题，“美国是当前最主要的国际货币供应国。但是在向全世界提供美元流动性的同时，美国长期维持着巨额的经常账户逆差。作为经常账户顺差大国，中国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要对此有所认识。”国内也有不少学者提到过类似的说法。比如有人认为人民币国际化应该学习美国经验，及时扭转我国国际收支结构，只有通过经常账户逆差才能向国际市场输送流动性。也有人认为美国巨额经常账户逆差现象表明国际货币流动性及其价值稳定性相互矛盾的特里芬难题依然存在，而且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一样，任何主权信用货币的国际化最终都会失败。

贸易逆差是不是货币国际化的前提？怎么理解美国经常账户逆差的形成、可持续性及其产生的影响？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过渡到牙买加体系，通过主权信用货币的国际化来供应国际储备的做法是否仍然受到特里芬难题的制约？围绕这些问题展开深入探讨非常必要，如此才能够为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奠定扎实的理论基础。

《人民币国际化报告2013》以“世界贸易格局变迁与人民币国际化”为主题，对贸易格局变化中的货币替代以及国际货币体系演变等历史经验进行了深刻分析，提出贸易格局变迁决定国际货币格局调整的观点。除了履行报告副主编的职责以外，笔者还撰写了“贸易平衡与人民币国际化——对特里芬难题的完整解读”一章，其中回应了关于贸易差额与货币国际化关系的疑问，又根据理论文献和历史经验两方面的证据，指出世界经济和贸易过度依赖美元（即国际货币格局滞后于世界贸易格局调整）是美国出现经常账户逆差问题的关键。

本章保留了原稿中的部分内容，对“新特里芬难题”的讨论将集中到后面的篇章。2013年下半年，在逻辑分析基础上笔者尝试用实证的方法从货币失衡角度来解释美国经常账户逆差的变化。实证结果已补充到本章后半部分。特别感谢李霄阳、陈曦等几位同学在数据搜集和处理方面提供的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