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梦醒之后
苏洛白的话让苏秋辰脸色一白。
“你记得那件事……”他苦笑，“我以为你会忘记的，很可怕吧？”
苏洛白沉默。
是很可怕。
被五花大绑然后要被大卸八块做成标本什么的……
她又不是抖M，当然会对那种事产生心理阴影。
“停止这个游戏吧。”苏洛白低着头，轻声说。
“游戏？”苏秋辰盯着苏洛白的头顶，冰蓝色的眼睛逐渐被红光覆盖。
苏洛白低着头，没看到苏秋辰的变脸，但她听见了苏秋辰的变音。
握草！突然从温柔的邻家哥哥音转化成阴冷的邪恶hentai音也是够吓人的喂！
【系统！这个男主其实是你主人吧？】
系统5528没有脸，但它很懵逼。
【宿主你在说什么？】
我暴露了？这不可能！作为一个优秀的系统，潜伏在宿主身边不被她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是必修课啊！
【你以为我进的聊天群只是用来聊天的吗？】
果然那种诸天万界聊天群是我等系统的死敌！它不仅跟我抢戏份，还准备直接把宿主抢走？！
（万灵：本器灵才没空干那种事，本器灵的任务可是伟大的搜寻世界啊！）
【我知道聊天群的群主很强，但你不是说群主禁止剧透吗？】
苏洛白又不是傻的，无论什么都对系统说。当她打开聊天群的时候是可以屏蔽系统的，被系统“背叛”之后，她就有意识地在聊天群里聊天时屏蔽系统。所以，系统至今不知道姐姐大人就是她的作者亲妈！
苏洛白冷笑：【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说起来，作者亲妈一直不愿意帮她，是不是有系统和男主也是她亲生的原因？手心手背都是肉？
想到这里，苏洛白抬头，眼神更加怪异地看着“黑化中”的苏秋辰。
“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洛白很不解，“即使哥哥生病了，但从来没有人苛待过哥哥，不是吗？”
又没有经历什么黑暗事件，苏秋辰为什么会黑化？
关键的是，为什么男主总选择这种鬼畜的寄体？
好玩吗？
她的作者亲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苛待？”苏秋辰重复，他忽然嘲讽一笑，“是啊！可是……”
“谁愿意做一个无法走在阳光下的怪物呢？小白。”
苏洛白忽然愣住，哑口无言。
“人类就是这样，喜欢作茧自缚，又常常被偏见排斥，所以特殊之人只能孤独。”
苏洛白无法反驳。
“不能亲身体验，就别说什么感同身受！”
她无法理解他的痛苦，那种只有他一个人的空白世界，没有爱，没有光，只能缩在角落里，任由自己被侵蚀。
“小白，孤独才是最可怕的啊。”
苏秋辰把苏洛白摁进胸膛，温柔的冰蓝色双眼彻底被赤红侵蚀。
“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在空旷的空间里，“砰砰”的心跳声极为响亮。
“这是一颗正常的心脏，不是吗？所以，它渴望它该渴望的一切。可是，它没办法得到，该怎么办呢？”
苏秋辰的下巴抵在苏洛白头顶，似乎是茫然，他轻声问：“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苏洛白不知道。
她应该伸出双手拥抱他，告诉他——“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在赤红的疯狂之下，是铺天盖地的雪白悲伤。
我无法欺骗你。
无论你是谁。
系统5528松了一口气，虽然它根本没有实体，但是，显然主人占据了主导。
【宿主，太心软了。】
苏洛白现在确实很心软，但只是对苏秋辰。
“哥哥，不，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系统的主人，你该结束这一切了。”苏洛白大力推开苏秋辰，后退着，神色坚决。
“这个游戏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一边看着我不顾一切地去攻略别的男人，一边亲身参与？有趣吗？”
“看着我如此狼狈的样子，好玩吗？”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玩弄我的感情之后杀了我，还是爱上我？”
苏洛白从聊天群的储物空间里抽出她从群福利礼包里得到的日本刀，刀锋直指苏秋辰。（修正前文的化妆品礼盒福利。）
苏秋辰现在还是上半身几乎都是药膏的惨样，苏洛白刚刚被那么一抱，身上也沾上了药膏。
两人都显得很狼狈。
可是苏洛白持刀指着苏秋辰，手一点儿都没抖。
【宿主，你想干什么？】
系统5528懵了，什么情况，这种情况不再运算范围内啊！
【如果你杀了男主的话，你自己也会死的！】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就是你报废了我估计也会毫发无损吧？”
苏洛白怒喝：“既然你的主人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去呢？”
【你都知道了什么？不对！现在情况不对！主人现在附身苏秋辰，他没有任何关于我的记忆，他现在只是苏秋辰而已！即使你逼迫他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苏洛白嘴角勾起：“所以，你承认了？”
“很抱歉，我没听懂你的意思，小白。”苏秋辰走向苏洛白，“我和你之间，没有游戏，我不会看着你走向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我也不喜欢看到你狼狈的样子，我更不会玩弄你的感情。不过，有一句话我或许可以回答你。”
苏秋辰绽开笑容。
“如果不是爱你，我只能杀掉你。”
无人理解你于我的意义啊！
即使变成毫无理智的丧尸，我也要你陪着啊！
呐，吃掉你，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呀。
可是——可是——可是——
如今的我，为什么要想起这些呢？那不应该是还未到来的未来吗？
呐，小白，哥哥后悔了呢。
哥哥，怎么会想要杀掉你呢？哥哥，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所以——所以——所以——
你是回来复仇的吗？
你恨哥哥吗？
那就——
杀掉哥哥吧。
“停下！”苏洛白的刀尖指着苏秋辰的胸膛，只要他再前进一步，锋利的刀就会刺进他的胸口。
“小白不是想杀了哥哥吗？”苏秋辰倾身，鲜红的血液混杂着褐色的药膏，仿佛烂泥的颜色。
苏洛白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她咬着牙问：“你想死吗！”
“是啊，想死。”苏秋辰身体再次下倾，刀尖又往他胸口进了一部分。“别心软啊，小白。”
【宿主，快放手！】
系统5528都要疯了。
宿主到底在做什么啊！她真的以为有聊天群护着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老祖：是啊，没错，本座罩着她。）
【宿主，主人现在不对劲啊！你快点松手啊！你会杀死他的！】
苏洛白当然没有放手，也没有后退。
“好像我和小白之间，只有你死我活呢？不是我杀掉小白，就是小白杀掉我。”
苏秋辰笑了笑，被药膏糊住的脸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怕。
但确实能看到他在笑，在无比灿烂地笑。
“虽然这副模样很难看，但足够真实，不是吗？”
他猛的伸手抱住苏洛白。
【主人——】
长刀刺破胸膛。
就这样，虽然不够偿还你，但我只能这样做了。
我想要，留一个完整的自己给你呀。
所以，不要像哥哥那样残忍。
“小白，我后悔了，我应该被你杀死，而不是杀死你。”
“哥……哥？”
————————
老祖有点惊讶。
苏洛白竟然会这么快摊牌。
他以为苏洛白会继续这个游戏的。
“苏秋辰。”
判断失误？那个男主，反应真是有趣啊！
老祖看着苏洛白茫然无措地目睹世界崩溃的模样。
像镜花水月被打破，恍如幻境消散，苏秋辰化为光点飞向虚无。
同样归于虚无的，还有整个世界。
“好像失败了。”
“要带她回来吗？”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没有继续的意义了吧？”
“不，就这样继续下去。”
“可是——”
“游戏还没结束。”
“你对她太苛刻了。”
“这是王权誓约。”
身着皇袍的女人望向老祖，她的目光跨越世界。
老祖轻笑：“本座可无法给你什么承诺呢。”
姐姐想要苏洛白拥有什么样的结局，他可无法决定呢。
“世界之外的强者。”女帝目光如有实质，利剑一般向老祖斩来。
老祖眨眨眼。
“如果是在你的世界里，我或许还要费点力气。”
女帝蹙眉，她伸出纤美的手。
“阿陌。”有着一头雪白长发的男子按住了她的肩膀。
女帝面无表情地回头。
“我能感受到与那个世界的羁绊。”有着潋滟桃花眼的男子也走到她面前。
面容清秀的少年微笑：“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王权誓约必须执行。”紫眸男子神色冷凝。
“但是第一世界的人，做得太过分了。”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敲了敲桌沿。
坐在他身边的慵懒男人附和：“没错，同为王权誓约执行者，没道理让他们占据主动。”
“所以呢？”身着一袭红衣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问。
“这次的问题显然出在对方身上，那么，让对方解决不是更好吗？”黑衣男子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或许我们还可以反将一军。”
女帝扫视神色各异的男人们，收回手臂，端坐王椅：“你们是这样想的？”
站在她身边雪白长发男子目光投向苏洛白：“你的意志高于一切。”
“呵，”女帝轻笑，瞥了他一眼，“似乎只有刚刚才忤逆了我的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呢。”
“毕竟因我而起。”